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美学/全员恶人/虐文/脏话/ooc预警
——「五毒聚首,阎王让路」——
——江湖传闻,大胤边陲有家黑店,名唤「忘忧栈」。
——掌柜的姓张,跑堂的也姓张,厨子姓左,巡堂的姓朱,还有个总冷着脸的剑客。
——最邪门的是,但凡住过这店的,要么乖乖掏钱,要么……就再也没掏过钱。
五人回到锁麟镇的茶馆时,晚膳已备好。除了掌柜特意留的糖醋鲤鱼,便是些简单的干粮。用饭时,那说书先生又登上台,"啪"地一拍镇尺,将众人注意力吸引过去。
今日说的仍是那乌金铁扇的传说,却比往日细致许多:"那扇骨乃玄铁所铸,扇面绘麒麟踏火图,展开时金光流转,麒麟目嵌红宝石,夜间亦能视物......"
张泽禹听得怔住,筷尖的鱼肉半晌未入口。这扇子的模样越听越熟悉,偏生想不起在何处见过。他烦躁地晃了晃头,糖醋鱼吃到嘴里也失了滋味。"我饱了,先上去。"说着便起身离席。
张极最先察觉不对:"没事吧?方才就见你心神不宁的。"
"无妨,"张泽禹摆摆手,"有些头晕,歇会儿就好了。"他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剩余四人顿时失了胃口,草草用完膳便跟上楼。苏新皓突然起身:"我去去就回。"左航欲同行,却被他按住,"你留着照看小宝。"
不过一炷香时间,苏新皓提着油纸包回来。打开是五串晶莹的糖葫芦和四盒精致糕点。他将吃食分予众人,独独多给张泽禹一盒桂花糕。
张泽禹盘腿坐在榻上,机械地咬着糖葫芦。金黄糖衣脆甜不腻,山楂果酸得恰到好处。正吃着,房门被叩响。
除朱志鑫外众人瞬间戒备。朱志鑫笑着摆手:"定是送粥的。"开门果见店小二端着米粥:"客官您要的粥。"
朱志鑫塞过几枚铜钱打发走人,将粥端到张泽禹面前:"多少再用些。刚才吃的太少了。"张泽禹默默接过,慢吞吞将粥饮尽。
月色渐浓,银辉透过窗棂洒入室内。左航沉声道:"镇子人多眼杂,他们应当不敢妄动。但为防万一,需轮流守夜。"
可究竟谁守夜合适呢?看张泽禹的状态,他肯定是不行了,于是他们选择使用江湖上的方法——抓阄。
抓阄时四张纸条扣在茶碗下。苏新皓率先抽取,接着是朱志鑫、张极、最后是左航。展开纸条那刻,张极哀嚎出声:"我服了呀!"——唯独他抽中带墨痕的那张。
于是张极抱臂守在窗边,其余四人和衣卧下。月光流淌在少年们熟睡的脸上,唯有守夜人清醒地望着窗外镇景,糖葫芦的甜香还萦绕在鼻尖。
前半夜风平浪静,唯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打更声。张极抱着剑守在窗边,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沉睡的镇子。
月至中天时,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转身望去,只见张泽禹在榻上不安地翻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眉头紧紧蹙起,唇间溢出模糊的呓语。
张极立即轻步上前,低声唤道:"张泽禹的,张泽禹?"见对方没有反应,他伸手轻触那人额头,指尖传来不寻常的热度。张泽禹的睫毛微微颤动,却仍陷在梦魇中无法醒来。
“我,我这是在哪里?我……唔!”冰冷的湖水瞬间淹没张泽禹的口鼻,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拽着他的脚踝,将他拖向深不可测的湖底。他拼命挣扎挥舞着手臂,冰冷的湖水却无情地灌入他的肺腑。氧气渐渐耗尽,视线越来越模糊,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忽然瞥见右侧湖壁洞口的边缘,隐约刻着某种奇特的纹路。
在意识即将消散的刹那,他恍惚看见右侧湖壁洞口边缘刻着奇异的纹路。"那扇骨乃玄铁所铸......"说书人的声音在脑中回响。他竭力想靠近细看,却只能任由身体缓缓沉入黑暗。
再次醒来,他在一个不算宽阔的空间里,四周有些潮湿,长了不少青苔。
他瘫坐在地上,手轻轻的捻起了一些尘土,在手中揉捏,仔细感受了一会儿,他才惊觉这是那洞里面有青铜钥匙的那间密室,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土,又看向了地面,突然发现有一道浅浅的车轮印记。
他急忙低下头,仔细查看,确实是车轮印记绝对没错。他紧皱着眉头,呆愣了一秒。又猛地抬头看向那堆金银财宝的位置,他想站起来走过去仔细查看,却还是手脚发软,使不上力,头脑也昏昏沉沉的,他只好有些狼狈的摸爬过去。粗糙的石地面磨得手肘生疼,每移动一寸都格外费力。原本干净的衣服沾上了不少尘土。
到了离那堆财宝不远的地方,他仔细查看那里的地面,果然有着和刚才一样的印记只不过更多。也更加的,清晰。
这,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样子的东西?张泽禹想不明白,他只能痛苦地无助地抱紧发胀的脑袋,白日的记忆碎片般冲击着神智。张泽禹想把这些想法驱逐出脑海,却怎么也做不到。
他有些痛苦的垂着脑袋嘴里不住的喃喃“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回茶馆了吗? 他们人呢?……”想到这里的张泽禹抬起头来“左航!张极!苏新皓!朱志鑫!你们在哪?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剧痛如钢针般刺入颅脑,一针又一针地扎着他的太阳穴。
“张泽禹,张泽禹你怎么了?醒来啊张泽禹!!”是张极的声音……是张极的声音!不会错的,这个声音不会错的。
张泽禹强忍着头痛,抬起头,他四处查看,却怎么也找不到张极的身影,一点一点托着身子,爬到了外面那个大圆盘的中央,他抬头看到,那直通上去的洞口,此时是晚上,他看不清。张泽禹又眯了眯眼,强忍剧痛抬起头,赫然看见洞口处立着两个黑影——正是白日那两个袖缀红布的黑衣人!张泽禹明白,现在的自己根本没办法反抗。只能嘶声呼唤同伴,但怎么也得不到回应。
张泽禹惊觉地想逃跑,但他跑不动,他现在连拖动的能力都没有了,他只能转着脑袋四处寻找其他人的身影。没有什么都没有。“你们……在哪儿……”
“张泽禹你怎么了?张泽禹!去医馆,快,我们把他送去医馆!”是左航的声音,又好像不是。他们在哪呢?好痛……他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再次苏醒,看到的是四个小脑袋围成一圈,围着自己。
张泽禹还有些神志不清,晃了晃脑袋,他想动一下,却被左航制止住“你终于醒了,你发烧了,好严重,烧的好烫。我们现在在医馆,你现在身上扎着针呢,先别动啊”张泽禹感觉自己的嗅觉回来了,他轻轻抽动了两下鼻子。确实,这里的空气有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张泽禹很不喜欢,他又要闭上了眼睛。
"别睡!"苏新皓急切的声音忽远忽近的在他耳边回响。可没用,他还是闭上眼睡了过去。
张泽禹在床上昏昏沉沉地躺了整整一天两夜。第二天清晨,当左航端着米粥坐到床边,细心舀起一勺要喂他时,他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哥,发个烧而已,"张泽禹努力扯出个笑容,"我没问题的,已经好了。"
左航举着勺子的手顿在半空,脸色沉了下来。他将碗重重放在床头:"还说没事?烧得都说胡话了,怎么喊都醒不来......"声音突然哽住,"我都要吓死了知道吗?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叫我怎么办呢?"
张泽禹从未见过左航这般失态,心头那点不快顿时被愧疚取代:"哥,对不起......"
左航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下来:"该道歉的是我。明明知道你下了那么凉的湖水,我这个当哥哥的却没及时察觉......"他抬手揉了揉张泽禹乱糟糟的头发,"是哥不好。"
张泽禹心疼地拽住左航的袖口,还想说什么,左航却已重新端起粥碗递过来:"自己喝。大夫说这几日都要吃些清淡的。"
那碗粥盛得恰到好处,温热的米香袅袅升起。张泽禹接过碗三两口喝完,将空碗递回去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左航的手背,触到一片冰凉——原来哥哥一直用掌心贴着碗底,生怕粥凉了伤着他的胃。
张泽禹顺从地躺回枕间,任由左航仔细替他掖好被角。棉被带着阳光晒过的暖意,将他整个人温柔包裹。
"再歇会儿,"左航轻声嘱咐,"若还不舒服就多躺躺。"说着便要起身离去。
"哥!"张泽禹突然唤住他,撑着身子坐起来,目光灼灼,"把他们都叫来......我有要紧事要说。"
左航回头见他神色凝重,不似玩笑,当即点头:"好,我这就去。"
房门轻轻合上。张泽禹望着窗棂间漏进的晨光,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被褥。那些在梦中反复出现的细节此刻清晰异常——湖底的石纹、密室的车辙、还有......
脚步声由远及近,门被推开时,他抬眼迎上三双关切的眼眸。
张极第一个冲进来:"你醒了?现在还有没有不舒服?"朱志鑫紧跟着扑到床边:“哎呦喂,小宝怎么忽然晕成这个样子了?”朱志鑫凑近捏捏他的脸颊,“现在怎么样啦?”
张泽禹讪讪地点头示意无碍,直到听见苏新皓低沉的"对不起——"他猛地抬头,撞进那双总是闪着锐光的眼眸。此刻那双眼竟蒙着薄雾般的愧色,眼睫低垂着不敢与他对视。
"哎呀我真没事啦~"张泽禹故意拉长语调,伸手就去拽苏新皓的衣袖。指尖触到微凉的衣料时,他顺势将那只总是执剑的手握进掌心。
四人围坐床沿,张泽禹攥着苏新皓的手开口:"我们得再上山一趟。"他目光扫过众人惊疑的表情,“看我干嘛?上次那些金子还没搬完呢,再说了,再去一趟,说不定就能揭开传说的真相了。”
他松开苏新皓,指尖在床单上划出蜿蜒曲线:"湖底石壁的纹路,密室里的车辙,还有......"声音渐渐低沉,"说书人描述的麒麟扇纹样,我见过。"
"你见过?不对,什么纹路?什么车辙?"左航急问。
"所有的真相都沉睡在青城山的脉络里。"张泽禹的声音虽轻,却像投入静湖的石子,"那些车辙,那些纹路...先前没注意到这次发烧让我在梦里都看了个清楚。不会记错的。"
他望向窗外苍翠的山峦,晨曦为峰峦镀上金边:"山上每一块石头都在说话,只是我们还没学会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