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裂口

通风系统的蓝光如活物般在墙上游走，光影的变幻映在我的瞳孔里，像是某种不安分的预兆。我盯着那具尸体胸口诡异的电路纹路，那纹路正缓缓向锁骨蔓延，仿佛皮肤下藏着一只冰冷的爬虫，每移动一分，都带着令人牙酸的细微颤动。“滋——”，一声几乎听不见的电流轻响从那纹路中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赵昊留下的档案袋安静地躺在操作台上，纸张的边缘泛着幽幽的荧光，并非心理作用，那是真真切切的光芒，像萤火虫微弱的呼吸，忽明忽暗。“沈默，你是不是疯了？”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解剖室里回荡，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又弹回来，仿佛带着嘲讽的意味。手指无意识地摸索到口袋里的U盘，金属的触感冰凉刺骨。备份数据还在，但这意味着什么？背叛？还是所谓的“叛逆”？我摇了摇头，没人回答，也没人会回答。培养舱的数据流像幻觉一样残留在视网膜上，闪烁的代码似乎正顺着血管往上攀爬，带来阵阵发麻的错觉。

走出警局时，夜风夹杂着冷雨扑面而来，刺得脸颊生疼。“啪嗒——”几滴雨水溅进领口，顺着脊背滑落，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街边橱窗里映出我的倒影，却比实际动作慢了那么一拍。当我停下脚步，玻璃中的自己却依旧向前迈了一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微不可闻的“吱——”声。第四次发生这种情况时*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通风系统的蓝光如一条狡黠的蛇，在墙面上游走，时不时闪烁着诡秘的光芒。我死死盯着尸体胸口那道奇怪的电路纹路，它正一点点朝着锁骨蔓延，就像有什么小东西在皮肤下面慢悠悠地爬着。“滋滋滋”，仿佛能听见它移动时发出的细碎声响。赵昊留下的档案袋安安静静地躺在操作台上，纸张边缘那泛着的荧光可不是心理作用在作祟，那是真真切切地在发光呢。

“沈默，你这家伙是不是疯了呀。”我对着解剖室空空荡荡的墙壁嘟囔着，手指头已经悄悄摸到了口袋里的U盘。备份数据还在，这会让我成为叛徒还是叛逆者呢？没人回应我。就只有培养舱幻象里残留的数据流在视网膜上不停地跳动，那些代码此刻好像顺着血管往上爬似的。

当我走出警局的时候，夜风夹着冷雨“呼啦”一下扑到我脸上。街边橱窗映出我的倒影，可这倒影比我的实际动作慢了半拍。我停下来的时候，玻璃里的自己还在往前走。走到第四个橱窗的时候，这种情况又出现了，我扯了扯衣领，潮湿的空气里混着一股金属的味道。

路灯在我眼前开始闪烁起来。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太累产生的错觉，后来才发现每盏灯都跟着我的脚步明灭。“嗡嗡嗡”，蓝色光斑突然从眼角冒了出来，就像一群萤火虫飞过我的视线。它们经过的监控摄像头全都转向来追随我，连工地围挡上的安全警示牌都在发光，上面的骷髅图案变成了流动的数据代码。

电话亭的玻璃满是裂痕，我却听到里面传出电流的杂音。“滋啦滋啦”。我的手指刚碰到生锈的门把，苏黎的声音突然炸响：“你不该相信赵昊！”“啪啦啪啦”，玻璃瞬间像蛛网一样碎裂了，可我敢发誓刚才看见她嘴唇没动。

便利店的自动门“滴滴”发出机械的欢迎声。收银员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当他接过我递去的钞票时，瞳孔闪过一抹幽蓝。“先生，您的零钱……”他低头的动作快得不正常，像是在躲什么东西。我抓起矿泉水转身就走，背后货架上几瓶饮料突然“砰砰砰”同时爆裂。

公寓楼道的感应灯全灭了。我握着手电筒爬上六楼，每层台阶都传来回响的脚步声。自己的脚步声和身后传来的机械节奏完全同步，直到三楼转角处，那声音突然消失了。

钥匙插进锁孔的时候，金属表面竟然滚烫得很。推开门的瞬间，台灯光芒让我眯起眼——灯罩内的螺旋灯管呈现出DNA双螺旋结构，光晕里漂浮着细小的数据碎片。我把档案袋甩在餐桌上，泛黄的剪报上，母亲的字迹让我呼吸一下子就停滞了。

“记忆残像是人为植入的意识碎片，每次激活都会唤醒部分封存记忆。”字迹在特定角度下泛着金属光泽，像是用某种特殊墨水写成的。我的手在不停地颤抖，翻到下一页的时候，窗外月光突然变成幽蓝色。

镜子里的倒影没有眨眼，而是疯狂地翻动着档案。当我很认真地凑近查看的时候，它的指尖划过某段文字：“实验体07号监护人林夜”。刹那间，我的意识被猛地拽入幻境。

我看见母亲把某个装置藏入衣柜。衣柜门内侧刻着密密麻麻的“07”编号，每个数字都在渗血。“滴答滴答”，当她转身的时候，面容突然腐烂，眼眶涌出蓝色液体：“快逃，他们在篡改记忆……”

惊醒的时候我发现自个儿跪在地上，手中的档案已经被撕成碎片了。地板上散落着发光的电路残片，每块都在播放不同片段的往事：八岁生日时父亲实验室的红色按钮、火灾当晚母亲欲言又止的表情、赵昊在废墟前攥紧的拳头……

浴室水龙头流出淡蓝色液体。镜中倒影嘴角上扬，做出与尸体相同的诡异微笑。我猛地砸向镜子，却发现拳头穿过了影像——就像穿过一团雾气，“呼”。

窗外黑影一闪而过，某种精密仪器的轮廓在月光下显现出来。低头发现手腕内侧浮现出电路纹路，正随着心跳频率明灭。“嘀嘀嘀”，触碰纹路的时候，手机自动播放起十年前火灾当晚的报警录音。

地板上散落的电路板正在自行拼凑，隐约组成“镜界计划启动中”的英文提示。我瘫坐在地，看着最后一块碎片归位的时候，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