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课桌下的纸条

数学测验前的自习课，教室里静得只能听见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张桂源对着一道函数题抓耳挠腮，烦躁地把笔扔在桌上。

前排的张函瑞似乎察觉到了，过了一会儿，一张小纸条从课桌缝里传了过来。

上面画着个简单的函数图像，旁边写着一行小字：“先求定义域，再看单调性。”

张桂源看着那清秀的字迹，心里莫名有点软。他拿起笔，按照提示试着演算，居然真的解出来了。他抬头往前看，张函瑞正低头看书，耳根却悄悄地红了。

测验成绩出来后，张桂源的数学居然及格了。老班在班上表扬了他，说他有进步，还让他多向张函瑞学习。

张桂源被说得满脸不自在，却在看到张函瑞嘴角那抹浅浅的笑意时，没那么抵触了。

放学后，两人一起走出校门。张桂源难得没把校服敞开，而是规规矩矩地拉上了拉链。

“周末有空吗？”张函瑞忽然问。

“干嘛？”

“卡丁车场新修了条赛道，想请你去看看。”张函瑞的声音很轻，“就当……谢谢你上次来看比赛。”

张桂源停下脚步，看着他。夕阳落在张函瑞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眼神里带着点期待，又有点紧张。

他忽然笑了，是那种很少见的、不带戾气的笑：“行啊，不过你得教我开。”

“好。”张函瑞的眼睛亮了起来，像落满了星星。

风吹过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叶子沙沙作响。一个是曾经只懂横冲直撞的校霸，一个是藏着赛车梦的学霸，他们的世界原本像两条平行线，却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慢慢靠近，最终交织在一起，在课桌与赛道之间，吹起了一阵属于他们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