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自己的倒影映在防弹玻璃上，进度条跳到92%时，GC-00舱室的金属锁扣开始逐一崩开。
"等等！"江野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度大得让我皱眉。他的监测仪疯狂闪烁，袖口渗出的血迹正在扩大。
"你流血了。"我说。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种时候关心这个简直像个傻瓜。
"不重要。"他的目光紧盯着正在开启的舱门，"顾燃，记住现在的感觉。记住你的心跳。"
林澈发出低沉的咆哮，黑色利爪再次挥向江野。我下意识地挡在他面前，信息素不受控地爆发。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让开！"林澈的声音已经不像人类，"你们都是骗子！"
"清醒点！"我伸手想抓住他的肩膀，却被他推开。后退时撞到操作台，终端机突然弹出新的数据。
"心跳同步率94%..."我念出屏幕上的字，江野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所以进度条卡在这里..."
"什么意思？"我转头看他，却发现他的瞳孔里闪过一串数据编码。这不是正常人会有的反应。
"江野，你到底是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发抖。实验室的警报声越来越大，温度在急剧升高。
他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掌贴在我的胸口。我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还有他指尖细微的颤抖。
"这一秒，为你跳。"他说。
监测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进度条直接冲到97%。GC-00舱门完全打开的瞬间，我看到了...
另一个我。
不，准确地说，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坐在舱室里，手腕戴着相同的监测仪，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欢迎回来。"他说。
我愣在原地，连林澈扑过来的动作都没能及时反应。江野把我推开，替我挡下了那一击。他的血溅在我脸上，温热的，带着某种熟悉的气息。
"为什么总是这样？"我抓住他的衣领，声音发颤，"为什么总要替我承担？"
"因为..."他咳出一口血，却还在笑，"因为你是我唯一赌赢的选项。"
"胡说八道！"我吼得很大声，"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他抬起手，轻轻擦去我脸上的血迹："现在轮到你做选择了。"
进度条跳到99%，整个实验室开始震动。防弹玻璃外隐约能看到更多休眠舱在苏醒，每个都闪着幽蓝的光。
"顾燃，"江野的声音很轻，"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
最后一句话被巨大的爆炸声淹没。GC-00舱室彻底开启，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站了起来。他的目光扫过我，最后落在江野身上。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他说。
我看到江野的瞳孔闪过最后一串数据，然后缓缓闭上眼睛。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是要消散在空气中。
"等等！"我想抓住他，却只抓到一把空气。
系统提示音在此时响起："心跳重启协议已激活，请选择存档点。"
我怔怔地看着江野消失的地方，耳边只剩下系统提示音的循环。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向前走了一步，我本能地后退。
"别怕。"他笑着说，"我们终于可以重新开始了。"
我摇头："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很快就会明白的。"他伸出手，"现在，该由你来完成我们未完成的事了。"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来，却在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僵住。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息，警报声依然在响，但一切都仿佛静止了。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问。
"因为你别无选择。"他说。
进度条跳到了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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