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意外

刘耀文轻手轻脚地把熟睡的亚轩放在沙发上，动作轻柔得像是捧着什么易碎品。毯子盖在他身上时，贺峻霖注意到那双睫毛微微颤动，像是要醒了。

"他做噩梦了吗？"丁程鑫凑近看，却被严浩翔一把推开："别靠那么近，会吓醒他的。"

"我看看还不行啊？"丁程鑫不满地嘟囔。

"嘘！"马嘉祺突然压低声音，"导演组刚发来消息，说今晚会放出刚才的片段。"

电视屏幕亮起的瞬间，客厅里安静得能听见每个人的呼吸。画面里是录制现场的舞台，镜头扫过欢呼雀跃的观众席，最终定格在亚轩被举过头顶的画面。

"你们看这个表情！"张真源指着屏幕，"完全就是被绑架的小公主。"

"这不比喜剧片好看？"严浩翔笑出声，"不过话说回来......"

话音未落，电视里传出亚轩稚嫩的声音："阳光正好......"全场观众的尖叫声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弹幕开始疯狂刷屏：

"这个小孩是谁？太可爱了！"

"求翻牌小七！"

"哥哥们快搂住弟弟，这个画面我要买爆！"

"天啊！这嗓音也太治愈了吧！"

贺峻霖轻声念着热门评论："说他是下一个顶流萌娃......"

"等等！"严浩翔突然瞪大眼睛，"这个话题居然上热搜了？"

手机震动个不停，导演组来电显示在屏幕上。严浩翔直接按了免提："各位，你们看了吗？现在网络上全是我们节目组放出的片段，热搜都冲到前十了！"

"真的假的？"丁程鑫一把抢过手机查看，"哇！转发量破百万了！评论里还有专业营销号在带节奏！"

"顺势打造'哥哥团+萌娃'的定位如何？"丁程鑫兴奋地提议，"绝对稳赚不赔！"

马嘉祺已经拨通公司电话："您好，关于亚轩......哦，好的，我们明白，先观察一下情况再说......"

众人正讨论得起劲，怀里的亚轩忽然睁开眼睛。迷糊中听见电视里传来自己稚嫩的歌声，他猛地坐起身。

"怎么了？"贺峻霖察觉到他的异样。

"我......"亚轩低头看着自己的小手，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我真的...还能当宋亚轩吗？"

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严浩翔放下手机："你在说什么傻话？"

"你永远都是我们的亚轩。"贺峻霖轻轻抱住他。

刘耀文握住他的小手："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保护你。"

亚轩望着茶几上的手机屏幕，热搜榜单仍在不断刷新。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热搜排名还在攀升。他伸手触碰镜面，喃喃自语："这才是真正的我吗？"

镜中倒影怔怔出神，夜色中透着一丝说不清的迷茫。

严浩翔盯着手机屏幕的手指微微发抖。热搜榜上，#被举高高萌娃出圈#的标签正在疯狂跳动，评论区不断涌出新消息。

"你们看这个营销号。"他点开某条热评念道："'疑似时代峰峻新人选，建议公司尽快推出来抢占市场'"。念完后他冷笑一声："还挺会编故事。"

张真源突然凑近亚轩："你刚刚在台上唱歌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光。是不是...喜欢舞台？"

亚轩还没来得及回答，丁程鑫已经抢过话头："这还用问吗？那嗓音天生就是吃这行饭的料！"他说着就要去摸亚轩的头，被贺峻霖轻轻拦住。

"先别吵他。"贺峻霖的目光始终没离开亚轩的脸。孩子眼底那抹慌乱让他心里一紧，像是有什么事正在发生，而他们谁都没察觉到。

手机又震动起来。马嘉祺扫了眼来电显示，起身走向阳台。他的背影在玻璃门前站成一道剪影，电话那头的声音忽高忽低。

刘耀文忽然注意到亚轩的呼吸变得急促。孩子的手指死死抠住沙发缝，指甲盖泛白。"怎么了？"他蹲下身平视过去。

亚轩猛地摇头，喉咙里挤出模糊的音节。就在这时，电视里正回放着导演采访片段。镜头对准后台休息室，画面角落里赫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黑色卫衣的练习生，正在往亚轩的水杯里倒着什么。

"那是......"张真源瞬间瞪大眼睛。

严浩翔直接从沙发上弹起来："操！这是要陷害亚轩？"

众人围到电视前。画面继续推进，那个练习生鬼祟的动作被慢放十倍。贺峻霖感觉掌心渗出冷汗："难怪他今天状态不对劲。"

"所以亚轩唱歌是被迫的？"丁程鑫咬牙切齿，"这帮人疯了吧！连小孩都敢动！"

刘耀文却注意到更奇怪的事。亚轩看到这一幕时，瞳孔剧烈收缩，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伸手想碰触屏幕，指尖却在距离屏幕半寸的地方硬生生停住。

"亚轩？"贺峻霖握住他的肩膀。

孩子的眼睛突然失焦，整个人向后缩去。他像受惊的小动物般蜷缩在沙发角落，嘴里喃喃着什么听不清的话。

马嘉祺这时也回来了，脸色比之前更凝重："公司说...如果热度持续，可能会提前安排出道准备。"

空气骤然凝固。所有人都看向瑟瑟发抖的亚轩。孩子的呼吸越来越重，胸膛急促起伏。突然，他捂着耳朵跳起来，撞开贺峻霖就往卧室跑。

"亚轩！"刘耀文追上去，却被关在门外。

门内传来压抑的抽气声。紧接着是物品翻倒的响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砸在地上。众人面面相觑，手电筒的光束透过门缝照出来，在地上画出一道颤抖的细线。

"让我出去..."亚轩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当偶像...我不想当..."

贺峻霖贴着门板蹲下来："亚轩，你在害怕什么？"

屋内一片死寂。过了许久，才听见孩子哽咽着说："我...我其实不是练习生..."

这句话让所有人屏住呼吸。严浩翔手中的手机差点掉落，张真源瞪圆了眼睛，连丁程鑫都忘了说话。

"我是...偷溜进公司的。"亚轩的声音越来越小，"那天看到招生活动，我就混进去了..."

马嘉祺下意识攥紧手机。公司那边说过，亚轩的所有档案都是正规流程。可现在看来...

"我知道错了..."亚轩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你们把我送回去好不好..."

贺峻霖突然发现门缝里渗出一股奇异的香气。像是雨后青草的味道，又夹杂着某种说不清的气息。他警觉地嗅了嗅，却发现其他人似乎都没察觉。

"开门好吗？"他轻声说，"我们只想帮你。"

屋内沉默了几秒。随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人在往床底钻。紧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爆发出来，断断续续，像是要把肺都要咳出来。

刘耀文急了，抬脚就要踹门。却被丁程鑫拦住："等等！你看门把手上..."

众人定睛看去。原本银白色的金属表面，此刻正缓缓浮现出诡异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枝蔓缠绕的图案。随着夜色加深，那些纹路竟泛起幽幽的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