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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江南烟雨

燕归尔泰:江湖路远,与君同归

在清风镇又盘桓了半月,尔泰终究还是没去见尔康。他托苏婉儿给尔康捎了封信,说自己与小燕子心意已决,望兄长勿念,也请转告家人与朋友,他们一切安好。

尔康收到信后,在客栈独坐了一夜,次日便带着护卫离开了清风镇。苏婉儿说,他走时神色落寞,却终究没再强求。

“他大概是懂了。”尔泰望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轻声道。

小燕子正趴在桌上,用炭笔在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小船:“懂什么?懂我们不想回去吗?”

“嗯。”尔泰走到她身边,看着纸上那艘桅杆歪到一边的船,忍不住笑了,“这是你画的江南乌篷船?”

“是啊!”小燕子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等我们到了江南,就坐这样的船,在水上漂着,看两岸的柳树,吃你说过的桂花糕!”

“好。”尔泰拿起炭笔,帮她把桅杆画直,“等过了这几日,我们就动身。”

苏振南听说他们要去江南,特意备了些盘缠和干粮,又给了他们一封书信:“这是我在苏州认识的一位老友,开着家字画铺,你们去了可以找他,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多谢苏总镖头。”尔泰接过书信,心里暖暖的。

苏婉儿也送了他们一把轻便的长剑,给小燕子别在腰间:“路上小心,遇到麻烦别硬拼,这剑虽轻,防身够用了。”

“苏姑娘,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小燕子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放开,“江南肯定很好玩,我们可以一起坐船,一起吃桂花糕!”

苏婉儿笑着摇头:“我还要帮爹打理镖局呢。等你们在江南安稳了,给我寄封信,说说那边的趣事就好。”

离别那天,清风镇飘着细雨。苏振南带着镖局的人送到镇口,小燕子抱着苏婉儿哭了鼻子,尔泰也对着苏振南深深作揖,将这份情谊记在心里。

“走吧。”尔泰牵着小燕子的手,踏上了前往江南的路。

离开清风镇后,两人尽量避开官道,专走乡间小路。小燕子起初还觉得新鲜,见了稻田要追着蝴蝶跑,遇了小溪要蹲下来摸鱼,可走了几日,脚底板磨出了水泡,便有些蔫了。

“原来江湖路这么累啊。”她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揉着脚踝,嘟着嘴抱怨。

尔泰蹲下身,帮她脱掉草鞋,看着脚底那几个红肿的水泡,眉头微蹙:“我看看。”他从包袱里拿出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她的水泡上,“忍忍,过几日就好了。”

“都怪我,走不快。”小燕子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不怪你。”尔泰帮她穿上草鞋,抬头冲她笑,“我们又不急着赶路,慢慢走才好,能多看些风景。”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是两个热乎乎的烤红薯:“刚才路过村子买的,趁热吃。”

红薯的甜香混着泥土气息钻进鼻腔,小燕子接过一个,咬了一大口,甜糯的口感瞬间驱散了脚底的疼。“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趁你追蝴蝶的时候。”尔泰笑着,自己也拿起一个吃了起来。

细雨过后,天空放晴,远处的青山像被洗过一样,透着淡淡的青黛色。两人沿着田埂慢慢走着,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有晚归的农人牵着牛走过,笑着跟他们打招呼,淳朴的善意像山间的清泉,涤荡着人心。

走了约莫半月,终于闻到了江南的气息。先是路边的稻田渐渐变成了水塘,接着出现了穿蓝布衫的船娘,耳边也多了吴侬软语的腔调。

“是江南!我们到江南了!”小燕子站在一座石桥上,指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水面,兴奋地大喊。

水面上漂着一只只乌篷船,船娘摇着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两岸的白墙黑瓦在绿树掩映下,像一幅水墨画。

尔泰看着她被风吹起的发丝,眼里漾着温柔的笑意:“到了。”

他们按着苏振南给的地址,找到了苏州城里的“墨韵斋”。铺子老板是个姓周的老者,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看到苏振南的书信,立刻热情地把他们迎了进去。

“苏老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周老板泡上一壶碧螺春,“店里正好有两间空房,你们就安心住下,想住多久住多久。”

“多谢周老板。”

墨韵斋不大,前店后宅,后面的小院里种着一棵桂花树,树下放着张石桌,环境清幽。小燕子一进院子就喜欢上了,说比清风镇的镖局还雅致。

安顿下来后,两人便在苏州城慢慢逛着。小燕子对什么都好奇,在拙政园里追着锦鲤跑,在平江路上对着糖画摊挪不动脚,在山塘街听着评弹,虽然听不懂唱的是什么,却觉得调子好听。

尔泰则喜欢看街边的字画铺,有时会站在一幅画前看很久,偶尔也会拿起笔,在周老板的宣纸上画几笔。周老板见他笔法有灵气,常笑着说:“小老弟有天赋,不如留在我这铺子里帮忙?”

小燕子就在一旁捣乱:“他才不呢!他要陪我坐船!”

这日午后,两人租了艘乌篷船,想顺着水巷慢慢漂着。船娘摇着橹,乌篷船“吱呀”作响,穿过一座座石桥。细雨又开始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的,打在船篷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你看,雨打在水面上,像撒了一把碎银子。”小燕子趴在船边,伸手去接雨丝。

尔泰坐在她身边,看着她被雨水打湿的发梢,递过一块手帕:“小心着凉。”

“不怕。”小燕子接过手帕,却没擦脸,反而用来接住船娘刚递来的桂花糕,“你看,真的有桂花糕!”

雪白的糕点上撒着金黄的桂花,甜香混着雨丝的清新,格外动人。她拿起一块递到尔泰嘴边:“你尝尝,比清风镇的好吃吗?”

尔泰张嘴咬了一口,甜糯中带着桂花的清香,确实好吃。但更让他心动的,是她递糕点时,指尖不经意划过他唇瓣的微凉触感。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看向小燕子,却见她正低头吃得香甜,脸颊鼓鼓的,像只偷食的小松鼠。

“好吃吗?”她含糊不清地问。

“嗯。”尔泰的声音有些沙哑,赶紧也拿起一块吃了起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乌篷船穿过一座石拱桥,桥洞下挂着红灯笼,雨雾中透着朦胧的暖光。船娘忽然开口,用带着吴侬软语的腔调唱了起来:

“江南雨,细如愁,

乌篷船,摇啊摇,

摇过青石巷,摇过白墙头,

摇到心上人的家门口……”

轻柔的歌声在雨巷里回荡,小燕子听得入了迷,忽然抬头看向尔泰,眼睛亮晶晶的:“尔泰,她唱的心上人,是不是就像我们这样?”

尔泰的心猛地一颤,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眼底映着的红灯笼影,再也忍不住,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小燕子的手微微一颤,却没有抽回。她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还有那细微的颤抖,像她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嗯。”尔泰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她耳中,“就像我们这样。”

雨还在下,乌篷船还在摇,两岸的白墙黑瓦渐渐模糊,只有彼此掌心的温度,清晰而滚烫。

小燕子低下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脸颊像被桂花糕的甜意浸过,暖融融的。她忽然觉得,那些从京城逃出来的惊险,那些在路上吃的苦,都值了。

原来江南的烟雨,是这样温柔。原来身边有他,是这样安心。

周老板说,苏州的桂花要到九月才开。可小燕子觉得,此刻的江南,空气里已经满是桂花香了,甜丝丝的,像她和尔泰之间,悄悄滋长的情愫。

乌篷船摇啊摇,穿过雨幕,摇向那片朦胧的江南烟雨中,也摇向他们彼此心照不宣的未来。乌篷船慢悠悠漂到傍晚,雨丝渐渐歇了。周老板派人来传话,说铺子里来了位“故人”,指名要见尔泰。

两人回到墨韵斋,见堂屋坐着个穿藏青色锦袍的中年男子,面容依稀有些眼熟。男子见尔泰进来,起身拱手:“二公子,别来无恙?”

尔泰一愣,这才认出是父亲旧部,曾任御前侍卫的林叔。他心头一紧,拉着小燕子的手往后退了半步。

林叔苦笑一声:“二公子莫怕,在下不是来催您回去的。老夫人……身子不大好,总念叨您,让我带些东西给您。”他递过一个锦盒,“还有这个,是皇上让我转交的。”

锦盒打开,里面是块玉佩,刻着“平安”二字,正是尔泰小时候戴过的。小燕子凑过去看,见玉佩温润通透,忍不住小声问:“这是……”

“是家母给我的。”尔泰指尖摩挲着玉佩,喉结滚动,“林叔,母亲她……”

“老夫人就是念着您,夜里总睡不着。”林叔叹了口气,“皇上说了,您既喜欢江湖,便先走着。只是别忘了,京城总有您一个家。”

尔泰攥紧玉佩,眼眶有些发热。他一直以为,自己偷跑出来,定会被父亲斥责、被皇上降罪,却没想……

“替我谢过皇上,替我给母亲带句话,儿子一切安好,过些日子便寄信回去。”

林叔走后,小燕子见尔泰望着玉佩出神,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你……想回去了吗?”

尔泰抬头,见她眼里藏着不安,握住她的手:“不。”他将玉佩塞进她手里,“以后你戴着,就当是……我家里人认了你。”

小燕子捧着玉佩,指尖触到那温润的玉质,心跳得飞快,脸颊又红了。

日子在苏州的慢时光里流淌。尔泰帮周老板打理字画铺,看他鉴定古画、题跋印章,偶尔也提笔临摹,笔法竟日渐精进。小燕子闲不住,跟着周老板的女儿学做苏绣,起初针脚歪歪扭扭,扎得指尖冒血珠也不叫疼,后来竟能绣出活灵活现的锦鲤。

这日,周老板带他们去参加一场文人雅集。园林深处的亭子里,一群人正围着幅画争执。

“这《寒江独钓图》分明是真迹!你看这笔触,多苍劲!”

“胡说!真迹藏在宫里,这定是仿品!”

尔泰凑过去一看,眉头微蹙。画中老翁披蓑戴笠坐船头,江面只漂着一叶扁舟,笔法确实老辣,却少了份孤绝之气。他忍不住开口:“晚辈斗胆说一句,这画是仿品。”

众人回头看他,见是个年轻后生,有人不屑:“你懂什么?”

“真迹的老翁衣襟处,有笔淡墨晕染,是画师无意间滴的墨,却成了点睛之笔。”尔泰指着画中老翁,“这仿品少了那笔墨,便失了神韵。”

人群里忽然有人抚掌:“说得好!”

众人分开,走出个穿月白长衫的老者,竟是江南有名的书画鉴定家徐先生。徐先生看向尔泰:“小友眼力独到,不知师从何人?”

尔泰刚要答话,小燕子抢着说:“他没师傅,就是看得多了!”

徐先生笑了:“无师自通,难得。老夫近日得了幅残卷,正愁无人能补,小友可愿试试?”

尔泰心中一动。补画是难事,需得吃透原画师的笔法意境,稍有不慎便会弄巧成拙。但他看着徐先生期待的眼神,还是点了头:“晚辈愿一试。”

接下来几日,尔泰便埋首在徐先生的书房里。那残卷是幅《江南春景图》,缺了右下角的半座石桥和几株桃树。他先对着残卷临摹了数十遍,直到指尖都染透了墨色,才敢提笔补画。

小燕子每日送去点心,都见他对着画卷凝神,眉头紧锁。她不敢打扰,只悄悄把温热的桂花糕放在桌边,再替他磨好墨。

第七日清晨,尔泰终于放下笔。补好的画卷展开,新补的石桥与旧卷浑然一体,桃花灼灼,仿佛真有春风从画里吹出来。徐先生看了,连说“妙哉”,当场便要以重金买下。

“晚辈不敢收。”尔泰拱手,“能补此画,已是晚辈之幸。”

徐先生更欣赏了,拉着他说:“小友若不嫌弃,老夫愿收你为徒,传你鉴定字画的本事。”

尔泰看向窗外,小燕子正蹲在桂花树下逗猫,阳光洒在她发梢,像落了层金粉。他回头笑道:“多谢先生美意,晚辈还想陪心上人多看看江南。”

徐先生一愣,随即大笑:“好!好一个‘陪心上人’!年轻人,有情有义,难得!”

从徐先生家出来,小燕子挎着尔泰的胳膊,笑盈盈地问:“你真的不学啊?徐先生可是大人物呢。”

“以后有的是机会。”尔泰握紧她的手,“眼下,我更想陪你去山塘街听评弹,去拙政园喂锦鲤,去买你最爱的糖画。”

小燕子心里甜丝丝的,忽然踮起脚,在他脸颊亲了一下,像偷了糖的孩子,转身就跑:“我要去买糖画!要最大的那种!”

尔泰摸着被亲过的脸颊,怔了怔,随即笑着追上去:“慢点跑,当心摔着!”

阳光穿过桂花树,落下细碎的金斑,把两人的笑声剪得七零八落,散在江南的风里。周老板站在墨韵斋门口看着,捋着胡须笑:“这俩孩子,倒比园子里的桂花还甜。”

秋意渐浓时,桂花真的开了。满城都是甜香,周老板摘下新采的桂花,教小燕子做桂花糕、酿桂花酒。小燕子学得认真,却总在搅拌面糊时偷偷往尔泰嘴里塞一块生面团,惹得他满嘴面粉,两人笑作一团。

这日,他们坐在小院的桂花树下,分喝一坛新酿的桂花酒。酒液清甜,带着花香,小燕子喝得脸颊绯红,靠在尔泰肩上哼起船娘唱过的小调。

“尔泰,”她忽然抬头,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就这样一直住下去好不好?”

尔泰低头,看着她被酒气熏红的脸颊,心里软得像化开的糖:“好。”

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打开是支木簪,簪头刻着朵小小的桂花,是他用补画剩下的木料刻的。“给你的。”

小燕子接过木簪,簪头的桂花刻得栩栩如生,还带着淡淡的木香。她攥着木簪,忽然红了眼眶:“我以前总觉得,江湖是打打杀杀,是风餐露宿,可跟你在一起,江湖竟是甜的。”

尔泰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闻着满院的桂花香:“不是江湖甜,是因为身边有你。”

桂花落在他们发间、肩头,像撒了把碎金。远处传来评弹的琵琶声,咿咿呀呀的,伴着桂花酒的甜香,成了江南最温柔的注脚。

他们知道,或许有一天会离开苏州,或许还会遇到风浪,但此刻,抱着彼此,闻着桂花香,就觉得拥有了整个江湖。

江南的秋,长着呢。他们的故事,也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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