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的休息区飘着咖啡香,我和勒梅尔缩在角落的沙发里,目光偷偷瞟向不远处的会议桌——温墨宴正坐在那里看文件,灰色头发被阳光镀上浅边,侧脸线条利落,连握笔的姿势都透着股清冷感。
“看到那个人了吗?”勒梅尔用胳膊肘碰了碰我,声音压得很低,眼里却闪着八卦的光。
我赶紧点头,手里的咖啡杯都晃了晃:“看到了看到了,先吐槽他!”能和勒梅尔一起吐槽,大概是我在委员会里最放松的时刻——毕竟只有他能跟我一起疯,一起说别人的“坏话”,称得上是我的知己。
“说实话,咱主任很漂亮。”我盯着温墨宴的侧脸,忍不住感叹。清冷挂的长相,皮肤白得像瓷,手指修长,哪怕得了风湿性关节炎,也没破坏那份精致感。
勒梅尔立刻附和,头点得像拨浪鼓:“就是!标准的清冷美人!可惜眼神太空洞了,跟没装灵魂似的,你说这是怎么演出来的?天天都这表情,不累吗?”
我放下咖啡杯,清了清嗓子,故意挺直背,眼神瞬间放空,连嘴角的弧度都压平,学着陆墨宴那副漠然的样子:“这有什么难的?我会!你看——”
勒梅尔盯着我看了两秒,突然笑出声,差点把咖啡喷出来:“我的天!谢祁特,你这也太像了吧!奥斯卡影帝都得给你递奖杯!”
我的“演技”被打断,忍不住也笑了,刚想说话,就看见一个身影晃进休息区——洛尔坎揣着口袋,慢悠悠地走过来,灰色头发上那几缕浅色挑染格外显眼。
勒梅尔立刻凑过来,用只有我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说:“哟,这不是‘小野猫’吗?”他故意把“小野猫”三个字咬得很重——上次他听洛尔坎说过自己名字的爱尔兰语意思是“小野猫”,从此就总爱这么调侃他。
洛尔坎像是长了顺风耳,脚步顿了一下,转头看过来,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有病?”语气里满是嫌弃,跟他舅舅温墨宴的冷漠如出一辙,只是多了点少年人的不耐烦。
勒梅尔没怕他,反而笑得更欢了:“怎么?我说错了?‘小野猫’不挺可爱的吗?你看你这头发,跟炸毛的猫似的。”
洛尔坎的脸色更差了,刚想开口反驳,就看见温墨宴从会议桌那边看过来,眼神还是空荡荡的,却带着点无声的压力。他抿了抿嘴,没再说话,转身往门口走,走之前还不忘瞪了我们一眼,活像只真的炸毛小野猫。
等他走了,我和勒梅尔再也忍不住,笑得直不起腰。休息区的护士看过来,我们赶紧捂住嘴,却还是止不住肩膀发抖。
“你看他刚才那表情,”勒梅尔喘着气说,“跟被踩了尾巴似的,太逗了。”
我点点头,喝了口咖啡,心里的压抑好像都被这阵笑声冲散了。原来和知己一起吐槽、一起疯闹,是这么开心的事。不像面对亚瑟时总怕被他嘲讽,面对托万时要防着他的试探,面对墨忒斯时要担心他自毁——和勒梅尔在一起,我不用假装,不用隐藏,只要开心就好。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我们身上,咖啡香混着笑声,连空气都变得温暖起来。我看着勒梅尔笑出眼泪的样子,忽然觉得,或许这个世界也没那么糟,至少还有这样一个知己,能陪我一起吐槽,一起对抗那些不开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