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言破局

月虹往前踏出一步，目光灼灼地看向孙悟空，声音因急切而微微发颤，却字字清晰：“大圣，你们两个一定要信我！如来佛祖，他根本是想把你们两个都除掉！”

孙悟空握着金箍棒的手紧了紧，琥珀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动摇——他从未对如来全然信服，可这话从一个异世姑娘口中说出，还是让他心头一震。

“你且说，我听着。”他沉声道。

“你闹天宫，从来不是为了作乱，是为了公平，为了公道！”月虹语速加快，将藏在心里的分析一股脑倒出，“你把如来打得涅槃重生，他转头就用金池压顶，把你镇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后来又打造金箍，让观音菩萨交给唐僧，美其名曰‘助你修行’，实则是用紧箍咒束缚你，让你任人差遣！”

她话锋一转，看向孙悟空眼底深处：“而唐僧呢？他根本不懂你，也不信你！真假美猴王那一难，哪是什么天降妖猴？那是你心里憋了一股气，是你的心境被搅乱了！说直白点，六耳猕猴就是你被唐三藏一次次误解、驱赶逼出来的！你最后打死六耳猕猴，不是杀了‘妖怪’，是硬生生把自己走偏的心境拉了回来，对不对？”

孙悟空的呼吸猛地一滞，握着金箍棒的指节泛白。五百年前的压山之痛、取经路上的委屈、打死“六耳猕猴”时心口那阵撕裂般的疼，此刻全被月虹的话勾了出来。

“所以，你心境生了心魔，根本不是你心不诚！”月虹语气更重，像是要把真相砸进他心里，“你从五指山出来，还救过给你送桃子的老人；就算后来杀了六个强盗，也是他们先拦路作恶！从头到尾，六耳猕猴会出现，都是因为唐三藏对你的态度，是他一次次寒了你的心，才搅乱了你的心境！”

她忽然转向无天，又转回来盯着孙悟空：“还有！当时在灵山上，如来佛祖说四大灵猴里‘唯有三者不入流’，他根本在撒谎！六耳猕猴本就不是真正的生命体，是你心境的投影，他本该说六耳猕猴才对！可他偏偏提了赤尻马猴、通臂猿猴——赤尻马猴是花果山的元帅，你是花果山的石猴，他这是故意模糊，就是不想让你看清六耳猕猴的真相！”

月虹往前逼近半步，目光里满是恳切：“大圣，你当时听到那句话，心里就再也没信过如来，对不对？你早就察觉到不对劲了！现在，你总该相信我了吧？如来他忌惮你这只灵明石猴的力量，也怕无天佛祖推翻他的统治，所以他想把你们两个一起除掉！”

深渊里的风突然停了，只剩下月虹急促的呼吸声。孙悟空望着她，眼底翻涌着震惊、不甘，还有一丝被说透心事的清明；无天站在一旁，玄色僧袍下的手缓缓攥紧，眉心的暗纹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