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走廊那件事后，学校里关于张桂源和张函瑞的传言就没断过。有人说张桂源在追张函瑞，有人说他们早就在一起了，还有人添油加醋地编了好多离谱的桥段。
张桂源听到一次就揍一次，后来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了，但背后的议论还是没停。张函瑞对此好像没什么反应，依旧每天上课、做题、去卡丁车场，只是偶尔会在张桂源看他的时候，飞快地低下头。
周五放学后，张桂源把张函瑞拉到了教学楼的天台。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只有几个晾衣服的架子歪歪扭扭地立在角落里。
“他们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张桂源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操场，“再有人敢胡说，我打断他们的腿。”
张函瑞摇摇头：“我不在乎。”
“不在乎？”张桂源转头看他，“那你这几天躲什么？我看你的时候你就低头，问你题你也说不会。”
张函瑞的脸有点红，小声道：“我没有。”
“还说没有？”张桂源往前走了一步，逼近他，“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两人的距离很近，张桂源能闻到他发间淡淡的洗发水味。张函瑞的睫毛颤了颤，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慌乱，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风从天台吹过，掀起张函瑞额前的碎发。张桂源看着他泛红的眼角，心里忽然有了个念头，一个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的念头。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张函瑞的脸颊。对方像被烫到一样缩了一下，却没躲开。
“张函瑞，”张桂源的声音有点哑，“他们说的……不全是假的。”
张函瑞猛地抬头看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像受惊的小鹿。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张桂源别过脸，耳尖红得快要滴血，“不是朋友那种喜欢，是……想跟你一起开卡丁车，一起做题，想一直跟你待在一起的那种。”
说完他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心脏跳得快要炸开，等着张函瑞的反应。是会骂他神经病，还是会吓得跑掉？
然而张函瑞只是站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嗯”了一声。
“嗯？”张桂源没反应过来。
“我也是。”张函瑞的声音很轻，像怕被风吹走，“我也……喜欢你。”
张桂源猛地转头看他，看见张函瑞低着头，嘴角却扬着浅浅的笑意，夕阳落在他的发梢上，温柔得不像话。
他忽然笑了，大步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张函瑞。怀里的人很轻，有点僵硬，却慢慢放松下来，回抱住了他。
天台上的风很大，吹起两人的衣角，带着少年人最纯粹的心动，飞向了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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