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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笛声阵阵

捉鬼部队:拂尘

夕阳把最后一缕光揉碎在巷口的老槐树上时,陈玥的鼻尖先闻到了味道——是隔壁阿婆炒的辣椒炒肉,混着墙根腐叶的霉味,像把夏天的热和冬天的冷揉在了一起。她耳后突然发烫,赵凌峰给的玉坠贴着皮肤像块烧红的炭,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指尖无意识揪住李浩然的袖口。

李浩然低头看她,牛仔外套上还沾着民宿院子里的草屑——早上出发时他非要帮陈玥拎包,结果蹭在了竹篱笆上。"冷?"他挠了挠后脑勺,把外套往她那边挪了挪,"俺早说要带件冲锋衣,你偏要穿战术裙——""谁要穿裙子!"陈玥瞪他,耳尖泛红,"这是方便行动的战术款!上次在工厂你还说我跑太慢——"

"嘘。"赵凌峰的声音从前面飘过来,他穿着藏青连帽衫,衣领竖起来挡住大半张脸,右眉梢的疤在夕阳下泛着浅光。他站在巷口的"拆"字前,指尖敲了敲墙——墙皮剥落处露出暗褐色的砖,和东海工厂里的一模一样。"清瑶,"他回头,"阴气浓度?"

苏清瑶从背包里掏出微型热敏仪,屏幕上的绿色光点缓慢跳动:"1.7纳特,超过安全值0.3。"她短发被风掀起,耳后别着银质耳麦——那是改装的灵体探测器,能接收超低频声波。"前面第三家就是张婆婆家。"她点了点手机屏幕,地图上的红点闪着微弱的光。

张婆婆坐在门槛上剥毛豆,竹篮里的豆壳堆得像小山,老花镜滑到鼻尖,露出眼角的老人斑。听见脚步声,她抬头,手里的毛豆壳"啪"地掉在地上:"你们是......美湍的?"她盯着陈玥胸前的工作牌——红底金字,像块小牌匾。

赵凌峰蹲下来,声音放轻:"婆婆,我们来问问最近的事......""我知道。"张婆婆打断他,抓起拐杖敲了敲门槛,"晚上别出门,听见吹笛子的声音,就赶紧躲起来——那是'勾魂笛',勾的是活人魂。"她手指颤巍巍指向老槐树:"上次有个小伙子,叫小杨,晚上买烟,听见笛子声就跟着走了,再也没回来——他妈妈现在还在巷口哭。"

李浩然嚼着陈玥塞给他的橘子糖,声音含糊:"笛子声?俺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说,狐狸才会吹笛子勾魂——"赵凌峰的眼神扫过来,像把未开刃的刀。他赶紧闭住嘴,把糖纸揉成小团塞进裤兜,嘴角还沾着橘子糖的糖渣。

苏清瑶蹲在旁边,指尖悄悄按下袖口的录音键,热敏仪屏幕上的阴气浓度升到了2.1纳特——像烧开水时锅底冒起的泡。"婆婆,"她轻声问,"笛子声是什么样的?"张婆婆想了想,用枯枝似的手指敲了敲竹篮:"像戏台上的笛子,可吹得慢,像哭似的——上次从老槐树后面传过来,我赶紧关窗户蒙被子,才没被勾走魂。"

陈玥蹲下来,握住张婆婆的手——老人的手像老树皮,满是裂纹,却带着股暖。"婆婆,"她声音很轻,像落在豆壳上的风,"那些'东西'很痛苦。"张婆婆惊讶地看着她:"你......你能感觉到?"陈玥点头,玉坠的温度还在上升,指尖发麻:"他们的魂像被绳子绑着,疼得直发抖。"

赵凌峰眉梢跳了跳,想起东海工厂里那些缺胳膊少腿的怨灵,喉咙里发出的哭声——原来陈玥能感知到他们的痛苦。他摸了摸腰间的桃木剑,剑身温热,像祖父的手。"婆婆,"他问,"最近有没有陌生人来过?"张婆婆想了想:"上周有个穿黑衣服的,戴墨镜,问老槐树的事——我说不知道,他就走了,身上有股硫磺味。"

苏清瑶的耳麦突然响了——是灵体探测器的预警声。她抬头,看见老槐树沙沙作响,树叶像被看不见的手搅动着,飘下几片枯黄的叶子。"陈玥,"她轻声喊,"阴气浓度——3.2纳特!"

陈玥的耳尖动了动。她听见了——是笛子声,从老槐树后面传过来,像戏台上的笛子,却裹着湿冷的雾气,每个音符都像有人在耳边哭。玉坠的温度瞬间飙升,她抓住张婆婆的胳膊,声音发颤:"婆婆,笛子声......来了!"

张婆婆的脸一下子白了,抓起拐杖敲门槛:"快进来!把门关紧!"李浩然反应最快,抱起陈玥的背包拽着她往屋里走:"俺掩护!你快进去!"赵凌峰挡在门口,掏出桃木剑——剑身上的符文在夕阳下泛着红光,他低声念咒:"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笛子声越来越近,像条蛇顺着巷口游过来,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陈玥靠在门框上,看着赵凌峰的背影——他的连帽衫被风吹起来,露出里面的战术服,后背的"美湍"logo 若隐若现。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玉坠,突然想起赵凌峰说过的话:"玉坠能安神,也能帮你感知灵体。"

老槐树的影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穿黑衣的人影。赵凌峰的瞳孔缩了缩,桃木剑往前一刺——剑尖刺进了空气里,那人影像烟雾似的散了。"清瑶!"他喊,"定位!"苏清瑶盯着热敏仪,手指飞快敲击屏幕:"在老槐树的树洞里!"

李浩然已经冲了过去,金光咒在他身上亮起,像层金色的铠甲。"俺倒要看看,是狐狸还是鬼!"他怒吼着,一拳砸向老槐树的树干——树洞里传来一声惨叫,笛子声戛然而止。

陈玥扶着张婆婆站起来,听见老槐树后面传来李浩然的骂声:"龟孙子!跑挺快!"她走到门口,看见李浩然站在树洞里,手里攥着个青铜笛子——笛身刻着扭曲的符文,沾着黑色的血迹。"陈玥!"李浩然喊,"你看这笛子!"

陈玥走过去,刚要伸手碰笛子,玉坠突然发烫,她赶紧缩回手:"有怨气!"赵凌峰走过来,用桃木剑挑起笛子——笛身的符文突然亮了,发出暗红色的光。"是阴阳术的咒文。"他说,"和东海工厂的一样。"

苏清瑶的手机响了,是林青山的消息:"凌峰,清瑶,立刻回基地——有新情报。"赵凌峰把笛子装进证物袋,对张婆婆说:"婆婆,最近别出门,我们会处理的。"张婆婆握着陈玥的手,眼里含着泪:"姑娘,谢谢你......"

夕阳完全落下去了,巷子里的灯亮起来,昏黄的光照着老槐树的影子。陈玥回头望了一眼,看见树洞里有个模糊的人影,正盯着他们——那人影穿着二战时期的日军军装,缺了一只胳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哭声。

她攥了攥赵凌峰给的玉坠,轻声说:"我知道你很痛苦,但伤害别人不对......"人影愣了愣,慢慢消失在黑暗里。

李浩然扛着背包走在前面,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苏清瑶跟在后面,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阴气浓度——已经降到了0.8纳特,安全了。赵凌峰走在最后,看着陈玥的背影,她的战术裙在风里飘起来,露出里面的作战靴。

巷口的阿婆还在炒辣椒炒肉,香味飘过来,混着老槐树的味道。陈玥突然停下来,回头对赵凌峰笑:"赵队,下次我帮你画符吧——我最近进步很快。"赵凌峰点头,嘴角扯出一点笑:"好。"

远处传来警车的声音,是东海市的同事来接证物。陈玥望着警车的灯光,突然想起张婆婆说的小杨——他的朋友圈里全是猫咪的照片,最后一条是"今晚加班,买了奶茶犒劳自己"。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橘子糖,是李浩然塞给她的,还有点温。

风里又传来笛子声,很轻,像在很远的地方。陈玥的耳尖动了动,玉坠又开始发烫——但这次,她没有害怕。她知道,有赵凌峰在,有李浩然在,有苏清瑶在,他们会保护她,也会保护这座城市里的每一个人。

风里的笛子声突然变响,像有人把嘴唇贴在陈玥耳后吹——湿冷的气裹着铁锈与腐叶的混合味,钻得她耳尖发疼。玉坠烫得几乎要透过战术裙布料灼伤皮肤,她攥着李浩然的袖口,指甲掐进他胳膊里,声音发颤:“哥,这次的声音……好多,像有几百个人在吹。”

李浩然低头看她,陈玥的脸白得像浸了水的纸,睫毛上挂着碎泪——早上还跟他抢橘子糖的姑娘,此刻连站都站不稳。他把青铜笛子塞进背包,金光咒在身上亮起,像块会动的金盾牌:“别怕,俺护着你!”话音刚落,巷口的路灯突然闪了三下,“啪”地灭了。

黑暗像潮水一样涌过来,陈玥的感知瞬间炸开——无数股阴冷气息从墙壁里渗出来,贴着她脚踝往上爬,每一根汗毛都像被冰锥扎着。她听见丝绸摩擦的声音,不是布料,是和服的腰带在动。“赵队!”她喊,手指抠进墙缝里,指甲盖泛着青白,“左边的墙!”

赵凌峰的桃木剑已经出鞘,剑身上的符文在黑暗里泛着红光。左边的墙突然裂开一道缝——一个穿水蓝色和服的女人从墙里钻出来,发间插着枯萎的樱花,脸像泡发的腐肉,手里的短刀泛着青灰的光。李浩然想都没想,把陈玥往身后一推,拳头带着金光砸过去——拳头穿过女人肩膀,像砸在雾里。“是地缚灵!”苏清瑶的声音从耳麦里钻出来,“实体化要时间,攻它的脚!”

陈玥蹲在墙根,双手抱头——灵体感知里全是杂音,像有无数人在她脑子里哭、喊,有的说日语,有的说中文,甚至有人叫她名字。她想起东海工厂里缺胳膊少腿的怨灵,想起树洞里的残魂,那些“恨”像潮水涌来,差点把她淹没。“赵队……”她喊,声音像被揉碎的纸,“我找不到它们的位置……”

苏清瑶蹲在巷口电线杆后,指尖飞快敲击声波定位仪——绿色波形图疯了似的跳,最后定格在巷子尽头阁楼:“凌峰,吹笛者在3号阁楼二楼左窗!”她抬头,看见阁楼窗户透出暗红亮光,像只睁着的血眼。风卷着黑香灰飘过来,她摸出微型炸弹,指尖扣住开关。

赵凌峰把桃木剑插回腰间,脚下踏出罡步——“临、兵、斗、者”,每一步都踩在阴阳节点上,周围阴气像遇火的雪纷纷退开。他路过一个穿黑和服的式神,伸手扯断它脚腕的红绳——式神发出惨叫,化作黑烟散了。“清瑶,干扰笛声!”他喊,“陈玥撑不住了!”

苏清瑶按下炸弹开关——“轰”的一声,电线杆冒起火花,声波仪发出高频噪音,笛子声突然变调,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陈玥抱头的手松了松,她看见式神动作慢下来,红绳在黑暗里泛着微光:“哥!砍它们的绳子!”

李浩然咧嘴笑,金光咒在拳头上聚成小太阳:“早说嘛!俺最会砍绳子!”他冲过去,拳头砸在一个式神脚腕上——绳子断了,式神“啪”地碎成黑灰,像撒了一地煤渣。

赵凌峰爬上阁楼阳台,桃木剑劈碎窗户玻璃——房间里,穿黑和服的男人坐在地板上,面前摆着青铜鼎,鼎里烧着黑香,香烟绕成扭曲符文。他手里拿着孪生笛子,笛身刻着同样的扭曲符纹。“赵队长,来得正好。”男人抬头,面具下的眼睛像阴冷的蛇,“要不要看我的‘收藏品’?”他吹了个长音,墙壁裂开,无数只手抓向赵凌峰脚踝。

赵凌峰早有准备,摸出“镇鬼符”掷出——符纸贴在墙上,那些手像被烫到的蚂蟥缩回去。他踏前一步,桃木剑指向男人喉咙:“安倍正雄的狗,也配跟我说话?”男人笑了,手指掐住手腕——鲜血滴进青铜鼎,香烟变成血红色:“赵队长,下次见面,我会带份大礼。”他往后一仰,撞碎窗户跳进黑暗。

陈玥扶着墙站起来,看见阁楼飘出无数红绳,像被剪断的风筝线。她走到李浩然身边,碰了碰他胳膊上的金光咒——淡得像层薄纱。“哥,你没事吧?”她问。李浩然抹了把汗:“俺没事,就是金光咒耗得有点多。”

苏清瑶走进阁楼,捡起地上的手册——pages上画着穿和服的式神,每个都系着红绳。她翻到最后一页,看见一行日语:“百鬼夜行,以魂为引。”她抬头,看见远处乌云遮住月亮,像只张开的手。

巷口路灯又亮了,昏黄光照着满地黑灰。陈玥蹲下来,捡起一段红绳——绳上沾着黑血,她能感觉到残留的怨气。“它们很痛苦。”她轻声说,把绳子放进证物袋,“被绑着,像犯人一样。”

赵凌峰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手带着桃木剑的温度:“等找到操控的人,就能让它们解脱。”陈玥抬头,看见他右眉梢的疤,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说的“严格是为了让你活着”,心里突然暖暖的。

风里的笛子声消失了,只剩下阿婆的辣椒炒肉香。李浩然扛着笛子走在前面,哼着不成调的曲子:“陈玥,下次可得提前说啊,俺的金光咒禁不住这么用……”陈玥笑着打他:“谁让你冲得那么快!”

苏清瑶走在最后,手里拿着手册,指尖划过式神画像。她抬头,看见远处天空的乌云越来越浓,像要压下来——她知道,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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