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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细作渗透,礼部危机

凤鸣龙渊:女帝医武无双

我盯着那张染血的纸包,编号歪斜得不像御膳房的手笔。它不该存在。可它就在我掌心,沉甸甸地压着脉搏,像一块从旧梦里挖出的锈铁。血迹已经干涸,呈暗褐色,边缘微微卷起,仿佛曾被人攥得太紧。纸是宫中常用的素麻纸,但质地略粗,不似御膳房惯用的细宣。更奇怪的是,编号——“辛卯三七”——这个序列二十年前便已停用。母后还在世时,她亲手定下的点心编号制度,只用了短短三年。后来先帝废了这套规矩,说是“妇人之仁,不足为政”。可如今,这四个字却出现在一块桂花糕的外皮上,还沾着未洗净的血。我没问。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在这座皇宫里,有些问题一旦出口,答案就会要人性命。而我现在,还不能死。我把纸包塞进袖口,压在手腕内侧。那里有脉搏跳动,能盖住纸上的字迹——也盖住我心头翻涌的惊涛。体温缓缓渗入纸面,像是在唤醒某种沉睡的记忆。我闭了闭眼,指尖轻轻摩挲袖中那块糕点。它硬了,不再松软香甜,反倒像一块风干的药饼,带着陈年尘埃的气息。抬头时,裴无忌还站在殿角。不再是“裴公公”了。是裴无忌。我的师父。那个曾在雪夜里教我握剑的男人,那个在我母后死后抱着我跪在灵前一整夜的宦官,那个二十年来低眉顺眼、捧茶递药、走路都拖着瘸腿的老太监。可就在刚才,他用一根拐杖震落十八枚透骨钉,动作干净利落,连风都没惊动。可我现在不能认他。龙椅之上,天子无亲。我若当众唤他一声“师父”,便是将他推上风口浪尖。丞相耳目遍布六部,礼部不过是冰山一角。若他知道裴无忌未死、未残、更未老迈,那一夜埋下的棋子,便会立刻反噬。外面传来脚步声,三重靴音落地干脆。

是萧景曜。他进门就单膝跪地,声音压得很低:“礼部出事了。”我没动。帝王不动,雷霆不发。这是裴无忌教我的第一课。情绪藏于眼底,杀机隐于袖中。“三名主事近日调阅藩属国贡品名录,尤其是西狄历年进献的香料记录。”我手指一紧。春祭用香由礼部监制。若香里掺了东西,百官吸一口,就能乱神智。轻则昏聩失仪,重则癫狂失控。届时百官齐聚太庙,若有人突然拔剑行刺,或跪地哭嚎,社稷颜面尽毁,朝局必乱。而幕后之人,便可趁机夺权还有呢?”我问,语气平静如常。“北境雪崩后幸存的驿卒,有人被安排进礼部当杂役。昨夜被人看见,和其中一名主事在库房说话。”萧景曜顿了顿,“那人……会西狄语。”我冷笑。好啊。明面上三千男妃请辞,暗地里细作已经爬到眼皮底下。那些所谓的“男妃”,不过是丞相用来搅乱后宫、分散我注意力的烟雾弹。他故意放出风声,说我沉迷美色、荒废朝政,逼得大臣联名上书,请我遣散男宠。可笑的是,我根本未曾纳过任何男妃。那是他伪造的名册,是他操控言官的手段。而真正的杀招,早已潜入礼部。我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月色清冷,宫道上灯笼如豆,映出巡逻禁军的身影。礼部在宫东侧,离御书房不过两道宫门。敌人不是在外,是在里面。他们不需要攻城,只需要点燃一炉香。我回头看他俩:“你们信谁?”裴无忌没说话。他只是垂着眼,手扶拐杖,依旧是那个卑微老宦的模样。可我知道,他的耳朵在动,听着殿外每一丝风吹草动。萧景曜低头:“属下只听陛下号令。”我点头。那就够了。

忠诚不必多言,生死自见分晓。“封锁礼部文书房,不准任何人进出。”我下令,“账册、出入簿、香料样本全部封存,交暗卫彻查。”萧景曜应声要走。我叫住他:“别惊动主事。”他顿住。“我要的是鱼。”我说,“不是网破。”他明白我的意思。抓人容易,可一旦打草惊蛇,幕后之人便会缩回巢穴,再难寻踪。我要让他们继续动,让我看清他们的手伸向哪里,让我知道他们究竟想烧哪一炉香。退下时脚步无声。殿里只剩我和裴无忌。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动案上奏折的一角。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我们两个拉长的影子。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穿龙袍,一个披宦服。可我知道,我们才是这宫中最像父子的两个人。我看着他:“若敌已入腹心,你我还能挡几箭?”他抬眼。22目光不再像太监那样低垂。那是一双练过剑、杀过人、看过生死的眼睛。二十年低头,只为今日抬头。“挡不住的箭,从来不是靠人挡。”他说,“是提前拆了弓弦。”我没接话。转身走向龙椅旁的小几,拿起茶盏。茶是温的。我背对着他,手一松。茶盏砸在地上,碎瓷飞溅。同时,梁上有动静。十八枚透骨钉齐射而下,银光一闪,快如流星。我大喝:“接住!”裴无忌没动。拐杖尖点地。咚。一声轻响。那些钉子全落了下来,在地上排成半圆,整整齐齐,像被人用手摆过。没有一枚插入地板,也没有一枚偏离轨迹。它们只是……停了。他抬头:“老了,慢了三息。”我走过去蹲下,捡起一枚钉子。钉尾刻着西狄狼头纹。是真的货。不是仿造。西狄王族专属标记,严禁流出境外。若非高层授意,不可能出现在皇宫屋顶的机关之中。说明礼部早就通了外线,甚至可能有人直接与西狄密使联络。我站起身,把钉子放在案上。“你刚才用了多少力?”“三分内力。”“要是十枚呢?“一样。”“一百枚”“只要不超过三百,震一次就够了。”我盯着他。这个人,二十年装瘸,装老,装太监,跪在我面前端茶送药。每日晨昏定省,风雨无阻。他曾因“不慎打翻汤药”被杖责三十,血染青砖,却始终一声不吭。可他一杖下去,能震落十八枚毒钉。我没再怀疑。他是裴无忌。是我的师父。也是我能活到今天的原因。当年母后暴毙,宫中传言中毒。先帝悲痛欲绝,下令处死所有御膳房宫人。唯有裴无忌活了下来——因为他是个太监,又瘸又哑,无人防备。可我知道,是他连夜将我藏进地窖,替我挡下三支淬毒羽箭。那一夜,他杀了十二个刺客,自己也几乎断气“你左手指节在抖。”我说。他把手收进袖子。“旧伤。”

我知道他在瞒。刚才那一震,不止耗力。还牵动了经脉。二十年压制内力,如今骤然释放,如同久闭的江河突开闸门,反噬极重。但他不说,我也不揭。有些痛,男人之间不必言明。“春祭还有七天。”我说,“礼部现在就像一块腐肉“掉就是。”他淡淡道“不行。”我摇头,“现在动手,只会打草惊蛇。我要知道背后是谁。“可能是丞相。”我冷笑。“他最近有没有反常?”“每日申时准时上奏,但从不提北境战报。“对。”我说,“西狄雪崩,边关无战事,他却避而不谈。反倒催着礼部加快春祭筹备。”“他在等什么?”“等一个时机。”我说,“让所有人在同一时间吸入同一种香。那一刻,百官心智受控,皇帝昏聩,宗庙大乱。丞相便谈挟天子以令诸侯,甚至直接宣布摄政。而我,要么成为傀儡,要么……死于“突发急症”。殿外传来更鼓声。戌时三刻。我走到门口,拉开门。夜风扑面,带着初春的寒意。远处礼部门口有灯笼亮着。一人影闪过。不是宫人步态。是文官袍角,步伐急促,却又刻意放轻。他在等人?还是在烧什么东西。我关上门,回身看向裴无忌:“你还能翻墙吗?”他愣了一下。二十载匍匐于地,如今骤然问起轻功,竟有一瞬恍惚。“你要我去礼部?”“不是去。”我说,“是去看。”“看什么?”“看哪间屋子夜里一直亮灯,看谁在偷偷烧纸,看哪份账册被改过墨迹。”我走近他,“你是唯一能自由出入各部却不引人怀疑的人。你是‘老奴’,是‘废物’,是人人都会忽略的存在。”他点头。“我可以去。”“但你要记住。”我盯着他,“你不只是探情报。”“你还得活着回来。”他笑了下。第一次笑得不像个太监。嘴角扬起的弧度,带着少年般的锋利。像当年教我练剑的那个男人,在雪地里挥出第一道剑光时的模样。“我答应你。”他转身要走。我叫住他。从袖子里掏出那块桂花糕。染血的纸包已经被我撕开一角,露出里面灰白的糕体。原本应是金黄酥松的桂花层,如今泛着诡异的青灰色。“这个。”我说,“是你送的?”他看一眼,点头。“二十年前的编号。”我说,“为什么现在会出现?”他沉默一会儿:“有人想让你知道,过去的事没结束。”我攥紧糕点。指节发白。你母后的死,真的是意外吗?那场大火,真的是蜡烛倾倒所致?还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而这桂花糕,是警告,还是挑衅?“谁?”我问。“我不知道。”“但你会查?”“我会。”他走了。黑衣融入夜色。没有翻窗。是直接跃上了屋檐。一步登顶。身影消失在月光之下,如同鬼魅。我站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块桂花糕。突然觉得嘴里发苦。这不是甜的。是涩的。我把它放进嘴里,硬咽下去。不是为了尝味,是为了记住。记住这味道,记住这痛感。我要让这苦涩顺着喉咙滑入心脏,化作一把刀,插进每一个背叛者的胸膛。萧景曜半个时辰后回来。带回一份名三名主事,两名书吏,一个库房杂役。都在今晚申时后进入过文书房。“那个杂役。”我说,“就是北境幸存的驿卒“是。”萧景曜递上画像,“名叫陈九,原籍北陵县,父母死于雪崩。他因送紧急军报延误,被贬为驿卒。三日前由礼部尚书亲自签准入宫。“亲自?”我眯眼礼部尚书是丞相门生,一举一动皆听命于上。“他住哪?”“西六所偏院,三人一间。”我点头。“盯死他。”“要不要抓?”“不。”我说,“让他睡“明天他会去礼部。“到时候,自然会露出尾巴。萧景曜退出去。我坐在龙椅上,打开抽屉。里面有一本空白名册。黑色封皮,无字无纹,唯有锁扣上刻着一只闭目的凤凰——母后的徽记。我翻开第一页,写下第一个名字:李崇文——礼部主事。笔尖顿了顿。墨迹未干,像一滴凝固的血。又写下第二个:赵元礼——书吏。第三个:陈九——驿卒。写完,合上本袖中纸包硌着手腕。我摸出张染血的编号纸。对着烛火照了照。背面有字。极淡的墨痕,像是用毛笔尖轻轻扫过。我凑近。看清了两个字:**小心**。字迹很旧。不是新写的。笔锋柔中带刚,转折处有女子特有的细腻,却又不失力度。像母后平日批阅诗稿时的笔触。我猛地站起。这纸包……不是现在做的。是当年母后用过的?是谁把它混进了今天的桂花糕?御膳房每日上千点心,如何能精准送到我手中?除非……有人监视我的饮食习惯,知道我每晚必食一块桂花糕,知道我喜欢旧式编号,知道我会留意细节。这是一个局。一个跨越二十年的局。我冲到门口,拉开门。夜风灌进来,吹乱了我的发。远处礼部门口,那盏灯笼灭了。一道黑影掠过屋脊,极快,随即消失。是裴无忌回来了?还是……另一个人?我站在门槛上,手里紧紧捏着那张纸。风把纸边吹起来,扫过我的掌心。像一只亡魂的手,在轻轻抚摸我的皮肤。我忽然想起母后临终前的话。她说:“阿昭,若有朝一日你看到旧编号的点心,不要吃,不要信,不要回头。”我当时不懂。现在懂了。她在等我长大。等我坐上这个位置。等我面对同样的阴谋。而她留下的,不只是记忆,还有一条命。我缓缓闭眼。再睁眼时,眸中已无波澜。“裴无忌。”我在风中低语,“你看到了什么?”答案,或许明天就会揭晓。但我知道,这场棋,才刚刚开始。春祭七日倒计时。礼部,是第一颗棋子。而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夺走属于我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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