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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御书房疑云,画像暗藏玄机

凤鸣龙渊:女帝医武无双

风雪还在刮。我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手边是那碗泡着毒镖的药水。黑水已经沉底,银针在指尖转了一圈,被我收回针囊。窗外的雪片如刀,割裂了夜色,也割开了记忆的缝隙。昨夜的事不能停。丞相袖角露出的密信只是开始——三寸长的素笺,用的是北境特供的狼毫纸,墨迹未干便匆匆藏入袖中。我装作批阅奏章,眼角余光却牢牢锁住他手腕微颤的动作。那纸上只写了四个字:“东宫未灭”。不是“太子复生”,也不是“逆党再起”,而是“东宫未灭”。一字之差,意味深远。若说前者尚可归于谣言惑众,后者却是实打实的政变信号——意味着前朝旧制仍有根系深埋于今朝土壤,有人仍在暗中维系那一套早已覆灭的权力体系。而毒镖,正是从这封密信之后浮现的线索。它出现在太医院后巷的一具无名尸身上,尸体穿着普通药童服饰,胸口插着这支三寸银镖,通体乌黑,尾羽刻有细密符文。我命人取回检验,发现镖身涂有西狄蛇涎,剧毒无比,但更令人警觉的是它的铸造工艺——北境粗犷,锻打痕迹明显,却不该出现在京城腹地,更不该与西狄之毒结合使用。这是内外勾结的铁证。兵械司要查,但还有一件事更让我心烦——裴公公走路太稳了。他送安神汤时,端盘的手纹丝不动,脚瘸得厉害,可身子一点都不晃。一个跛脚老太监,真能稳成这样?寻常人拄拐行走,重心必然偏移,步伐拖沓,肩颈也会因长期负重而倾斜。可裴公公不同。他的左腿明明打着厚厚的布条,拐杖每日敲击青砖发出“笃、笃”之声,节奏稳定得如同更鼓报时,可他的脊背始终挺直,肩膀平齐,连呼吸都均匀得不像个年过六旬的老宦。我曾悄悄命暗卫记录他七日行踪。结果令人震惊:他每日进出御膳房、太医院、东暖阁的时间精确到刻,从未延误;巡夜禁军换岗路线复杂多变,他却总能在交接间隙穿过而不被察觉;更诡异的是,他在雨天行走时,鞋底竟不沾泥水——仿佛脚下有无形之物托着他前行。他是怎么做到的?我起身走到药柜前。太医院的药材都按类分格,最里层放的是前朝禁方和旧年医案。木格陈旧,铜扣斑驳,空气中弥漫着苦参与沉香混合的气息。昨天我翻过一遍,今日再看,是因为我记得——裴公公进来时,目光扫过第三排右数第七格。那一格原本应存放《永和本草拾遗》,可书已不在,只剩空匣。我蹲下身,用银针挑开夹层暗格。咔的一声轻响,一块松动的木板被顶开,里面藏着一幅卷起的绢画。展开一看,是个男子。黑衣,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极冷,瞳色浅褐,像是冬日枯林映着残阳。身形修长,站姿挺拔,右手搭在剑柄位置,拇指轻轻抵住护手边缘——那是高手的习惯动作,随时准备出鞘。落款写着“前朝太子”四个字,墨迹很新,像是最近才写上去的。笔锋刚劲有力,绝非出自老迈之人之手,倒像是……刻意模仿某种字体。这人我没见过,但轮廓熟悉。最近每晚三更,都有个黑衣人翻窗进我寝宫,在窗外站一炷香时间,不说话也不动手,就那么站着。我装睡,他也不拆穿。几次下来,我发现他走路左肩微沉,右腿略拖,和裴公公的跛脚姿势一模一样。起初我以为是巧合。毕竟年迈之人步态相似并不稀奇。可当我在某夜故意将熏香换成迷魂散,那人依旧准时出现,且呼吸平稳、步伐未乱——说明他对药物极为敏感,甚至可能早知配方。这不是刺客,也不是探子。这是守望者。我把画像收进袖中,重新合上暗格。刚转身,门外传来拐杖点地的声音。笃、笃、笃。三声,不多不少,像钟摆般精准。裴公公来了。他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药,蒸汽往上冒。还是那身灰青太监服,头低着,拐杖撑在左腿边,走一步停半拍,样子比昨天更瘸。袍角磨损严重,袖口还有几处补丁,活脱脱一个勤勉卑微的老奴。“陛下,夜寒,喝点参汤暖身。”他把碗放在案角,动作熟练,一点没洒。我没动碗,只盯着他后颈那一小块没遮住的皮肤。那里有道旧疤,颜色发白,形状像个月牙。我不记得宫里哪个太监有这道疤。先帝晚年清理旧人,凡带伤痕者皆不得近御前,以防伪装潜伏。而这道疤,分明是刀削所致,位置极险,稍偏一分便会断喉。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他放下药就要走。就在转身时,拐杖尖勾住了袍角,油纸包从袖子里滑出来,掉在地上,散开了。是桂花糕。两块,一块完整,一块裂成两半。他低头愣了一下,然后弯腰去捡。就是这个动作不对劲。他左腿明明该疼得走不了路,可弯腰时腰背笔直,重心全压在左脚上,膝盖连弯都没弯。这不是瘸子的动作,这是高手在藏形。真正的残废之人,即便强忍疼痛,也会本能地避免单腿承重;而他,却像演练过千百遍一般,流畅得近乎炫耀。我慢慢从针囊抽出一根银针,藏在掌心。

“裴公公。”我开口。他站直,回头:“陛下?”“你今日送药,晚了三刻。”他没说话,等我下文。我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脚步沉缓,每一步都在试探他的反应。烛光下,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斜斜投在墙上,竟与常人无异——没有因跛足而扭曲的轮廓。我突然抬手,银针抵上他喉结下方三寸。他没躲。“你捡东西的时候,腿不疼了?”我问。他喉咙动了一下,声音还是沙哑:“陛下若嫌老奴手脚慢,换人便是。”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留着你吗?他摇头。“因为你爱吃桂花糕。”我盯着他的眼睛,“每次你送点心来,都会多放一块。你说是‘顺手带的’,可御膳房记录里,从没有给你领过糕点的单子。”

他眼皮没眨。我又说:“还有,你端碗的手太稳。一个每天拄拐的人,手腕不该这么有力。除非……你根本不需要那根拐。他右手慢慢移向拐杖关节处。那里有个铜环,微微发亮,像是常被拧动。我曾在一本机关图谱上见过类似结构——名为“虚步枢”,乃前朝秘造之物,可通过内部弹簧卸力,使使用者伪装残疾而不露破绽。我手上用力,银针刺破皮肤,一滴血冒出来。“这根针,沾了北境毒镖上的蛇涎。”我说,“碰破一点皮,半个时辰内五脏溃烂。你现在还能走,是因为我还没送毒进去。”他终于抬头看我。眼神变了。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老太监,倒像是……看穿一切的长辈。“陛下怀疑老奴通敌?”他问。“不是通敌。”我说,“是怕你骗我。”他沉默几秒,忽然笑了下:“那您觉得,老奴该是谁?”“我不知道。”我逼近一步,“但我知道,昨晚站在窗外的人,走路姿势跟你一样。而你,每次送药都刚好避开巡夜暗卫的路线。你不是在伺候我,你是在守着我。他没否认。我继续说:“药柜里的画像,是谁放的?前朝太子早就死了,据说死于大火,骨骸无存。可那墨迹是新的。是你写的?还是别人提醒你,让我看到?”他低声说:“有些事,您现在知道,反而不好。”“那就别让我查。”我盯着他,“从明天起,别再来送药。”他点点头,转身要走。

走到门口,他又停下:“陛下,桂花糕是您小时候最爱吃的。老奴记得,您三岁摔跤哭鼻子,也是因为糕掉了。”我没接话。他知道原主的事。可原主三岁时,冷宫没人敢近身,更别说一个太监天天送糕。那时先帝尚在,对冷宫严加封锁,连一只飞鸟都不许靠近。而他,竟能出入自如他走出去,拐杖点地的声音恢复了原来的节奏,一瘸一拐,像是真的伤了腿。可我知道,那是演的。我坐回龙椅,把画像塞进扶手下的暗格。那里原本藏着一份先帝遗诏的残页——只有半张,烧焦了边角,上面写着“……血脉正统,不可轻废”几个字。我一直以为是指我,但现在想来,或许另有其人。现在,多了这张画。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烛火晃了一下。我摸了摸发髻上的断箭。那是我在冷宫废墟中找到的唯一信物。箭杆断裂,尾羽漆黑,上面刻着半个徽记——龙首衔月。据查,那是前朝东宫侍卫独有的标志。当时我不懂其意,如今看来,或许正是连接这一切的钥匙。那个黑衣人,为什么要每晚来看我?裴公公为什么要假装瘸腿守在我身边?画像又是谁放的?是为了让我发现,还是为了引我入局?这些问题没法问。我能信的人,只有一个萧景曜,但他不在。他是我登基前唯一的伴读,后来奉命出使北境查案,至今未归。临行前他曾对我说:“陛下,若您见宫中有老人步履奇特,切莫轻信其弱。”我当时不解,如今才明白他早有所察。我只能自己盯紧每一步。外面雪还在下。我听见远处钟楼敲了四更。

忽然想起一件事——刚才裴公公低头捡桂花糕时,袖口滑出一角布料,是黑色的,边缘绣着金线暗纹。那种纹路,我在北境战报的画像上见过。是前朝东宫侍卫的制式衣角。我的心猛地一沉。前朝东宫侍卫,三百余人,尽数死于宫变之夜。史书记载,他们誓死护主,最终全员殉难。可若真如此,为何会有活口留存?又为何会隐匿于皇宫深处,化身为一名老太监?是吗除非……当年的宫变,并非表面所传那样简单。我起身,取出密匣中的另一件物证——一块青铜腰牌,编号“戌七”。这是我在清理冷宫杂物时无意所得,本以为是废弃之物,直到昨夜对照兵部档案才发现:这是东宫暗卫的通行令牌,全国仅存九枚,其余八枚皆已在宫变后缴回收毁。而这枚,却流落在外。

是谁把它留在冷宫的?是我母妃?还是……那个自称照顾过我的老太监?

我闭上眼,回忆起幼年片段。冷宫阴冷潮湿,食物粗劣,但我依稀记得,每逢初一十五,总会有人悄悄送来温热的粥和一小碟点心。那人从不说话,只轻轻放下食盒,然后悄然离去。有一次我偷偷掀开帘子,只看到一道黑色身影,背着月光,右肩微沉,走路略跛。

和裴公公,一模一样。难道……他早就开始守护我?

可他为何要等到现在才留下线索?为何要在密信暴露、毒镖现世之时,才让我看见那幅画像?我在殿中来回踱步,思绪如雪纷飞。倘若裴公公真是前朝旧人,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复仇?复国?还是保护我?若他是敌人,早有机会下手;若他是忠臣,又何必隐瞒身份?除非——他也无法确定我的身份。当今圣上,是我夺位而来。原主病逝于登基第三日,我借机顶替,凭借一枚玉佩和一段密语取得信任。可若前朝太子未死,而我也非正统血脉……那么在这座皇宫中,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伪帝”?我猛然睁开眼。也许,这场博弈的根本,从来不是权力之争,而是身份之谜。我取出银针,在灯焰上微微灼烤,然后蘸取药碗中的液体,滴在一张试纸上。片刻后,纸面泛起淡蓝光泽——果然,这参汤中含有微量“忘忧散”,一种可抑制梦境、模糊记忆的宫廷秘药。难怪我近年总是梦不到童年之事。裴公公每日送药,不只是为了“安神”,更是为了让我遗忘。可他为何又要留下画像,引导我去发现真相矛盾之中,必有深意。我将试纸焚毁,重新整理思路: 裴公公极可能是前朝东宫侍卫幸存者,伪装成太监潜伏宫中;2. 他知晓我的过去,甚至可能参与抚养;3. 他每日送药含“忘忧散”,意在封锁我的记忆;4. 但他又留下画像与暗格,似有意让我觉醒5. 黑衣人夜夜来访,或即是他本人,或为其同伙;

6. 北境毒镖与西狄蛇涎结合,暗示内外勾结,背后势力庞大7. 丞相涉密,或为新政权核心成员;8. 先帝遗诏残页、“血脉正统”等词,指向继承合法性危机。综看,这是一场跨越二十年的布局。而我,或许是棋子,也可以是破局之人。我提笔写下一道密令,封入蜡丸,交给贴身暗卫:“送去城南柳记裁缝铺,交予掌柜,口信为‘桂花开了’。”那是我和萧景曜约定的紧急联络方式。做完这些,我吹熄烛火,静静坐在黑暗中。雪声渐密,天地无声。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我屏息凝神。一道黑影翻窗而入,立于檐下,一如往常。他没有靠近,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一座沉默的碑。我缓缓开口:“你到底是谁?”他没回答。但我看见,他右手缓缓抬起,解下了脸上的黑巾。烛光虽灭,月光却透窗而入。那一瞬间,我看清了他的脸。眉眼陌生,却又莫名熟悉。左颊一道旧疤,自耳垂延伸至下颌,形如残月——与裴公公后颈之疤,恰好对称。他嘴唇微动,吐出两个字:“殿下。”我浑身一震。不是叫我。是他自称。接着,他单膝跪地,右手抚胸,行的是东宫大礼。“属下沈砚,奉先太子遗命,守候真主归来。二十二年,未曾懈怠。”我声音大发紧:“你说的‘真主’,是谁?”他仰头看我,目光如炬:“您若不信,可验此物。”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铜符,递上前。我接过,在月光下细看——正是与我手中“戌七”腰牌完全契合的另一半。两符合一,赫然现出完整铭文:“龙首衔月,誓死不叛。东宫暗卫,唯主是从。”我的手微微颤抖。原来,我不是唯一一个戴着面具活着的人。在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每个人都在扮演角色,而真相,埋藏在风雪之下,等待被唤醒。我深吸一口气,将铜符收入袖中。“沈砚。”我低声说,“从今夜起,我不再装睡。”他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缓缓点头。“属下,等候已久。”窗外,雪仍未停。但我知道,春天,快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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