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里的微光

练习室的灯只剩最角落那盏亮着，暖黄的光裹着马嘉祺的影子，落在摊开的日记本上。他刚把队员们送回宿舍，口袋里还揣着颗没拆的润喉糖——是下午宋亚轩练到咳嗽，他借口“团队备用”塞给他的，宋亚轩接过时笑了笑，虎牙蹭到糖纸，发出轻微的响声，那声音现在还落在他心里，软得发疼。

笔尖在纸上顿了顿，他先写下“2023.10.18，彩排前一天”，又在日期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音符，笔尖绕着音符转了两圈，才继续往下写。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打在玻璃上，他下意识抬头，看向宋亚轩常站的那个位置——下午宋亚轩就在这儿练高音，阳光落在他发梢，像撒了层碎金，他当时差点忘了说“气息再稳点”，只盯着那缕光发愣。

“今天亚轩把葡萄汁放进冰箱时，又忘了贴标签。”他写得很慢，字迹比平时软了些，“我偷偷换了位置，放在最上层，这样他明天练完就能第一时间拿到。”笔尖顿了顿，他想起宋亚轩昨天找不到葡萄汁时噘嘴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又赶紧把笑意压下去——作为队长，总盯着队员的小动作像什么话。

日记本翻到前几页，有一页夹着片干了的枫叶，是上个月团建时宋亚轩捡给他的，说“队长，这个颜色像你吉他的木纹”。他摸了摸那片枫叶，指尖划过叶脉的纹路，又低头往下写：“其实每次他唱副歌，我都悄悄降半个key，他的声音太干净，我不想被我的声部盖过。他们都说我是为了团队和声，只有我自己知道，是想让他的声音，再清楚一点，再久一点。”

远处传来宿舍楼道关门的声音，他赶紧加快速度，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几道急促的痕迹：“明天演唱会间奏有30秒，我想跟他说……”写到这里，他突然停住，手指攥着笔，指节泛白。“队长”两个字像块石头压在心上，他想起刚当队长时对大家说的“要以团队为先”，想起公司反复强调的“不能有私人情绪”，笔尖在“说”字后面顿了很久，最终还是划掉，改成“希望明天一切顺利”。

最后，他在页脚画了个和宋亚轩谱子上一样的小音符，把日记本塞进背包最底层——那里还放着宋亚轩送的红绳，他解下来看了看，红绳已经被磨得有些发亮，他又小心地系回手腕，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位置，确保明天排练时，宋亚轩能看见。

关灯时，他回头看了眼练习室中央，仿佛还能看见宋亚轩练舞的背影，汗水顺着发梢滴在地板上，晕开小小的湿痕。他轻轻带上门，把那些没写完的话、没说出口的心意，都藏进了深夜的寂静里——他以为还有很多时间，以为等巡演结束卸了队长，就能把这些话慢慢说给宋亚轩听，却没料到，有些心意，最终只能留在日记里，再也没机会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