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揭底

月虹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几分急切的委屈，伸手想去拉孙悟空的衣袖，却又怕触到他紧绷的气场，只悬在半空：“大圣，你一定要信我！这一切根本不是你的错，全是唐三藏的错啊！”

她语速飞快，把压在心底的话全倒了出来：“你当年杀老虎，是因为那老虎要吃他；你杀强盗，是因为那些人要灭他一家老小——你哪次不是为了护他？打杀白骨精，是怕他被妖精吃了；杀蛇精，是为了救被掳走的村民！你次次为他拼命，他却次次误解你、念紧箍咒赶你走！”

月虹深吸一口气，目光死死盯着孙悟空，像是要把真相刻进他心里：“他根本就是你的孽缘！是他一次次寒你的心、逼你妥协，才搅乱了你的心境，才让六耳猕猴有机会出现！大圣，你现在总该信我了吧？你从来都没做错！”

孙悟空握着金箍棒的手微微颤抖，月虹的话像一把锤子，砸开了他心里积了多年的委屈。取经路上的画面在眼前闪回：紧箍咒勒得头骨生疼的滋味、被逐时身后空荡荡的山路、打死“六耳猕猴”时心口那阵莫名的撕裂感……原来那些难受，从来都不是因为自己“心不诚”。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一直沉默的无天突然开口，玄色僧袍在风里微动，眉心暗纹闪烁，“你知道如来在骗他、利用他，可你未必知道全部原因。”他看向孙悟空，声音冷得像冰，“孙悟空，他们忌惮你，不只是因为你能闹天宫、能打跑如来——更因为你是灵明石猴，你的血能疗伤，还能提升修为，是三界难得的‘至宝’。”

月虹猛地愣住：“灵猴之血？”

“不止。”无天的目光转向虚空，像是能穿透深渊看到灵山，“你以为众人抓唐三藏，真的只是为了‘吃唐僧肉长生不老’？你根本不知道他的来历——他是上古十大凶虫之一的六翅金蝉，当年的金蝉子！”

他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不过是当年藐视佛法，被如来罚了十世取经，美其名曰‘赎罪’。可这最后一世的唐三藏，表面慈悲，骨子里却是伪善至极——他既想当‘圣僧’，又怕担责任，只会用紧箍咒逼你听话，用‘慈悲’二字掩盖自己的懦弱！”

月虹听得浑身一震，她只知道唐三藏迂腐，却没想到他竟有这样的来历。她转头看向孙悟空，只见他眼底的震惊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清明——原来自己护了一路的“师父”，竟是凶虫转世；原来自己拼命守护的“佛法”，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算计。

“伪善……”孙悟空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金箍棒突然发出一阵嗡鸣，金芒在深渊里暴涨，“原来如此……原来我这一路，竟是被人当枪使，还护了个这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