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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宴无好宴

明宫遗梦:我是朱元璋

暮色裹着滁河的风卷进街巷时,朱元璋刚把最后一本军籍塞进木箱。案头蜡烛晃了晃,将他左眉的浅疤投在泛黄纸页上——那是穿越时撞在战壕乱石上的伤,如今倒成了“朱重八”的身份印记。他指尖蹭过怀里的钛合金碎片,凉意渗进皮肤,像现代实验室里的解剖刀,时刻提醒他保持清醒。

“将军,马车备好了。”徐达的声音撞进帐帘,带着股刚磨完刀的铁腥气。朱元璋抬头,见他玄色劲装外罩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衫,左手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虎头湛金枪枪杆上金漆描的虎头——那是昨日从定远铁匠铺淘来的,枪身刻着歪歪扭扭的“徐”字,倒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画的。

“李善长呢?”朱元璋把军籍锁进木柜,指节敲了敲桌面——那是他跟马秀英约定的“安全信号”,今早出发前,她把绣着缠枝莲的荷包塞进他手里,说“若有危险,就敲三下”。

“李先生在门口候着,还抱了坛梨花白。”徐达咧嘴笑,露出一口被粗盐擦得发亮的牙,“他说宴会上的酒没自家酿的纯,怕你喝不惯。”

马车碾过青石板的脆响里,朱元璋掀开车帘。滁州城的傍晚像块浸了油的旧布,酒肆幌子晃着暗黄的光,卖包子的老妇缩在墙角,蒸笼热气裹着肉香飘过来,却被风卷得七零八落。街角乞丐抱着破碗喊“老爷赏口饭”,徐达摸出个饼扔过去,那乞丐接住时手指还在发抖——是冻的,今年的冬天来得比往年早。

朱红门楼的灯笼晃出“张”字时,朱元璋眯起眼睛。门两边的石狮子眼睛涂着红漆,却没擦干净,眼角沾着白灰;门楣上的灯笼穗子是新扎的,绳结还泛着青光。车夫刚要敲门,朱元璋突然抬手:“等等。”他弯腰拾起墙根的半截刀鞘——皮革上沾着血,是元军的制式,刀鞘内侧刻着个“郭”字。

门“吱呀”开时,穿锦袍的张员外堆着笑迎出来,脸上的肉挤得眼睛都没了:“朱将军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他伸手要握朱元璋的手,朱元璋却转身扶李善长下车,指尖轻轻碰了碰袖中的钛合金——那东西凉得像块冰,让他想起现代实验室里的液氮罐。

“张员外客气。”朱元璋拱手,笑容里带着点刚出山的憨厚,“晚辈初到滁州,得多谢员外照应。”

穿过天井时,朱元璋注意到廊下仆人垂着的袖口——露出半截青色布带,是郭天叙亲兵的标记。他不动声色地踩了踩徐达的脚,徐达立刻会意,脚步往那仆人身边挪了挪,手悄悄按在枪柄上。

宴会厅的木炭烧得正旺,暖得让人发闷。桌上的红烧肘子油光发亮,清蒸鱼的眼珠还凸着,炖羊肉的香气直钻鼻子。张员外搓着手请朱元璋上座,朱元璋却选了靠门的位置,笑着说:“晚辈坐这儿方便给员外倒酒。”

酒过三巡,张员外的脸涨得像发面馒头,端着杯子凑过来:“朱将军,听说您在濠州破了元军的投石机?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朱元璋夹了块羊肉放进嘴里——肉煮得太烂,没了嚼劲,分明是早炖好温在锅里的。他慢慢嚼着,目光扫过酒坛的封泥——是新糊的,却用茶渍泡过假装陈酒。“不过是瞎猫碰死耗子,全靠郭帅的威名。”他放下筷子,指节敲了敲酒坛,“这酒闻着香,是陈了十年的女儿红?”

张员外的喉结动了动,眼神掠过酒坛时慌了一瞬:“是、是,我家娘子当年酿的,一直舍不得喝。”

朱元璋笑了,端起酒杯往张员外面前推:“既然是嫂夫人的手艺,员外可得先尝一口。”

张员外的脸一下子白了,往后退了一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我、我酒量差,还是将军先喝!”

“员外怕什么?”朱元璋指尖蘸了点酒,抹在袖口的布带上——那布带是马秀英早上刚缝的,用了靛蓝染料,遇毒会变深。果然,布带沾了酒的地方慢慢变成深紫色。他收起笑容,声音冷得像滁河的冰:“郭天叙让你来送毒酒?”

张员外的额头渗出冷汗,伸手去摸腰间的匕首——刚拔出一半,就被徐达的枪尖顶住了喉咙。“朱、朱将军,我是被逼的!”他哭丧着脸,“郭天叙说要是不杀你,就杀我全家!”

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朱元璋抬头,见十几个黑衣人冲进来,手里拿着刀。李善长却冷笑一声,拍了拍手——从门外走进来几十个士兵,都是朱元璋的亲信,手里拿着黑缨长枪,把黑衣人围在中间。“张员外,你府里的仆人,早就被我的人替换了。”李善长晃了晃手里的账本,“你上个月卖了二十亩地给郭天叙,对吧?”

张员外瘫在地上,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我错了,我错了!郭天叙说三日后要偷袭你的营地,用的是元军的火铳!”

朱元璋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我可以饶你,但你要写封信给郭天叙,说我今晚喝了毒酒,昏迷不醒。”

月光洒在滁河上时,朱元璋坐在马车里,手里拿着张员外写的密信——字迹歪歪扭扭,像个被吓破胆的孩子。他摸着怀里的荷包,里面装着马秀英绣的平安符,针脚还是有点歪,却带着她特有的温度。

“将军,接下来怎么办?”徐达问。

朱元璋望着车外的星空,笑了笑:“通知兄弟们,今晚连夜挖战壕,埋炸药。郭天叙要偷袭,咱们就给他个‘瓮中捉鳖’。”

车帘被风掀起,吹进一丝凉意,朱元璋裹了裹衣服,想起马秀英早上说的话:“今晚的月亮犯冲,你要小心。”他摸了摸左眉的疤,觉得心里暖暖的——这个女人,总是比他想的更聪明。

营地的灯笼还亮着,马秀英站在帐门口,手里拿着件披风。见朱元璋回来,她赶紧走过来,把披风披在他身上:“冷吗?”

朱元璋握住她的手,手很凉,却带着股子熟悉的温度:“不冷,有你在。”

马秀英笑了,指腹蹭过他的疤:“宴会上没出事吧?”

朱元璋从怀里掏出密信,递给她:“郭天叙要偷袭,咱们早有准备。”

马秀英接过信,看完后皱了皱眉头:“他真是不死心。”

“没关系。”朱元璋搂住她的腰,往帐篷里走,“等解决了他,咱们就离开濠州,去定远,去滁州,去更远的地方。”

马秀英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酒气和汗味,轻声说:“我跟着你。”

帐篷里的蜡烛晃了晃,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布帘上,叠在一起,像幅没画完的山水画。望着窗外的星空——那里有颗星星特别亮,像现代实验室里的台灯,照着他走过的路,照着他要去的地方。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他轻声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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