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猝不及防,身体被拉得向前踉跄一步,几乎与她鼻尖相触。

他本能地抬手扶住她的肩膀稳住身形,眉头瞬间拧紧,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愕和被打断的不悦。
严浩翔“清晏?”
两人的距离近得可怕。
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气息混着淡淡的酒香,强势地笼罩下来,像一张无形的网,让她无处可逃。
严清晏仰着头,酒精蒸得她脸颊滚烫,眼睛却亮得惊人,像燃着两簇幽暗的火焰。
她清晰地看到他眼中映出的自己,那个被疯狂爱意烧灼得快要失去理智的自己。
所有的伪装、所有的怯懦、所有“小叔”这个称呼筑起的堤坝,在这一刻被汹涌的渴望冲垮。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膛剧烈起伏,攥着他领带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骨节泛白。
那根平日里象征着他身份和距离感的领带,此刻成了她孤注一掷的缰绳。
严清晏“小叔……”
她开口,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一种破碎的、压抑到极致的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滚烫的胸腔里硬生生挤出来。
严清晏“你再这样……这样毫无底线地宠下去……”
她的眼睫剧烈地颤抖着,像风中濒临折断的蝶翼,眼底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近乎绝望的迷恋和不顾一切。那目光,不再是依赖,而是赤裸裸的、带着侵略性的占有欲。
严清晏“我怕……”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后面那几个惊心动魄的字眼从齿缝里逼出来,带着颤音。
严清晏“我会忍不住……”
她的声音陡然低下去,如同耳语,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
严清晏“以下犯上。”
四个字,轻飘飘地落下,却像四颗炸弹,在严浩翔耳边轰然炸响。
时间仿佛凝固了。
空气里漂浮的尘埃都停止了游弋。客厅里只剩下两人交错而急促的呼吸声,和窗外遥远城市传来的模糊嗡鸣。
严浩翔脸上那点因她莽撞而起的薄怒瞬间冻结、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严清晏从未见过的神色。
那双总是沉稳、包容,偶尔带着严厉训导意味的深邃眼眸,此刻骤然翻涌起危险而浓稠的墨色。
那墨色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激烈地碰撞、燃烧,带着几乎要将人吞噬的侵略性。
他扶在她肩上的手,力道猛地收紧,指节分明,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出一种不容抗拒的强势和……某种被触碰到禁区的危险信号。
他那总是带着掌控力的目光,此刻像无形的锁链,牢牢钉在她脸上,锐利得几乎要穿透她的灵魂。
那目光不再是长辈的审视,而是一种属于成熟男人,被赤裸裸的挑衅和禁忌的诱惑点燃的、极具压迫感的审视。
他微微眯起眼,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迫使她仰起脸,更深地陷入他那片深不见底的幽暗眸光里。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不再是平日里的温和或严厉,而是一种低哑的、仿佛从喉咙深处碾磨出来的声线,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浓烈的、令人心悸的危险气息:
严浩翔“想造反?”
三个字,如同冰珠砸落玉盘,清脆又冰冷。
呼吸在咫尺之间交缠。他温热的鼻息拂过她的唇瓣,带着他身上独有的清冽和淡淡的酒意,像火星溅落在干燥的草原。
严清晏被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幽深和指尖传来的滚烫温度攫住,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血液在耳膜里轰鸣,世界仿佛只剩下他迫近的气息和那句充满威胁又带着致命吸引力的质问。
就在这一瞬间——
“滴”

2025.1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