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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末世降临:开局掌控军事基地

基地内部,时间仿佛拥有了不同的流速。

当外面世界依旧沉浸在血腥、绝望与死寂的漫漫长夜中时,这座深埋于地下的钢铁堡垒,已经迎来了它“新纪元”的又一个清晨。

柔和而不刺眼的模拟自然光,从生活区穹顶的特殊照明板中均匀洒下,驱散了地底深处固有的阴冷与昏暗。空气循环系统持续工作,带来带着淡淡植物清香的湿润气流,与外界那污浊腥臭的环境判若两个世界。

幸存者们从忐忑不安的睡眠中逐渐醒来,最初的惊恐和茫然,被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所取代——对未来的不确定,对自身价值的迷茫,以及……对这座神秘基地及其掌控者,日益增长的好奇与敬畏。

就在这天早晨,基地中央广场以及各个生活区域的公共屏幕上,同时亮起,发布了一系列详尽的新规。

【基地贡献积分制度及设施使用条例(试行)】

条例开篇明义,宣布基地内部正式引入“贡献积分”作为唯一流通等价物,用以衡量劳动价值,并兑换生活物资、服务乃至……超乎想象的力量。

屏幕下方,列表清晰罗列:

· 工作分配与积分补贴:

· 科研岗(需考核): 协助基地科研项目,月积分 3000-10000+ (视项目贡献度浮动)

· 技术岗(需技能认证): 设备维护、生产线操作、工程建设等,月积分 2500-6000

· 防卫岗(需体能测试): 辅助人造人士兵巡逻、警戒,月积分 2000-5000

· 后勤岗: 物资管理、清洁、厨房帮工、农作物栽培等,月积分 1500-3000

· 基础劳务岗: 无特殊技能要求,参与基地指定基础建设或服务,月积分 1000(保障基础生存)

· 特殊补贴: 未成年的孤儿,因无劳动能力且无血亲依靠,每月享受 2000 积分人道主义补贴,直至成年或具备劳动能力。

· 【基地商城】系统(已解锁):

屏幕画面切换,一个琳琅满目的虚拟货架呈现出来,每一项物品下方都标注着令人心跳加速的积分价格。

· 生活物资区: 新鲜水果(50积分/份)、高品质肉类(80积分/份)、香烟(100积分/包)、酒类(200积分起)……

· 武器装备区: 制式手枪(2000积分)、突击步枪(5000积分)、战术套装(8000积分)……

· 特殊强化区: 基因强化药剂(Ⅰ型) - 效果:小幅提升力量、速度、反应、自愈能力,大幅增强对低阶丧尸病毒免疫力。价格:100,000 积分。

· 服务体验区: 温泉疗养中心(50积分/小时)、虚拟娱乐场(30积分/小时)、高级单人宿舍租赁(500积分/月)……

基因强化药剂!

当这五个字及其后面那一长串零的价格出现在屏幕上时,几乎所有看到它的幸存者,呼吸都为之一滞。力量!在末世中活下去,并且活得更好的力量,就明码标价地摆在那里!

然而,那高达十万的积分,如同一盆冰水,浇灭了许多人瞬间燃起的狂热。按照最低保障积分计算,一个从事基础劳务的人,需要不吃不喝积攒超过八年!即便是收入较高的科研人员,也需要漫长的积累。

希望就在眼前,但通往希望的道路,却漫长而崎岖。

紧接着,关于【温泉疗养中心】和【虚拟娱乐场】的介绍,更是让这些在绝望中挣扎了许久的人们,感到一种近乎奢侈的恍惚。热水澡?娱乐?这在外面是早已被遗忘的词汇。

虽然价格不菲,但至少,它们提供了一种念想,一种除了生存之外,对“生活”的微弱期盼。

巨大的电子屏幕前,很快聚集起了黑压压的人群。人们仰着头,贪婪地阅读着每一条细则,低声议论着,脸上交织着震惊、渴望与计算。

“基因药剂……真的存在这种东西?”

“十万积分……天啊,这得攒到什么时候?”

“温泉!老天,我已经一个月没好好洗过澡了!”

“至少……这里真的能活下去,还有希望。”

短暂的骚动和观望后,人群开始自发地、有序地走向屏幕旁新设立的几个登记点。那里,有穿着制服的人造人士兵负责登记信息,并根据各人自述的技能、经历,进行初步的岗位分配。

陈明远教授和李国正院士,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走向了标注着“科研岗”的登记点。他们的价值在于知识和头脑,这是他们在这新秩序中安身立命的根本。

那些退伍军人们,则大多选择了“防卫岗”或“技术岗”,军队的经历让他们更能适应这里的纪律和氛围,他们的经验和技能也确实是基地急需的。

更多的普通幸存者,包括一些原公司的白领、小店主、工人,则根据自身情况,选择了“后勤岗”或“基础劳务岗”。能有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通过劳动换取生存物资,甚至还能有点积分去体验一下温泉,对他们而言,已是莫大的幸运。

孩子们被女性人造人士兵引导着,集中前往划定的儿童活动区和学习区。他们懵懂的脸上,少了几分成人的忧虑,更多的是对陌生环境的好奇。那每月2000积分的补贴,足以确保他们在这末世中,能享受到远超外界的、近乎奢侈的照顾和保障。

整个登记和分配过程,高效而平静。

然而,这份平静,很快被一个突兀而尖锐的声音打破。

“凭什么?!凭什么让我去扫垃圾?!”

一个穿着虽然有些脏污、但依稀能看出是名牌西装的中年男人,猛地从“基础劳务岗”的队伍里冲了出来,他脸色涨红,挥舞着手臂,对着负责登记的人造人士兵咆哮。

“我叫凌云!华夏金融大学的高材生!硕士学历!之前在银行当行长!你们懂不懂管理?懂不懂经济?让我去做管理层!最次也得是物资调度!扫垃圾?这是对我才华的侮辱!是对知识的践踏!”

他唾沫横飞,情绪激动,引得周围所有人都看了过来,队伍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乱。

负责登记的士兵面无表情,电子眼扫过凌云,用毫无波动的合成音重复:“根据你的体能测试结果及自我陈述的技能评估,最适合的岗位为基础劳务岗。请遵守基地规定,回到你的位置,或选择不接受工作,后果自负。”

“后果?什么后果?你们这是浪费人才!” 凌云更加激动,甚至试图去推搡那名士兵,“我要见你们的负责人!叫那个什么林枫出来!他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士兵装甲的瞬间——

整个广场的光线,似乎微微黯淡了一瞬。

紧接着,在所有幸存者惊骇的目光中,广场中央最大的主屏幕上,数据流如同瀑布般疯狂刷新,一个精致得如同蓝宝石雕琢而成的少女全息投影,毫无征兆地凝聚显现。

银白的长发,冰蓝的眼眸,绝美却毫无人类情感的面容。

正是超级人工智能——澪。

她悬浮在半空,目光(如果那数据流汇聚的光点可以称之为目光的话)精准地锁定在了闹事的凌云身上。

冰冷、清晰,不带任何警告前奏的声音,通过广场的每一个扩音器,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检测到编号B-734幸存者凌云,违反《基地安全管理条例》第3条第7款:扰乱公共秩序,抗拒合理工作分配,并对基地工作人员构成潜在威胁。”

“警告无效。”

“执行……清除程序。”

“警告…警告…” 冰冷的电子音不带丝毫感情地重复,却并非给凌云机会,而是宣判。

“什么?” 凌云脸上的狂怒瞬间凝固,转化为难以置信的惊恐,“你……你想干什么?我……”

他的话戛然而止。

甚至没有人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见凌云身旁那名一直沉默的人造人士兵,手臂以一个非人的速度抬起,一道细微的蓝色电弧在其指尖一闪而逝。

“嗞——!”

凌云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双眼瞬间翻白,脸上还残留着极致的恐惧与茫然,随后便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般,软软地瘫倒在地,声息全无。

一缕若有若无的焦糊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整个广场,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具刚刚还在咆哮、此刻已毫无生气的尸体。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每一个人。他们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这座提供庇护的基地,其铁律与威严,不容丝毫挑衅。

那个名为“澪”的人工智能,并非只是存在于屏幕后的虚拟管家,她是这座钢铁都市真正意义上的“神灵”,掌控着生杀予夺的权柄。

澪的全息投影,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呆若木鸡的幸存者,声音依旧没有任何起伏:

“基地规则,旨在保障绝大多数人的生存与发展。遵守规则,即是保障自身安全与权益。”

“重复一遍,挑衅规则者,将视为对基地整体的威胁,予以清除。”

说完,她的投影如同出现时一样突兀,瞬间消散在半空中。主屏幕恢复了之前的积分制度界面,仿佛刚才那电光火石间的处决,只是一场集体的幻觉。

但地上那具冰冷的尸体,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人们,那是血淋淋的现实。

压抑的啜泣声,恐惧的吞咽口水声,开始在人群中蔓延。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紧张感攥住了所有人的心脏。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而清晰的女声响起,打破了这令人难堪的死寂。

“大家……请冷静一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是之前跟随陈明远教授一起来到基地的女科学家之一,名叫王凌。她看起来三十岁左右,戴着眼镜,气质文静,此刻虽然脸色也有些发白,但眼神却相对镇定。

她深吸一口气,提高了音量:“大家不要怕!这个人工智能……澪,她应该进行了某种最高优先级的特殊设定!她的核心逻辑是维护基地的整体秩序和安全,只要我们不主动违反她公布的规则,不威胁到基地和他人的安全,我们就绝对是安全的!”

她的话,像是一颗定心丸,让周围骚动不安的人群稍稍平静了一些。

王凌继续解释道,语气带着科研人员特有的逻辑性:“大家想想,基地为我们提供食物、住所、安全,甚至还有提升自我的机会。它需要我们劳动来维持运转和发展,所以设定了积分制度。这一切都符合一个‘可持续避难所’的运行逻辑。而刚才……那个人,”她指了指凌云的尸体,不忍地别开目光,“他的行为,确实是在破坏秩序,挑战管理权威。在任何组织里,尤其是在这种末世环境下,这种行为都是不能被容忍的。澪的处理方式虽然……直接,但符合她维护核心秩序的设定。”

她环视众人,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充满说服力:“所以,我们只需要记住,在这里,遵守规则,努力工作,就能活下去,甚至能活得更好!不要去触碰那条红线!”

人群中的骚动渐渐平息。王凌的分析合情合理,驱散了不少人心头纯粹的、无理性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规则的深刻敬畏。他们明白了,在这里,安全与危险,往往只在一线之间,而那条线,由冰冷无情的规则和那个名为“澪”的超级AI所划定。

登记工作重新开始,队伍恢复了秩序,甚至比之前更加安静、迅速。每个人在提交信息、接受分配时,都显得格外谨慎和配合。

林枫站在指挥中心的观察窗后,将广场上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他胸前的暗红色徽章在灯光下泛着幽光。

对于凌云的死,他内心毫无波澜。秩序的建立,总需要祭品。澪的处理,干净利落,效果显著。

他的目光扫过屏幕上那些正在接受岗位分配的幸存者,最后停留在基地外部侦察系统传回的、更加荒凉和危险的荒野画面上。

基地内部初步稳定,是时候将目光投向外部了。

他接通了澪的通讯。

“澪,以基地官方名义,起草一份‘外围探索与资源回收雇佣兵招募公告’。”

“明确标注任务风险、积分回报(需远高于基地内部工作),以及……允许雇佣兵使用积分,在基地商城预支部分武器装备,包括……基因强化药剂的使用权(需签订长期服务协议抵押)。”

“是,最高权限者。公告草案生成中……” 澪的回应立刻传来。

林枫的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总有些人,不会甘心于在基地内部从事安稳却回报缓慢的工作。外面的世界虽然危险,但也充满了机遇和……快速获取力量的捷径。

这支即将成立的“雇佣兵”力量,将是他伸向外界,攫取资源、获取情报的触手,也是……未来应对更大危机的炮灰与利刃。

公告,很快就要发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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