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门铃响了。苏念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顿了三秒，才慢慢拉开门。
江临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保温桶和礼品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看到她，立刻伸出手，把她拥进怀里：“念念，我回来了。”
苏念埋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混合着外面阳光的味道，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能听到他的心跳，平稳而有力，可她心里却像被刀割一样疼——这个抱着她的男人，是她深爱的人，也是毁掉无数家庭的恶魔。
“江临，”苏念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真诚，一丝愧疚，“我们……我们谈谈吧。”
江临愣住了，随即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的温度落在她的发顶，温柔得能滴出水：“好啊，谈什么？谈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还是谈梅园的白梅开了多少？”
苏念看着他的笑容，心里的疼痛越来越深。她张了张嘴，想说“你为什么逼楚伯父签字”，想说“林曦的家人是不是你害的”，想说“你为什么要打断设计师的手”，可话到嘴边，却被他眼里的温柔堵了回去——她怕，怕听到他冰冷的否认，怕看到他卸下温柔面具后的狰狞，更怕自己真的狠下心，把他推上绝路。
“没……没什么重要的。”她低下头，避开江临的目光，声音轻得像羽毛，“就是……就是想问问你，糖炒栗子还热吗？”
江临松开手，提着保温桶往厨房走，脚步轻快得像没察觉到她的异常：“热着呢，我特意让司机用两层保温桶装的，你尝尝，比上次那家还甜。”
苏念站在原地，后背贴着冰冷的门板，心脏“咚咚”地跳，快得像要撞破肋骨。刚才那一瞬间的退缩，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明明在心里演练了无数次，要拿着证据质问他，可真对上他温柔的眼神，那些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听见厨房传来碗碟碰撞的轻响，听见江临撕开糖纸的声音，鼻尖萦绕着栗子的甜香，可心里却像被浸在冰水里，冷得发疼。
楚瑜红着眼眶的恳求、林曦失望的声音、盛通老板遗书里的血泪字，这些画面在她脑海里翻涌，可一想到要亲手撕碎眼前这份温柔，要看着江临从爱人变成阶下囚，她就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来，尝尝。”江临端着一碗糖炒栗子走出来，热气腾腾的栗子裹着焦糖色，油光发亮，他捏起一颗，剥掉壳，露出金黄的果肉，递到她嘴边，“小心烫，刚剥的。”
苏念张了张嘴，栗子的甜香钻进鼻腔，可她却觉得喉咙发堵，嚼了半天，没尝出一点味道，只觉得苦涩。江临看着她发呆的样子，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指尖的温度让她打了个寒颤：“怎么了？不好吃？还是不舒服？”
“好吃，很好吃。”苏念慌忙点头，勉强挤出个笑，伸手去接他手里的碗，“我自己来，你也吃点。”
江临没松手，反而坐在她身边，挨着她的肩膀，一颗接一颗地剥栗子，剥好的果肉都放进她碗里，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次：“我不吃甜的，你吃就好。”
他状似无意地提起，“昨天林舟说给你打电话，你没接，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吓我一跳。”
苏念剥栗子的手顿了顿，指尖的糖汁粘在指腹，发黏得难受。她昨天把手机调了静音，林曦打了三个电话，她都没敢接，怕被江临听到。
“哦，手机放在画室充电，没看到。”她低头盯着碗里的栗子，声音发虚，“我昨天……就是有点累，睡了一天，没听到。”
“累了就多休息，别硬扛着。”江临的指尖蹭过她的手背，替她擦掉指腹的糖汁，动作温柔得不像话，“画展的事别太急，有我在，没人能为难你。你要是不想忙，以后我养你，你在家画画就好。”
这句话像根针，狠狠扎在苏念心上。她想起那个被江临打断手的启星设计师，想起他再也握不住画笔的右手，想起他病历上“无法恢复”四个字，喉咙里泛起苦涩，连呼吸都觉得疼。她猛地站起身，端着碗往厨房走：“我去把碗洗了。”
走进厨房，冰凉的自来水浇在手上，她才稍微清醒了点。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肿，脸色苍白，嘴角的笑比哭还难看——她在逃，逃开质问，逃开抉择，逃开那些沉重的真相。
可她知道，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林曦的最后通牒还在耳边，楚父的生命在倒计时，那些被江临毁掉的家庭还在等一个公道，她逃不掉。
她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客厅里江临的背影——他正低头看着她放在桌上的《白梅画谱》，指尖轻轻抚过封面，眼神温柔得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阳光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看起来温暖又无害，可苏念却清楚地知道，这温柔的外壳下，藏着怎样的冰冷和残忍。
这一刻，苏念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她问不出口，也舍不得问出口。
她做不到亲手把江临送进监狱，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林曦和楚瑜绝望，那她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装作还沉浸在他编织的温柔里，然后找机会，把证据偷偷交给林曦。
这样，她既不用面对江临的质问，不用亲手撕碎这份温柔，也能给林曦和楚瑜一个交代，给那些被毁掉的家庭一个公道。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心里的沉重突然轻了点，可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愧疚——她在欺骗江临，也在欺骗自己。她在利用他的爱，完成一场“正义”的背叛。
洗完碗出来，江临正坐在画架前，手里拿着炭笔，在纸上画着什么。苏念走过去，看到他画的是一枝白梅，枝桠遒劲，花瓣带着淡淡的红晕，和她之前画的风格一模一样，连笔触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你什么时候会画白梅了？”苏念故作惊讶，坐在他身边，伸手碰了碰画纸上的梅枝，指尖的触感让她心里一酸。
“看你画得多了，就学会了。”江临放下炭笔，侧过头看着她，眼底满是温柔，伸手把她拥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等以后我们有了更大的画室，就把这张画挂在客厅，好不好？再种一院子的白梅，冬天开花的时候，满院子都是香味。”
“好。”苏念点头，埋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雪松香，眼泪差点掉下来。她知道，这张画，这份温柔，这个关于“家”的承诺，很快就要不属于她了。她在心里默默说：“江临，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的背叛，我只是……只是想给那些人一个交代。”
接下来的几天，苏念开始刻意扮演“全然信任”的恋人。她陪江临看白梅草图，听他说公司的收尾工作，甚至主动提起“什么时候去看民政局的流程”，看着江临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看着他对她越来越依赖，她心里的愧疚也越来越深。
她还故意在江临面前提起“林舟好像很忙，最近总看不到他”，想打探林舟是不是还在盯着她。江临笑着说“公司最近在处理收尾，很多事要他跑，忙点好”，语气自然，没多说什么。
这天晚上，江临洗完澡出来，看到苏念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白梅画谱》，眼神发呆。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伸手把她拥进怀里，指尖轻轻抚过她的头发：“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苏念回过神，笑着把书合上，放在腿上，“在想什么时候能画出像你一样好看的白梅，到时候我们一起办个画展，就叫‘梅语’，好不好？”
江临低头看着她，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蜜，他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低沉而温柔：“好啊，都听你的。慢慢来，有我教你，很快就能画得比我好。”
苏念点头，心里却像被刀割一样疼。她知道，她和江临之间的时间，不多了。林曦已经在催她，楚瑜每天都会给她发 “叮铃——”门铃响了。苏念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顿了三秒，才慢慢拉开门。
江临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保温桶和礼品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看到她，立刻伸出手，把她拥进怀里：“念念，我回来了。”
苏念埋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混合着外面阳光的味道，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能听到他的心跳，平稳而有力，可她心里却像被刀割一样疼——这个抱着她的男人，是她深爱的人，也是毁掉无数家庭的恶魔。
“江临，”苏念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真诚，一丝愧疚，“我们……我们谈谈吧。”
江临愣住了，随即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的温度落在她的发顶，温柔得能滴出水：“好啊，谈什么？谈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还是谈梅园的白梅开了多少？”
苏念看着他的笑容，心里的疼痛越来越深。她张了张嘴，想说“你为什么逼楚伯父签字”，想说“林曦的家人是不是你害的”，想说“你为什么要打断设计师的手”，可话到嘴边，却被他眼里的温柔堵了回去——她怕，怕听到他冰冷的否认，怕看到他卸下温柔面具后的狰狞，更怕自己真的狠下心，把他推上绝路。
“没……没什么重要的。”她低下头，避开江临的目光，声音轻得像羽毛，“就是……就是想问问你，糖炒栗子还热吗？”
江临松开手，提着保温桶往厨房走，脚步轻快得像没察觉到她的异常：“热着呢，我特意让司机用两层保温桶装的，你尝尝，比上次那家还甜。”
苏念站在原地，后背贴着冰冷的门板，心脏“咚咚”地跳，快得像要撞破肋骨。刚才那一瞬间的退缩，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明明在心里演练了无数次，要拿着证据质问他，可真对上他温柔的眼神，那些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听见厨房传来碗碟碰撞的轻响，听见江临撕开糖纸的声音，鼻尖萦绕着栗子的甜香，可心里却像被浸在冰水里，冷得发疼。
楚瑜红着眼眶的恳求、林曦失望的声音、盛通老板遗书里的血泪字，这些画面在她脑海里翻涌，可一想到要亲手撕碎眼前这份温柔，要看着江临从爱人变成阶下囚，她就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来，尝尝。”江临端着一碗糖炒栗子走出来，热气腾腾的栗子裹着焦糖色，油光发亮，他捏起一颗，剥掉壳，露出金黄的果肉，递到她嘴边，“小心烫，刚剥的。”
苏念张了张嘴，栗子的甜香钻进鼻腔，可她却觉得喉咙发堵，嚼了半天，没尝出一点味道，只觉得苦涩。江临看着她发呆的样子，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指尖的温度让她打了个寒颤：“怎么了？不好吃？还是不舒服？”
“好吃，很好吃。”苏念慌忙点头，勉强挤出个笑，伸手去接他手里的碗，“我自己来，你也吃点。”
江临没松手，反而坐在她身边，挨着她的肩膀，一颗接一颗地剥栗子，剥好的果肉都放进她碗里，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次：“我不吃甜的，你吃就好。”
他状似无意地提起，“昨天林舟说给你打电话，你没接，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吓我一跳。”
苏念剥栗子的手顿了顿，指尖的糖汁粘在指腹，发黏得难受。她昨天把手机调了静音，林曦打了三个电话，她都没敢接，怕被江临听到。
“哦，手机放在画室充电，没看到。”她低头盯着碗里的栗子，声音发虚，“我昨天……就是有点累，睡了一天，没听到。”
“累了就多休息，别硬扛着。”江临的指尖蹭过她的手背，替她擦掉指腹的糖汁，动作温柔得不像话，“画展的事别太急，有我在，没人能为难你。你要是不想忙，以后我养你，你在家画画就好。”
这句话像根针，狠狠扎在苏念心上。她想起那个被江临打断手的启星设计师，想起他再也握不住画笔的右手，想起他病历上“无法恢复”四个字，喉咙里泛起苦涩，连呼吸都觉得疼。她猛地站起身，端着碗往厨房走：“我去把碗洗了。”
走进厨房，冰凉的自来水浇在手上，她才稍微清醒了点。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肿，脸色苍白，嘴角的笑比哭还难看——她在逃，逃开质问，逃开抉择，逃开那些沉重的真相。
可她知道，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林曦的最后通牒还在耳边，楚父的生命在倒计时，那些被江临毁掉的家庭还在等一个公道，她逃不掉。
她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客厅里江临的背影——他正低头看着她放在桌上的《白梅画谱》，指尖轻轻抚过封面，眼神温柔得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阳光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看起来温暖又无害，可苏念却清楚地知道，这温柔的外壳下，藏着怎样的冰冷和残忍。
这一刻，苏念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她问不出口，也舍不得问出口。
她做不到亲手把江临送进监狱，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林曦和楚瑜绝望，那她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装作还沉浸在他编织的温柔里，然后找机会，把证据偷偷交给林曦。
这样，她既不用面对江临的质问，不用亲手撕碎这份温柔，也能给林曦和楚瑜一个交代，给那些被毁掉的家庭一个公道。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心里的沉重突然轻了点，可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愧疚——她在欺骗江临，也在欺骗自己。她在利用他的爱，完成一场“正义”的背叛。
洗完碗出来，江临正坐在画架前，手里拿着炭笔，在纸上画着什么。苏念走过去，看到他画的是一枝白梅，枝桠遒劲，花瓣带着淡淡的红晕，和她之前画的风格一模一样，连笔触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你什么时候会画白梅了？”苏念故作惊讶，坐在他身边，伸手碰了碰画纸上的梅枝，指尖的触感让她心里一酸。
“看你画得多了，就学会了。”江临放下炭笔，侧过头看着她，眼底满是温柔，伸手把她拥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等以后我们有了更大的画室，就把这张画挂在客厅，好不好？再种一院子的白梅，冬天开花的时候，满院子都是香味。”
“好。”苏念点头，埋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雪松香，眼泪差点掉下来。她知道，这张画，这份温柔，这个关于“家”的承诺，很快就要不属于她了。她在心里默默说：“江临，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的背叛，我只是……只是想给那些人一个交代。”
接下来的几天，苏念开始刻意扮演“全然信任”的恋人。她陪江临看白梅草图，听他说公司的收尾工作，甚至主动提起“什么时候去看民政局的流程”，看着江临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看着他对她越来越依赖，她心里的愧疚也越来越深。
她还故意在江临面前提起“林舟好像很忙，最近总看不到他”，想打探林舟是不是还在盯着她。江临笑着说“公司最近在处理收尾，很多事要他跑，忙点好”，语气自然，没多说什么。
这天晚上，江临洗完澡出来，看到苏念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白梅画谱》，眼神发呆。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伸手把她拥进怀里，指尖轻轻抚过她的头发：“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苏念回过神，笑着把书合上，放在腿上，“在想什么时候能画出像你一样好看的白梅，到时候我们一起办个画展，就叫‘梅语’，好不好？”
江临低头看着她，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蜜，他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低沉而温柔：“好啊，都听你的。慢慢来，有我教你，很快就能画得比我好。”
苏念点头，心里却像被刀割一样疼。她知道，她和江临之间的时间，不多了。林曦已经在催她，楚瑜每天都会给她发楚父的病情消息，她必须尽快把证据交出去。
她真的舍不得江临。舍不得他的温柔，舍不得他的陪伴，舍不得他偶尔流露出的脆弱。她甚至产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如果江临能放弃一切，跟她走，去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再也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她是不是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和他好好过日子？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她掐灭了——江临是不会放弃的，他骨子里的狠辣和偏执，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他现在对她好，不过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等她没用了，他照样会像对待别人一样对待她。
炭笔在细纹水彩纸上顿了顿，原本该勾勒出的白梅花瓣，突然歪歪扭扭地拖出一道深墨痕，像苏念此刻绷得快要断裂的神经。她盯着画纸，眼前却反复闪过楚瑜发来的照片——楚父躺在病床上，浑身插着管子，心电监护仪上的波形越来越平缓，楚瑜跪在床边，握着父亲的手，哭得撕心裂肺，配文只有三个字：“快不行了。”
帆布包被她从画架储物格转移到了衣柜深处，用厚厚的羽绒服裹着，可她依旧能感觉到里面文件和录音笔的重量，沉得像块石头，压得她胸口发闷。手机在桌角震动，是林曦发来的消息，语气带着急切：“楚伯父的情况很不好，律师说再等下去，就算立案，楚伯父也看不到江临受审了。苏念，你到底什么时候把证据交出来？”
苏念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指尖泛白，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她想起昨天晚上，江临抱着她睡觉的样子——他睡得很沉，眉头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无意识地把她抱得很紧，嘴里喃喃地念着“念念，别离开我”。
那瞬间的脆弱，让她心头一颤。她甚至产生了错觉，觉得江临或许真的有苦衷，觉得他对她的好，不全是算计。可楚父的照片、林曦的催促、录音笔里的声音，又把她拉回残酷的现实——江临是恶魔，是毁掉无数家庭的凶手，她不能因为那点可怜的温柔，就原谅他的罪行。
苏念蹲在衣柜前，抱着膝盖哭了——她真的做不到送江临去坐牢，也做不到看着楚瑜他们绝望。法律制裁不了他骨子里的偏执，出狱后他只会变本加厉；让仇家报复他，又太便宜他，也会让她一辈子活在愧疚里。
眼泪砸在帆布包上，她突然抬手抹掉眼泪，眼神里的迷茫渐渐变成坚定——既然不能送他去法律的审判席，也不能看着他继续作恶，那就由她来管。
她打开帆布包，拿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江临冰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楚明远，签字，不然等着收你儿子的断指。”她关掉录音笔，把文件和录音笔重新藏好，心里有了决定。
她不能送他去坐牢，也不能再纵容他。她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留在他身边，用她的方式让他停下来，每天提醒他那些受害者的痛苦，让他永远活在愧疚里；她更要成为他的“牢笼”，把他困在自己身边，不让他再伤害任何人，也不让任何人伤害他。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心里的矛盾突然消失了。她不是要包庇他，是要用自己的方式，让他用余生赎罪。
“念念，在干嘛？”江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
苏念慌忙站起身，把帆布包塞回衣柜，转身笑着迎上去：“没干嘛，在想明天画什么。”
他伸手把她拥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明天我去公司处理最后一批文件，下午就回来，带你去看早梅。”
“好啊。”她埋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雪松香，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知道，这条路很难——林曦会误会她，楚瑜会指责她，她可能一辈子都要背着“帮凶”的骂名。可她没有别的选择，她爱江临，舍不得他，也不能让他再作恶。
晚上，她躺在江临身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轻轻握住他的手。她在心里默默说：“江临，别怪我。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留住你，也能给他们交代的办法。”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柔又沉重。苏念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那个只懂画画的苏念了，她要带着这份偏执的决心，走一条没人理解的路，用爱把江临困在身边，让他用余生，偿还所有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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