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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汤里浮着命,碗底藏着棋

病弱男宠,开局辅佐暴君夺嫡

第25章 汤里浮着命,碗底藏着棋

廊下铜铃被穿堂风撞响时,沈倦正替萧长翊整理被汤渍浸透的衣襟。

听雪阁里的喧闹声像隔了层毛毡,他能清晰听见自己指节抵在檀木案上的闷响——方才那碗汤泼出的刹那,他余光瞥见萧明凰眉尾微挑,那是她惯用的“猎物入瓮”式得意。

可当瓷片迸裂声炸响,当萧长翊咳出血的瞬间,她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这才是真正的慌乱。

“沈郎这是做什么?”萧明凰的声音裹着冰碴子砸过来。

沈倦缓缓直起腰,跪姿仍保持着最谦卑的弧度,额前碎发沾着汤渍,倒像被吓出了冷汗:“臣、臣一时不慎……”他喉结滚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滴暗褐色药汁,“求长公主责罚。”

满堂宗亲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

大皇子萧承煜正端着茶盏,茶沫在杯口晃出细碎的涟漪;三公主把玩着翡翠念珠,颗颗珠子撞出脆响;连最年长的宁安太妃都放下了银匙,金护甲刮过青瓷盘沿,刺得人耳膜生疼。

萧明凰的指尖在扶手上扣出白印。

她盯着萧长翊胸前的汤渍,又扫过案几上的血污,忽然笑了:“九弟这咳血的毛病,当真是愈发重了。”她提起银壶添茶,壶嘴垂落的金穗子擦过沈倦后颈,“既然沈郎想替九弟试药,不如……”

“姐姐。”萧长翊突然开口。

他倚在软枕上,面色白得近乎透明,却偏偏眼尾那点红痣烧得灼人,“方才这一泼,倒让臣弟想起幼时在御药房打翻的朱砂罐。”他抬手虚按胸口,指缝间还沾着血渍,“那时阿姊替我擦手,说‘弟弟的手要拿玉笔批折子,沾不得脏’。”

萧明凰的银壶“当啷”落地。

满座抽气声里,沈倦看见她耳尖泛起青灰——那是她动怒到极点的征兆。

先皇后最疼萧长翊,当年确实说过要教他批折子的话,萧明凰这是被戳中了旧疤。

“传御医!”宁安太妃终于开口,“九王爷金枝玉叶,怎可再受惊吓?”

监察太监早候在门边,听见动静立刻抖开黄绢:“长公主赐汤一事,本监自会如实呈奏陛下。”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残汤,又落在萧长翊染血的帕子上,“毕竟……谋害宗室,可是大罪。”

萧明凰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沈倦看见她腕间的翡翠串珠崩断了两颗,珠子骨碌碌滚到他脚边,他装作没看见——那串珠子是先皇后生辰时赏的,萧明凰从前宝贝得连洗澡都不肯摘。

“沈郎,还不快退下?”萧长翊突然剧烈咳嗽,帕子上的血渍晕开成红梅,“仔细冲撞了太妃。”

沈倦福身退下时,余光瞥见萧明凰抓起案上的鎏金香炉,炉盖砸在青砖上,檀香混着炭灰扑了她满头满脸。

她的笑声穿透重重人影撞过来:“好个沈郎,好个九弟!”那声音像碎瓷片刮过铜锣,“你们且等着——”

“长公主,御医到了。”秋嬷嬷的声音适时响起。

沈倦跨出听雪阁门槛的刹那,后背的冷汗浸透了中衣。

他摸向袖中那枚蜡封小管,指尖触到管壁的温度——方才擦地时,他用指甲盖刮下的汤渍,此刻正贴着心口发烫。

林仲安的笔记他见过,那是太子的人,专研些阴毒方子,萧明凰竟和太子搭上了线?

“公子。”裴照从影壁后闪出来,玄色劲装沾着雪末,“马车在侧门候着。”

沈倦点头,随他穿过抄手游廊。

风卷着梅香扑来,他这才察觉已是深冬,檐角的冰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路过荷花池时,他忽然停步——池面结着薄冰,冰下有片碎玉在反光,正是方才萧明凰崩断的翡翠珠。

他蹲下身,指尖刚要触到冰面,身后传来踏雪声。

“沈郎好雅兴。”萧长翊的声音裹着沉水香,“大冷天的,看什么呢?”

沈倦转身,见他已换了月白锦袍,腰间系着他方才披的玄色披风,唇角的血渍擦得干净,倒显得气色比宴席上好了几分:“看冰下的珠子。”他直起腰,“像极了长公主摔碎的体面。”

萧长翊低笑,指腹抹过他冻红的耳垂:“方才在席上,你故意说‘试温’。”他的指尖沿着沈倦手腕向下,扣住他脉门,“可我脉息平稳,你根本不是要试温。”

沈倦任他扣着,能清晰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锦缎渗进来:“我要试的,是长公主的底线。”他取出蜡封小管,“汤里有赤阳引,这药需得用林仲安的‘三沸三晾’法熬制,火候差一分都不成。”他抬眼望进萧长翊眼底的暗潮,“太子的人,什么时候和长公主勾搭上了?”

萧长翊的拇指摩挲着他腕骨:“你早猜到她会动手?”

“她问过你三次‘是否还服着寒凉药’。”沈倦抽回手,将小管塞进他掌心,“装病的人最怕被戳穿,她要确认你是不是真的体弱,才好下套。今日在宗亲面前赐汤,若我不拦着,你喝了这汤,阳气上冲,必然面红耳赤,哪还有半分病弱模样?”他顿了顿,“到那时,满京城都会传‘九王爷装病欺君’。”

萧长翊盯着小管看了许久,忽然将他抵在廊柱上。

梅枝扫过他发顶,雪粒落进衣领,凉意顺着脊梁骨往下窜,却被萧长翊的体温烫得消散:“那你为何救我?”他的鼻尖蹭过沈倦耳垂,“你大可以看我出丑,再另寻高枝。”

沈倦望着他眼尾的红痣,那点红在夜色里像团将熄未熄的火:“因为真正想活的人,不会任人把毒端到嘴边。”他伸手勾住萧长翊后颈,“更因为……”他的呼吸拂过对方唇瓣,“我要的棋盘,比这听雪阁大得多。”

萧长翊的吻落下来时,带着极淡的药苦。

沈倦尝到血腥气,才惊觉他方才咳血时咬破了唇。

梅香混着沉水香涌进鼻端,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这不是他第一次算计人心,却是第一次,把自己也算了进去。

更鼓敲过三更时,沈倦回到栖梧居。

烛火映着窗纸,投下个佝偻的影子——是秋嬷嬷。

她捧着个铜手炉,见他进来便起身:“公子,老奴替您温了姜茶。”她的声音发哑,手炉的铜纹擦得发亮,“长公主方才传话,说您今日失仪,罚跪佛堂半宿。”

沈倦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

他垂眸时,看见秋嬷嬷袖角沾着焦黑的碎屑——像是烧纸的灰。

“嬷嬷手炉里的炭,换得挺勤。”他轻声道。

秋嬷嬷的手猛地一颤,茶盏在案上撞出脆响。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低头替他整理衣襟:“公子跪佛堂时,记得披件厚斗篷。”她转身要走,又顿住脚步,“对了,长公主今日烧了箱旧衣……说是沾了晦气。”

沈倦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茶雾模糊了视线。

他摸出袖中那滴药汁,在烛火下看得分明——褐色药渍边缘泛着极淡的青,那是林仲安独门的“朱砂引”标记。

窗外,梅枝在风中摇晃,落雪扑在窗纸上,像谁在轻轻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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