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书摊

离开面店时，梧桐叶正打着旋儿落在沈砚肩头。他伸手去拂，指腹刚触到叶片边缘，就被苏郁轻轻攥住手腕：“别扔，夹书里当书签正好。”沈砚愣了愣，随即把叶片递过去，看着苏郁小心地夹进随身的笔记本，耳尖又泛起熟悉的红。

旧书摊藏在巷尾老槐树下，木架上的书垒得半人高，沾着些阳光晒出的温吞气息。苏郁刚蹲下身翻找，就感觉头顶多了片阴影——沈砚举着刚买的冰酪，勺尖还沾着层奶白的霜：“先吃这个，凉的解腻。”他递过勺子，指腹不经意蹭到苏郁的指节，又飞快收回，目光却黏在对方嘴角：“比上次在甜品店的还好吃？”

苏郁含着勺子点头，冰凉的奶味混着淡淡的香草气在舌尖散开，刚想说话，目光忽然被木架最上层一本蓝布封皮的书勾住。他踮起脚去够，指尖还没碰到书脊，沈砚已经抬手将书抽了下来，指腹掸了掸封面上的薄灰：“找这本？”书页翻开时，一片干制的紫阳花瓣从纸间滑落，沈砚眼疾手快接住，递到苏郁面前：“说不定是前主人留下的纪念。”

苏郁捏着花瓣凑近鼻尖，还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淡香，转头时正撞见沈砚盯着自己笑，耳尖又红了。他把花瓣夹进书里，刚想开口，就见沈砚从口袋里掏出颗柠檬糖，糖纸折成了小小的星星形状：“摊主说买两本书送糖，这个味道你应该喜欢。”风卷着槐树叶落在书页上，苏郁咬开糖纸，酸甜的味道混着旧书的墨香，比手里的冰酪还要让人心里发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