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回应

桐皇之战的欢呼声还未完全散去，诚凛队员们簇拥着走出篮球馆时，夜色已经漫过了街头的路灯。火神大我还在兴奋地复盘着最后那个逆转的三分球，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当时的站位，木吉铁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别光顾着高兴，明天还要复盘比赛录像。

凛月走在队伍后面，指尖还残留着刚才和青峰握手时的温度——那个曾经眼神冷漠的少年，在转身离开前，又回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没有了之前的戾气，反而多了一丝释然。她正想着，手腕突然被轻轻拉住，转头就看到黑子哲也站在身边，手里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

“刚才在场上，你脸色很不好，现在好点了吗？”黑子的声音很轻，被前面队员的喧闹声衬得有些模糊，却精准地落在凛月耳中。

凛月接过毛巾，擦了擦额角残留的汗，笑着点头：“好多了，可能是刚才太紧张了。”她没说自己看到的那些关于青峰的记忆碎片，总觉得那些画面太过私密，像是无意间闯入了别人不愿示人的角落。

黑子却好像看穿了她的隐瞒，没有追问，只是轻声说：“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别一个人扛着。”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手里攥得发皱的战术板上，“刚才你喊出‘他在故意暴露破绽’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发现了什么。”

凛月愣了一下，没想到黑子会注意到这么细节的地方。她低头看着战术板上密密麻麻的笔记，突然想起比赛暂停时，黑子那双坚定的眼睛——当时她仓促间说出青峰的破绽，所有人都带着怀疑，只有黑子立刻点头，说“我相信你”。

“其实我也不确定，”凛月坦诚道，“只是看到他每次突破时，右手都会下意识地往后收半寸，像是在刻意控制力度。后来头痛的时候，又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她没有细说画面的内容，只是含糊地补充，“大概是运气好吧，刚好猜对了。”

黑子却摇了摇头，认真地说：“不是运气。是你一直在认真观察他，比所有人都更在意他真正的状态。”他抬头看向远处的夜空，星星稀稀拉拉地挂在天上，“在帝光的时候，我和青峰是最好的朋友，我知道他有多热爱篮球。只是后来，他被‘胜利’困住了，忘记了打球的初心。”

凛月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她能感觉到，黑子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像是在责怪自己当时没有帮到青峰。

“谢谢你，夏目同学。”黑子突然转头看向她，淡色的瞳孔在路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是你让他重新想起，篮球不是用来对抗的，是用来享受的。”

凛月的心轻轻一动，刚想说话，前面突然传来火神的声音：“喂！黑子！夏目同学！你们走快点啊！大家要去庆祝，就等你们两个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凛月收起战术板，跟着黑子快步追上队伍。烤肉店里，热气腾腾的肉在烤盘上滋滋作响，队员们举杯庆祝，笑声此起彼伏。日向顺平难得没有板着脸，还主动给凛月递了一串烤鸡翅，说“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们肯定赢不了”。

吃到一半，凛月借口去洗手间，刚走出包间，就看到走廊尽头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桃井五月正低头看着手机，手指快速地敲击着屏幕，似乎在发消息。

“桃井同学？你怎么在这里？”凛月走过去，有些惊讶。

桃井抬起头，看到她后，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夏目同学！我是来等青峰的，他说要和我聊聊比赛的事。”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欣慰，“刚才青峰给我发消息，说他很久没这么痛快地打一场球了，还说……谢谢你。”

凛月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不用谢我，是他自己想通了。”

“才不是呢！”桃井摇摇头，认真地说，“青峰他从来不会轻易认可别人，你是第一个让他心甘情愿认输的人。而且，他还说，以后打比赛，要像诚凛这样，和队友一起努力，而不是一个人单打独斗。”

凛月心里泛起一丝暖意，正想再说些什么，走廊另一头传来了青峰的声音：“桃井，好了没？再不走烤肉都要凉了。”

桃井朝青峰挥了挥手，又转头对凛月说：“夏目同学，下次有机会，我们再一起讨论战术吧！我还有很多关于‘奇迹的世代’的事想告诉你呢！”

“好啊。”凛月点头。

看着桃井和青峰离开的背影，凛月忍不住笑了。她能想象到，未来的篮球场上，那个曾经冷漠的少年，会带着新的心态，和队友一起并肩作战，找回属于他的快乐。

回到包间时，黑子正坐在窗边等她，面前放着一杯温热的果汁。看到她进来，他递过果汁：“刚才去哪里了？大家都在找你。”

“遇到桃井同学了，聊了几句。”凛月接过果汁，喝了一口，“她说青峰现在状态很好，还说以后要和队友好好配合。”

黑子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欣慰：“那就好。青峰他，终于找回自己了。”

庆祝结束后，黑子主动提出要送凛月回家。两人并肩走在安静的街道上，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有晚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却让人觉得格外舒服。

“夏目同学，”黑子突然开口，“你之前说，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是和青峰有关的吗？”

凛月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在惦记着这件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嗯，看到了他在帝光的时候，一个人留在篮球馆加练的样子，还听到他说‘这样的胜利没有意义’。”

黑子沉默了几秒，才轻声说：“那时候，帝光的教练只看重成绩，不管我们是不是开心。青峰他每次赢了比赛，都觉得很空虚，后来就开始故意放水，想用这种方式反抗。”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愧疚，“我那时候明明知道他不开心，却不知道该怎么帮他，只能默默地陪他加练。”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凛月看着他，认真地说，“有些事情，只有自己想通了才算真正解决。你能一直陪着他，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了。”

黑子抬头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谢谢你，夏目同学。有你在，好像很多事情都变得简单了。”

凛月的脸颊微微泛红，连忙转移话题：“对了，明天还要复盘比赛录像，我们得早点休息才行。”

黑子点点头：“嗯，你也早点休息，别再熬夜整理资料了。”

两人走到公寓楼下，互相道别后，凛月转身走进楼道。她站在阳台上，看着黑子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突然充满了期待。她知道，未来的篮球场上，还会有更多的挑战等着他们，但只要大家一起努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