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清晨五点，陆昭然站在物流中心的卸货区，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叉车轰鸣声中，他数着最后一箱货物入库，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屏幕亮起，是江辞发来的消息："早餐在老地方，速来。"

穿过两条街，街角的早餐摊已经飘起热气。江辞坐在塑料凳上，面前摆着两碗豆浆，见他过来，把其中一碗推过去："趁热喝，你手都是冰的。"

陆昭然接过碗，暖手宝般的温度让他想起昨夜三点，江辞冒雨去仓库检查漏雨的货架。三个月前他们在城中村开了第二家分店，此刻第五家加盟店正在装修，扩张速度远超预期。

"加盟店的合同..."陆昭然刚开口，就被江辞打断。

"先吃饭。"江辞把油条掰成两段，"你昨天凌晨才睡，现在说话都带气音。"

陆昭然低头咬了口油条，咸香酥脆在舌尖化开。他知道江辞在担心什么——上周他在例会上突然眩晕，医生说是过度疲劳导致的低血糖。但看着便利店版图在地图上一点点延伸，他根本停不下来。

"明天陪我去趟医院。"江辞突然说，"复查报告出来了。"

陆昭然正要反驳，手机铃声大作。来电显示是加盟店老板陈叔，接通后那边传来急促的声音："小陆啊，店里昨天被人泼红漆了！监控显示是几个戴口罩的年轻人..."

半小时后，两人赶到位于工业区的加盟店。卷闸门上"欠债还钱"的血字在晨光中格外刺目，江辞皱眉掏出手机报警，陆昭然蹲下身查看锁孔——有被撬过的痕迹。

下午，江辞带着律师团队去了警局。陆昭然独自留在总店盘点库存，忽然听见玻璃碎裂的脆响。抬头时，看见三个混混模样的人站在门口，为首的染着蓝发，手里握着棒球棍。

"陆老板，听说你最近很风光啊？"蓝发青年踢开地上的碎玻璃，"兄弟们最近手头紧，想借点周转周转。"

陆昭然握紧货架边缘，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他想起江辞叮嘱过的话："遇到危险别硬扛。"但此刻收银台的报警器近在咫尺，他却挪不动半步——身后仓库里还堆着加盟商的货款。

"没钱。"陆昭然尽量让声音平稳。

蓝发青年突然挥棍砸向货架，泡面箱应声倒地。"没钱？那你这店也别开了！"他扬起棍子就要砸收银台，却被突然冲进来的江辞一把抓住手腕。

江辞反手夺过棒球棍，动作行云流水。陆昭然这才想起，他曾学过格斗。

"报警了。"江辞把棍子扔在地上，"你们可以走了，或者等警察来。"

蓝发青年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带着手下离开。江辞转身检查陆昭然有没有受伤，却被他紧紧抱住。

"我以为..."陆昭然声音发颤，"以为你又要消失。"

江辞轻轻抚摸他的背："不会了。上次是因为调去邻市，这次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警车鸣笛声由远及近，陆昭然松开手，看见江辞白衬衫上沾着自己的眼泪。他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这个男人也是这样突然出现，把他从泥泞中拉出来。

当晚，两人在总店办公室加班整理资料。江辞突然拿出一份文件："我联系了安保公司，以后每家店都安装智能监控系统。"

陆昭然接过文件，目光扫过报价单时愣住了："这么贵？我们现在资金周转..."

"用我的积蓄。"江辞打断他，"你忘了？我把老房子卖了。"

陆昭然想起三个月前江辞突然搬家，原来他早已做好了准备。那些无声的支持，就像黑暗中默默亮起的灯，总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我们去看星星吧。"陆昭然突然说。

江辞怔了怔："现在？"

"嗯。"陆昭然关掉电脑，"去天台。"

夏夜的风带着一丝凉意，两人躺在铺着纸箱的天台上。城市的光污染让星星变得稀疏，但陆昭然还是找到了那两颗最亮的。

"你看，那是猎户座。"他指着天际，"小时候我总和妈妈躺在院子里看星星，她教我认星座。"

江辞握住他的手："以后每年七夕，我们都来这里看星星。"

陆昭然转头看他，月光在江辞轮廓分明的脸上流淌。这个曾在监狱里度过青春的男人，此刻眼里映着比星光更璀璨的温柔。

"江辞，"陆昭然轻声说，"谢谢你。"

江辞笑了，伸手替他拂去头发上的草屑："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黑暗里也能长出星星。"

户外的帐篷里微弱的灯光

唇齿间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昭然，你身上好香”江辞说完就忍不住将他压在身下，去闻昭然身上的味道

他的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揽住昭然的腰，将他靠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