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美学/全员恶人/虐文/脏话/ooc预警
——「五毒聚首,阎王让路」——
——江湖传闻,大胤边陲有家黑店,名唤「忘忧栈」。
——掌柜的姓张,跑堂的也姓张,厨子姓左,巡堂的姓朱,还有个总冷着脸的剑客。
——最邪门的是,但凡住过这店的,要么乖乖掏钱,要么……就再也没掏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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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人声鼎沸,各色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交织出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
"糖葫芦——又甜又脆的糖葫芦嘞!"
"刚出锅的小笼包,皮薄馅大,一口爆汁!"
"桂花酥,祖传秘方的桂花酥,不香不要钱!"
张泽禹走在最前面,眼睛亮晶晶地左顾右盼,像只发现宝藏的小狐狸。他一会儿停在糖葫芦摊前舔舔嘴唇,一会儿又被蒸笼里冒出的热气吸引,鼻尖微微耸动,活脱脱一个贪吃鬼的模样。
"喂,你走慢点!"朱志鑫在后面喊道,他右边扎的小辫子上插着一根淡蓝色的羽毛,随着微风轻轻摆动,衬得他那张俊脸越发张扬。他一边走一边不时拨弄一下刘海,生怕被风吹乱了造型。
张极则时不时用修长的手指撩一下额前的碎发。他腰间挂着的铃铛随着步伐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引来不少姑娘侧目。
"快看,那个人好帅呀!"一个穿着粉色襦裙的姑娘捂着嘴对同伴小声说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极。
尽管声音压得很低,但三个耳尖的家伙还是捕捉到了。朱志鑫立刻挺直了腰板,下巴微微扬起,手指不经意地拨弄了一下辫子上的羽毛,眼角余光瞥向声音来源,一副"没错就是在说我"的得意表情。
"哎呀,人家明明在说张极。"张泽禹回头促狭地笑道,眼睛弯成了月牙。
朱志鑫脸色一僵,迅速转过头来,小声嘟囔:"现在的人什么审美?"
就在这时,另一个穿绿色衣裙的姑娘红着脸补充道:"她旁边那个扎小辫子的也挺帅的..."
朱志鑫的眼睛立刻又亮了起来,头昂得更高了,羽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哎呀,审美真不错!"他得意地冲两个同伴眨眨眼,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抱怨。
张泽禹和张极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至于为什么没人夸张泽禹——这个狡猾的家伙为了赚钱开客栈,曾经在这条街上开过一家小饭馆,结果因为太会算计,落得个"奸商"的名声。现在不得不戴着面纱出门,否则怕是要被曾经"受害"的食客们乱刀砍成臊子。
"十二青铜像的事不急这一时半会儿,"朱志鑫早上提议时振振有词,"咱们先吃顿好的,路上才有力气!"
张极优雅地点头附和:"确实,充足的准备是成功的一半。"
张泽禹眼珠一转,心里噼里啪啦打起了小算盘:反正花的是公款...于是爽快地同意了。这才有了三人此刻在市集上闲逛的一幕。
"这家鱼铺看起来不错。"张极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路边一家挂着"江鲜第一"招牌的店铺。
三人慢悠悠地踱进店内,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水腥味。张极面不改色,高声喊道:"老板,来一条鱼!要大的。"
老板是个圆脸中年人,笑呵呵地迎上来:"三位公子想要多大的鱼呢?"
朱志鑫大手一挥:"拿你们店里最大的!"
老板转身从水池里捞出一条约莫两尺长的草鱼:"这条如何?"
三人齐齐摇头。
老板又拿出更大的鲤鱼、鲢鱼...一连四五条都被否决。最后他擦了擦汗,犹豫道:"小店倒是有一条镇店之宝,只是价格..."
"拿出来看看!"张泽禹来了兴趣。
当老板和两个伙计吃力地抬出一条近五尺长的巨型鲟鱼时,三人的眼睛都直了。鱼身银光闪闪,鱼须足有筷子长,躺在特制的大木盆里几乎占满了整个空间。
"好!就这个!"张泽禹一拍大腿,眼睛放光。
张极也满意地点头:"确实难得一见。"
朱志鑫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等等,谁拿呢?我们三个谁拿这个大家伙?"
张泽禹已经凑到老板身边开始砍价:"老板,你看这鱼虽然大,但肉质肯定老了,便宜点..."
"五十两!不能再少了!"老板一脸肉痛。
"三十两,外加帮你宣传。"张泽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我们客栈每天客流量可大了..."
经过一番唇枪舌战,最终以三十五两成交。张泽禹付钱时,转头对朱志鑫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只好交给我们的大哥咯。"
"什么?我?"朱志鑫震惊地张大嘴,还没来得及抗议,那条巨鱼已经被伙计们用草绳捆好,塞进了他怀里。
"好重!"朱志鑫踉跄了一下,鱼尾扫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水痕。他哀怨地看向两个同伴,却发现张泽禹已经蹦蹦跳跳地出了店门,张极则优雅地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跟了上去。
"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朱志鑫咬牙切齿,却不得不艰难地抱着巨鱼跟上。
三人重新回到热闹的大街上,朱志鑫的造型立刻引来围观。他俊脸涨红,恨不得把脸埋进鱼肚子里,而那根骄傲的羽毛此刻也蔫头耷脑地贴在辫子上。
"让让,让让!"张泽禹在前面开路,活像只欢快的小鹿。他一会儿停在熟食摊前买酱牛肉,一会儿又在糕点铺前流连忘返。张极则负责挑选蔬菜和调料,只是呢,他好像不太懂这些,拿一个西红柿凑到张泽禹跟前,张泽禹点头才往篮子里放。拿一个菜给张泽禹看一眼,拿一个菜给张泽禹看一眼,最后张泽禹无可忍了,自己挑菜。
很快,朱志鑫和张极手里就堆满了大包小包。朱志鑫的巨鱼上又挂了好几串腊肠,活像个移动的货架;张极的铃铛已经被各种纸包淹没,只能听到叮当声却看不见踪影。唯有张泽禹轻松惬意地走在前面,一个绣着铜钱纹样的钱袋在他手中抛来抛去,在阳光下划出闪亮的弧线。
"应该差不多了吧?"张极微微喘息,一缕刘海黏在了额头上,难得地显得有些狼狈。
朱志鑫更是苦不堪言:"我的胳膊要断了..."
张泽禹正要回答,突然鼻翼微动,像只嗅到猎物的小动物般猛地转头:"什么味道?好香啊!"
一股混合着果木香和油脂香的浓郁气息飘来,张泽禹陶醉地闭上眼睛,深深吸气:"太香了!烤鸭!"
他循着香味左转右转,终于在一处拐角发现了挂着"御厨秘方"招牌的烤鸭店。金黄油亮的鸭子像是在诱惑张泽宇一般,滴落的油脂在炭火上发出"滋滋"声响。
"老板,来三只!"张泽禹迫不及待地掏出钱袋。
三人终于回到"忘忧栈"。张泽禹一把推开大门,中气十足地喊道:"我们回来啦!"
正在二楼厨房准备调料的左航闻声探头,和他一起的苏新皓也凑过来看。当看到朱志鑫和张极那夸张的造型时,两人同时张大了嘴巴。
"这...这是去打劫集市了吗?"左航结结巴巴地问。
苏新皓数了数朱志鑫身上挂的东西:"一条鱼、五串腊肠、两只鸡、三包蔬菜..."
两人蹭到张泽禹跟前,左航犹豫地开口:"小宝啊,这东西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呢?"
张泽禹眨巴着那双人畜无害的大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的:"多买一点嘛,大家都要吃呀。"他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左航和苏新皓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面对这样的眼神攻势,谁又能拒绝呢?
"把食材都放到厨房去吧。"左航无奈地对朱志鑫和张极说。
朱志鑫哀嚎一声:"还要上二楼?"
张极虽然没出声,但向来一丝不苟的发型已经乱得不成样子,几缕碎发贴在汗湿的额头上,完全没了平日里的贵公子形象。
"快点快点,我都饿了。"张泽禹蹦跳着上了楼,轻快的脚步与身后两人沉重的步伐形成鲜明对比。
朱志鑫咬牙切齿地低声对张极说:"下次再听他的出来采购,我就是狗!"
张极罕见地没有和朱志鑫顶嘴,同样咬牙切齿地回道:"附议。"
厨房里热气蒸腾,左航和苏新皓盯着那条几乎占满整个案板的巨鱼,面面相觑。
"这...这要怎么处理?"苏新皓虽然平时无所不能,但面对如此庞然大物也束手无策起来。他伸手比划了一下,"咱家最大的蒸锅也装不下啊。"
左航皱着眉头,用菜刀背敲了敲鱼头,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他叹了口气,把脑袋探出厨房,朝楼下喊道:"你们想吃什么鱼?"
楼下立刻传来三个异口同声却各不相同的回答:
"糖醋鱼!"——这是张泽禹欢快的声音。
"红烧鱼!"——朱志鑫的嗓门最大。
"清蒸鱼。"——张极的嗓门也不甘示弱。
苏新皓在左航身后幽幽地补充:"我想吃麻辣的..."
左航绝望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神已经变得坚定。他抄起最大的菜刀,在磨刀石上"唰唰"磨了两下,寒光闪闪。
“分四段吧。”
左航的菜刀,寒光闪闪。只见他一个手起刀落下去……
二楼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接着是苏新皓的声音:"左航!这鱼差点蹦我脸上!"
"自己站的位置不对还怪我?"左航头也不抬地回呛,"跟小时候一样,摔跤先赖地不平。"
张极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窜上楼:"打起来打起来!"
厨房里,那条巨鱼正在案板上垂死挣扎。苏新皓的白衣溅满了鱼血,活像个杀人现场的凶手。左航更惨,头发上挂着片鱼鳞,手里菜刀深深嵌在案板里。
"呀……"张泽禹倚在门框上看戏,"二位这是杀鱼还是自杀啊?"
苏新皓甩了甩手上的血水,幽怨的看了一眼门口看戏的张极和张泽禹"要不是你们非买这条,我们能这么狼狈?吃都不一定吃得完。"
"我这不是想着让大家吃个新鲜嘛。"张泽禹顺手从案板上摸走一块姜,灵活地躲开左航挥动的菜刀,"这么大的鱼可少见——哎哟!"一块鱼鳃突然飞过来打中他的后脑勺。
"别在这儿捣乱。"苏新皓甩着手上的鱼血喊道,"下去,去。"
张泽禹笑嘻嘻地溜下楼,手里却偷偷攥着两瓣蒜。刚走到大堂,就听见朱志鑫嚷嚷:"张泽禹!你是不是偷吃我糖葫芦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了?说不定是你自己馋嘴吃掉的。"
楼上忙得热火朝天,楼下却是另一番景象。张泽禹、张极和朱志鑫三人围坐在大厅的桌旁,桌上摆满了从市集采购的各种零嘴——金黄酥脆的桂花酥、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饱满多汁的小橘子...活像个小型的茶话会。
"啊——"张泽禹满足地咬下一口糖葫芦,糖衣碎裂的声音清脆悦耳。他眯起眼睛,像只餍足的猫儿,"真甜!"
朱志鑫一手拿着两杯甜水,一手抓着一把糖果,腮帮子鼓鼓的像只仓鼠:"唔...这个芝麻糖...太好次了..."说话间喷出几粒糖渣。
张极修长的手指捏着桂花酥,一口咬下去,享受的闭上了眼睛看这斯文的模样能争得过那两个饕餮吗?
他面前堆积如山的果核和包装纸暴露了他的真实食量。
"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帮帮忙?"张泽禹良心发现似的看了眼楼上,厨房里传来"咚咚咚"急促的切菜声。
朱志鑫咽下嘴里的糖,不以为然:"得了吧,我们上去只会添乱。"说着又剥开一颗糖塞进嘴里。
张极擦了擦嘴角:"不过送些吃的上去倒是可以,毕竟..."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楼上,"他们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三人一拍即合,立刻行动起来。张泽禹细心地剥好两个橘子,分成均匀的瓣;张极拿起两块桂花酥;朱志鑫则一手端着甜水,一手摇着大蒲扇,嘴里还叼着两颗糖。
他们风风火火地冲进厨房,扑面而来的热气让三人同时后退了一步,像是被浓烟打了一拳似的。厨房里烟雾缭绕,左航的额发已经湿透贴在脸上,苏新皓的袖子高高挽起,手臂上沾满了面粉和调料。
"来来来,辛苦了!"朱志鑫第一个冲上去,粗鲁地把甜水杯往两人嘴边塞,"喝点水!"
左航正忙着翻炒锅里的青菜,差点被撞翻锅铲:"等、等一下——"
"再吃点点心!"张极不由分说地把两块桂花酥分别塞进两人嘴里。左航和苏新皓猝不及防,被噎得直翻白眼,手忙脚乱地想去拿水,却又被锅里的菜牵制着。
"水!水!"朱志鑫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甜水递过去。他另一只手还不停地扇着扇子,结果把灶台的火苗扇得忽高忽低,锅里的菜差点糊掉。
比起这两人的莽撞,张泽禹就显得贴心多了。他乖巧地站在一旁,等两人喘过气来,才轻轻地把橘子瓣送到他们嘴边:"哥哥辛苦了,啊——"
他眨巴着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左航和苏新皓不自觉地张开嘴。甜美的橘汁在口中爆开,瞬间缓解了厨房的燥热。
"还是泽禹懂事。"左航感动地揉了揉张泽禹的脑袋,转头对张极和朱志鑫怒目而视,"你们两个是来帮忙还是来谋杀的?"
张极急忙往后撤出一个安全距离,避开飞溅的油星:"当然是来慰问的。"
"我们很贴心了好不好!"朱志鑫不服气地嚷嚷,又往左航嘴里塞了颗糖,差点戳到他的喉咙。
三人闹腾了一阵,总算离开了厨房。左航和苏新皓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下次绝对不让他们进厨房。"左航咬牙切齿地说。
"同意。"苏新皓揉了揉被噎得生疼的胸口。
然而这还不是最过分的。当饭菜快要做完时,张极又上来进行了"最后一次慰问"。这次他手里拿着两瓣看起来鼓鼓囊囊的橘子,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
"最后一点能量补充。"他温和地说,把橘子瓣分别送到两人嘴边。
苏新皓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没等他看清,橘子已经被塞进了嘴里。下一秒,他的表情凝固了——满嘴都是又苦又涩的橘子籽!
"噗——"左航直接喷了出来,橘子籽像子弹一样射向四面八方。
"张极!!"两人异口同声地怒吼,而罪魁祸首早已大笑着逃之夭夭。
当三人再次上楼端菜时,报复来得又快又狠。苏新皓"恰好"把最烫的一盘菜递给了张极,而且只垫了层可怜的抹布。
"嘶——"张极倒吸一口冷气,手指瞬间被烫得发红。他刚想放下盘子,就听到苏新皓阴森森的声音:
"你要是敢把这盘菜摔了,我就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张极的手僵在半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求助地看向张泽禹和朱志鑫,前者假装没看见,后者甚至幸灾乐祸地做了个鬼脸。
最终,张极只能咬着牙,像捧着一团火似的把菜端下楼。当盘子终于安全落在桌上时,他几乎是飞奔到后院,把双手浸入冰凉的水缸中。
"活该。"苏新皓在楼上看到这一幕,满意地点点头。
终于,一桌丰盛的晚餐准备就绪。四种不同口味的鱼段摆在正中央,周围环绕着酱香四溢的红烧肉、翠绿欲滴的时蔬、金黄酥脆的炸春卷...香气弥漫在整个客栈,勾得人食指大动。
"开饭!"左航一声令下,五个人同时动筷,场面堪比饿虎扑食。
"唔...这个红烧鱼绝了!"朱志鑫嘴里塞得满满的,筷子已经伸向了糖醋鱼,"泽禹你尝尝这个!"
张泽禹的碗里很快堆成了小山,他像只小松鼠一样捧着碗,两颊鼓鼓的,眼睛幸福地眯成一条缝:"好吃!航哥手艺太棒了!"
朱志鑫已经给苏新皓盛了满满一碗麻辣鱼片:"多吃点,看你刚才在厨房忙得满头大汗的。"
张极给两人各倒了杯温热的黄酒:"先喝口酒暖暖胃。"
左航接过酒杯,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你们今天倒是殷勤。"
"那是自然,"张泽禹眼睛弯成月牙,"毕竟待会洗碗的活儿还得指望你们呢。"
苏新皓刚喝进嘴的酒差点喷出来:"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众人都笑起来,烛光在酒杯里轻轻摇晃。朱志鑫兴致勃勃地讲着今天在集市上的见闻,张极不时补充几句,张泽禹则忙着给每个人添酒布菜。左航和苏新皓虽然嘴上嫌弃,却也都把碗里的菜吃得干干净净。
窗外传来打更声,月光透过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这样平常而温暖的夜晚,在云来客栈里已经重复了无数个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