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混沌中醒来，整个人漂浮在赤炎殿的祭坛上空。成心头的金光像一张网，将我裹得严严实实。额头上的血纹已经化作一团火焰，灼烧着我的皮肉。体内两种血脉像是两头困兽，在撕扯、在冲撞。
我能听见母亲临死前的叮嘱，也能听见赤炎战神的怒吼。两种声音在我的耳边交错，像是要把我的意识撕成碎片。
"撑住！"成心头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他的手掌悬在半空，金光正是从那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我能看见他脸上的汗珠，一滴一滴地往下淌。他的嘴唇发白，眼神却依旧坚定。
我张了张嘴，想说话，喉咙里却涌出一股血腥味。我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皮肤下泛着红光和银光。凤凰之火与战神之气正在相互吞噬，痛得我想大叫。
第七章那座山洞的画面突然闪现。成心头用罗盘逼退尸群，火堆旁擦拭匕首的身影清晰可见。他说过："不管你想选哪条路，我都会陪你。"
"我没事..."我咬牙，想稳住体内翻涌的力量。额头上的火焰忽明忽暗，赤炎殿地面的封印符文也随之闪烁。
夜无瑕就在这时走进来。她的银饰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催命的铃铛。她站在祭坛下方，抬头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笑。
"正道封你为魔，魔道许你自由。"她的声音像蜜糖一样甜，"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我的瞳孔猛地收缩。凤凰真火不受控制地窜起，与她身上的魔神印记碰撞。空气里弥漫着硫磺味，还有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你以为现在不是在被人利用？"夜无瑕往前走了一步，"赤炎、你母亲、玄机子...他们早就算好了一切。"
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疼痛让我清醒了些。"这一世，我要做自己的执棋者。"
"呵..."她轻笑一声，抬手就是一道黑影袭来。金光应声碎裂，成心头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丝。
"别碰他！"我嘶吼，体内的力量终于爆发。凤凰真火与战神之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炽白的光柱直冲殿顶。
成心头却在这时挡在我面前。他的背影像是一座山，又像是一堵墙。夜无瑕的黑影击中他的后背，他的身体晃了晃，却没有倒下。
"记住你自己的路。"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声音很轻。但我知道，这句话是说给我的。
第八章镜殿崩塌的画面闪过。成心头留在最后断后，我们撤离时回头看到的最后一幕是他挥动长剑，独自面对漫天飞舞的黑影。
"不！"我伸手想抓住他，却被一股力量推开。他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一点一点地消散在空气中。
金光融入我的体内，带来一阵灼热。凤凰与战神的血脉突然安静下来，像是找到了新的平衡点。
夜无瑕站在原地没动，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一切。"你终究会来求我。"她说完就消失了，连同那些令人作呕的硫磺味一起。
我跪倒在祭坛前，额头上的火焰渐渐熄灭。凤凰令残片突然震动起来，一道微弱的光映出一个画面——苏清羽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脖颈处有一道黑色纹路，正慢慢向四周蔓延。那纹路与我额头上的血纹惊人地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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