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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会再打你了

原创:重生之时序三秋(冯豫章x孟时序)

孟时序再次醒来时,晨光正透过纱窗洒落床榻。他纤弱的身子下意识地往床角瑟缩,一动不动。

冯豫章端着药碗靠近时,孟时序单薄的身子抖得厉害,却死死咬着下唇不敢出声。眼睛里盛满了惊惧与无助,眼尾还挂着未落的泪珠。他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单薄的衣衫因此而滑落,露出遍布的鞭痕,纤细的手腕处更是布满青紫。

“该换药了。”冯豫章放柔声音,轻轻解开孟时序的衣带。感受到触碰的瞬间,孟时序猛地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

他像接受酷刑般绷紧身子,冯豫章解开染血的绷带,露出下面狰狞的伤口。有些鞭痕已经结痂,有些却还泛着血丝。他蘸了药膏的指尖刚碰到伤处,就感觉到掌下的身躯剧烈一颤。

“别怕,忍一忍...”冯豫章放轻动作,将药膏一点点抹在伤口上。孟时序死死咬着下唇,十指攥成拳头僵在身侧。却始终乖顺地没有躲闪。

换完药,冯豫章取来干净的素白中衣。抬起孟时序的手臂,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穿衣时不可避免地碰到伤处,孟时序只是闭着眼轻轻抽气,连痛呼都咽了回去,任由冯豫章摆布。

冯豫章端起药碗,小心地递到孟时序唇边。孟时序如同饮鸩般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药碗刚空,他便立即蜷缩回床角,单薄的身躯绷得僵直,仿佛在等待惩罚的降临。

见冯豫章靠近,孟时序湿漉漉的眸子里盛满了恐惧。他慌忙将脸埋进膝盖,单薄的肩膀止不住地发抖。冯豫章轻轻坐在床沿,伸手将那个颤抖的身子揽入怀中。孟时序在他臂弯里僵得像块木头,连呼吸都屏住了。

“别怕...”冯豫章一遍遍轻抚着他瘦骨嶙峋的背脊,将声音放得极轻极柔,“不会再打你了,永远不会了。”孟时序浑身僵硬地靠在他怀中,那双瘦削的手死死抱住膝盖。冯豫章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口疼得发紧。这份乖巧背后是多少次毒打换来的驯服。

房门被轻轻推开,冯鹤汀端着一碗药汁走进来,却在门口猛然顿住。她看见兄长正将孟时序搂在怀中,手掌轻抚着那人瘦削的脊背,姿态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药好了。”冯鹤汀垂下眼睫,将药碗递给冯豫章。孟时序轻微抬眼,那熟悉的药碗撞入眼帘,身子突然又颤抖起来。

冯豫章接过药碗时,察觉到妹妹探究的目光,却也没解释什么。他把药碗放在嘴边吹了吹:“时序乖,把药喝了。”孟时序颤抖的看着漆黑的药汁,碗中映出他惊惶的倒影。他闭紧双眼猛地仰头灌下药汁,却被呛得剧烈咳嗽,黑褐色的药汁顺着嘴角溢出。慌乱中他抬起泪眼望向冯豫章,泪水混着药渍在脸上蜿蜒。

见冯豫章突然抬手,孟时序浑身一颤,立刻瑟缩着往后躲,从喉咙深处挤出压抑的呜咽,声音支离破碎:“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那只手却只是轻轻落在他唇角,用绢帕拭去苦涩的药痕。冯豫章将他颤抖的身子揽入怀中,掌心贴在他单薄的背脊:“时序别怕...”

冯鹤汀冷眼看着冯豫章,忽然开口:“他身子损伤太重,后续至少还要服两个月的药。”冯豫章指尖拂过孟时序的发丝:“无妨,我会慢慢哄他喝。”冯鹤汀故意没好气的说道:“所有的药材都要新配,一副药抵得上府里三日的开销。”

孟时序闻言猛地一颤,从冯豫章怀里挣出半个身子,他低着头,声音哽咽:“我、我会给钱...”“你不用给钱。”冯豫章一把将人按回怀中,轻拍着他发抖的脊梁,转头对冯鹤汀道:“我会同账房打招呼,今后用药只管开最好的。”

冯鹤汀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兄长。她记得清清楚楚,一个月前,冯豫章还因她给孟时序买药用了三钱银子而大发雷霆,硬是把孟时序贴身佩戴的玉佩当了抵药钱。

“兄长如今倒是不怕浪费银钱了?”她故意说道。“今后他的药,都要用最好的。”冯豫章手指轻抚过孟时序腕上的淤青。

冯鹤汀微微一怔,目光在兄长温柔的表情上停留片刻。再开口时,语气不自觉地软了几分:“好,我午后就去采购些上等药材。能让他这些伤好得快些。”“鹤汀...辛苦你了。”冯豫章声音微哑。冯鹤汀闻言轻叹一声:“医者本分罢了。”

冯鹤汀正欲离开,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呻吟。她回头看见孟时序蜷缩着身子,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时序,怎么了?”冯豫章急忙询问,手指拂过那人惨白的脸颊。

孟时序慌忙摇头:“没...没事...”“疼成这样还说没事?”冯豫章眉头紧蹙。

“不、不疼...”孟时序说着,却将身子蜷得更紧,冯豫章低头,看到他一直在按压腹部,便轻轻将手掌覆上去。掌心刚触及,孟时序就猛地一颤,倒抽一口冷气:“是不是肚子疼?”“没有...我不疼...”孟时序慌乱地否认。

冯鹤汀上前扣住他的手腕,片刻后说道:“这几日未进粒米,光灌苦药,铁打的胃也受不住。我去弄碗粥来。”说罢转身便往外走。

孟时序的目光追着她的背影,嘴里不住地呢喃:“我不疼...不要喝粥...”可瘦弱的身子却抖得越来越厉害,用力地按着腹部,像是要把那疼痛硬生生按回去。

冯豫章将他颤抖的身子揽入怀中,温热的手掌覆上他紧按腹部的手:“喝些热粥会舒服些。”“我不疼...”孟时序摇着头,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却还在固执地重复着。他额角的碎发,顺着冷汗黏在苍白的皮肤上。

冯豫章感受到怀里人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他想起前世。

他记得自己曾在阴暗的地牢里,冷眼看着狱卒挥舞沾了盐水的鞭子。“再敢喊就加倍!”每当孟时序痛得受不住呻吟时,鞭子就会立刻落下,直到再听不见一声痛呼。

更不许随意进食。两天才给一个发硬的馒头,若敢多讨要半口,就会换来一顿毒打。他记得有次发现孟时序偷藏了半块馒头,盛怒之下,他命人将孟时序吊起来打,直到那具身子再也发不出声音,像块破布般挂在铁链上晃荡。

此刻怀中人瑟瑟发抖却仍说着“不疼”的模样,与记忆中那个连痛呼都不敢发出的身影渐渐重合。冯豫章心头一酸,手臂小心地环住孟时序的肩膀,力道放得极轻,生怕碰疼了他。掌心直接贴在他冰凉的腹部,用体温慢慢暖着那处疼痛。

“疼就说出来...”冯豫章低语,掌心在孟时序腹部轻轻揉着,“不会再有人打你了。”孟时序腹部的疼痛在冯豫章轻柔的按摩下渐渐缓解,紧绷的身子也松了几分。可他的嘴唇仍在微微颤动,无意识地重复着:“不疼...我不疼...”

房门被轻轻推开,冯鹤汀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小米粥走了进来。

“喝些粥。”冯鹤汀在床边坐下,舀起一勺吹了吹。孟时序却猛地往后缩去,声音发颤:“我不疼...不喝粥...”冯豫章将他搂紧了些,低头轻声道:“之前喝药时,我可有打你?”孟时序怔了怔,缓缓摇头。“那喝粥也不会,我保证。”

冯豫章接过粥,舀起半勺米粥,仔细吹凉,才递到孟时序唇边。渐渐地,温热米粥入腹,他紧按腹部的手终于松了几分力道。

一勺接一勺,直到碗底见空。冯豫章将空碗递给冯鹤汀,手掌继续轻拍着孟时序的背脊,像在哄婴孩入睡。怀中的身躯渐渐放松,呼吸变得绵长平稳,最后终于靠在他肩头沉沉睡去。

冯鹤汀站在床畔,看着冯豫章小心翼翼地将睡着的孟时序放平,又仔细掖好被角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她从未见过兄长这般温柔细致的样子。

冯豫章忽然转身,声音压得极低,“鹤汀,有件事要劳烦你。”“何事?”冯鹤汀问道。冯豫章从怀中取出一张当票:“去把时序的玉佩赎回来,那是他娘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了。”

冯鹤汀有些惊讶,她分明记得,当初就是冯豫章亲手扯下那块玉佩,说着“这玉佩用来抵药钱”,命人拿去当铺的。她轻轻接过那张泛黄的当票,欲言又止:“你...”

冯豫章笑了笑,似乎看出了冯鹤汀的疑惑:“我之前发过誓的,不会再伤他分毫,若违此誓,不得好死。”冯鹤汀捏着当票的手指微微收紧:“你怎么突然对他那么好?”“因为他值得我对他好。”冯豫章的目光落在孟时序安睡的侧脸上。

冯鹤汀仔细打量着兄长的神色,试探地问:“你是不是...”“是不是什么?”冯豫章抬眼看她。“没什么。”冯鹤汀摇了摇头,将当票收入袖中,“我这就去当铺。”“谢谢。”冯豫章轻声道。

冯鹤汀走到门边,忽地停住脚步。她回头望去,见冯豫章正用指腹轻轻拭去孟时序额角的细汗,眼神温柔。她攥紧了袖中的当票,在心中默念: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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