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成绩贴出来那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张函瑞的名字稳稳地钉在榜首，而张桂源的名字在榜尾，后面跟着个鲜红的“补”字。
“哟，学霸又第一啊。”几个男生围着张函瑞起哄，“教教我们呗，不然下次又要被老班批了。”
张函瑞没说话，正想走，却被人撞了一下，手里的雨伞掉在地上。他抬头，看见张桂源站在面前，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头上，眼神带着点戾气。
“走路不长眼？”张桂源的声音有点冷。
张函瑞弯腰捡伞，低声道：“抱歉。”
“抱歉就完了？”旁边有人跟着煽风，“源哥的鞋都被你溅湿了。”
张函瑞捏着伞柄的手指紧了紧，没再说话。他不擅长跟人争执，尤其是张桂源这种浑身带刺的人。
这时，张桂源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语气瞬间变了些：“知道了，马上到。”挂了电话，他看了张函瑞一眼，转身就走，脚步很急。
张函瑞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才慢慢撑开伞，往校门口走。他没注意到，张桂源刚才站的地方，地面上有几滴油渍，混着雨水晕开。
晚上七点，城郊的卡丁车场灯火通明。张函瑞换了身深蓝色的赛车服，头盔往头上一戴，刚才那副安静的样子荡然无存。他坐进“闪电”的驾驶舱，系好安全带，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引擎发出一声低吼。
绿灯亮起的瞬间，他猛地踩下油门，卡丁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过弯时车身几乎贴地，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嘶鸣，赛道旁的水花被溅起半米高。
最后一圈，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观众席上站着个熟悉的身影。张桂源穿着黑色连帽衫，双手插在口袋里，正盯着赛道，眼神比在学校时多了点说不清的东西。
冲过终点线的那一刻，张函瑞摘下雨刷器上的头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他抬头看向观众席，张桂源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位置，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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