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回来了,走吧我们还有很多东西要准备”海格挥着他那巨大的手掌对着矜鶴喊到,转身向院门口走去
矜鹤连忙跟上,指尖死死按着胸前的暗袋,乌木盒的棱角隔着布料轻轻硌着掌心,这份实在感让他不安的心安定了不少。两人先步行到小镇的公交站,坐了半小时城郊公交才抵达最近的地铁站。海格高大的身形在拥挤的站台格外惹眼,他特意护着矜鹤站在角落,提醒道:“麻瓜的地铁人多,跟着我别掉队,咱们要坐到查令十字街站。”
地铁呼啸着进站,门打开的瞬间,海格先侧身挡住人流,让矜鹤先上车,自己再弯腰挤进来,宽大的肩膀几乎要碰到车顶。车厢里人来人往,海格一手抓着扶手,一手轻轻搭在矜鹤的肩膀上,稳稳护着他。“下了地铁~再走几步就到破釜酒吧了,对角巷的入口就在那儿。”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那张折叠的牛皮纸地图,指给矜鹤看标注的路线,“奥利凡德的魔杖店、古灵阁都在巷子里,等取了钱就可以去准备你上学的用品了。”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后,地铁到站了,两人跟着人流走出站台,穿过喧闹的地下通道,来到查令十字街的地面出口,海格拉着矜鹤拐进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很快就看到了那家门面斑驳的破釜酒吧招牌油漆剥落,字迹模糊,和周围光鲜的商铺格格不入,但是周围的麻瓜们似乎看不到这家店一样直接忽略了
“别怕,进去跟着我就行”海格说着推开门,一股麦芽酒混着烤坚果的香气扑面而来,店里的客人大多穿着深色长袍,见海格进来,纷纷点头示意。吧台后的汤姆笑着招呼:“海格,又是来带新生去对角巷?”“没错,这是矜鹤。”海格应声道,径直拉着矜鹤走到吧台后的砖墙前。
他抬起宽大的手掌把衣服中一把粉红雨伞掏了出来,按特定顺序在三块砖上各敲了一下——先是中间那块,再是左上和右上。原本平整的砖墙忽然发出“咔嗒”轻响,缓缓向两侧移开,铺满鹅卵石的小巷瞬间在阳光下铺开。
“这就是对角巷。”海格拍了拍矜鹤的肩膀,指着不远处气派的白色石砌建筑,“先去古灵阁,你的父母早给你存了金加隆,取了钱咱们就去挑魔杖,那可是巫师最重要的东西”
矜鹤望着巷里那些奇特店铺,胸口母亲留下放着信的乌木盒仿佛也透着暖意,他快步跟上海格的脚步,鹅卵石路面踩出清脆的声响
古灵阁的青铜大门厚重得很,门口两名穿猩红镶金制服的妖精守卫抬手行了个礼,海格微微颔首回应,伸手轻推大门,门轴便发出低沉的“吱呀”声。刚踏入大厅,一股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与巷外的暖阳截然不同。大厅两侧的高柜台后,坐着许多身形瘦小、长着尖耳朵和鹰钩鼻的妖精,他们指尖灵活地翻着羊皮纸账本,算盘珠子打得噼啪作响,眼神却锐利得像能看透人心。
“过来,咱们去前面的柜台。”海格拉着矜鹤走到最靠近门口的柜台前,对着里面正核对单据的妖精说道:“您好,我们来取帕西瓦尔夫妇预存的钱,这是凭证。”说着,他从褐色皮袋里掏出一枚刻着家族纹章的黄铜令牌,还有一张泛黄的纸条,一起推了过去。
那妖精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珠扫过令牌和纸条,又绕着矜鹤打量了一圈,尖细的声音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淡:“帕西瓦尔夫妇的家族金库?先核对身份。”他从柜台下拿出一个水晶球推到矜鹤面前,“指尖按上去,保持三秒。”
矜鹤下意识看向海格,见他点头示意,便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贴在冰凉的水晶球上。下一秒,水晶球亮起淡蓝色的光,“矜鹤·帕西瓦尔”的字样清晰浮现。妖精眯眼核对后,朝大厅内侧吹了声尖锐的口哨,喊道:“弗林!带这两位去地下十二区的帕西瓦尔金库。”
片刻后,一个留着短尖须的年轻妖精快步走来,躬身道:“请随我来。”他手里攥着一串刻着复杂纹路的金钥匙,领着两人穿过刻有警告文字的银色大门,眼前出现狭窄的轨道,一辆铜制手推车正停在轨道边。
“请上车,金库在地下深层。”弗林打开推车围栏,海格先扶矜鹤坐好,自己再弯腰挤进去,车身微微下沉。弗林推动手推车,车子立刻顺着轨道飞速下滑,风声在耳边呼啸,两侧石壁上的火把光影飞速后退,矜鹤下意识攥紧衣角,胸口的乌木盒却稳稳贴着心口。
几分钟后,车子缓缓停在一扇嵌在石壁里的厚重铁门旁,门上刻着帕西瓦尔家族的图腾纹章。弗林拿出对应的金钥匙插进门里顺时针转了两圈,铁门“轰”地一声缓缓打开——里面竟堆着几座金灿灿、银闪闪的“小山”,金加隆、银西可、铜纳特分门别类码得整齐,光芒在昏暗的地下显得格外耀眼。
矜鹤瞬间呆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手里的衣角攥得更紧,一时竟忘了说话。
海格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温和:“别愣着了,这些都是你父母当年留下的,全是给你的。”
矜鹤回过神,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钱币,心里涌上一阵酸涩与暖意。他摇了摇头,从弗林递来的丝绒钱袋里挑了些金加隆和银西可——比原本嘱托的数额多拿了些,却远没到袋子的一半,“不用太多,够上学和日常用就好。”他小心地系紧钱袋口,指尖蹭过袋身的绒毛,格外珍视。
弗林看着他克制的样子,尖细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先生确定只支取这些?金库余额充足,可随时凭凭证增补。”
“够了,谢谢。”矜鹤认真点头,将钱袋紧紧揣进内侧口袋,又下意识摸了摸胸前的乌木盒,心里想着这些钱还要继续以后上学用的。
海格朝弗林点了点头:“多谢。”说着扶着矜鹤重新坐上手推车,“好了,钱备齐了,咱们去奥利凡德那儿。记住,魔杖选你,不是你选魔杖,可得仔细感受。”
弗林推动车子往回走,风声再次响起时,矜鹤攥着钱袋的手更紧了这不仅是入学的费用,更是母亲留下的痕迹。等回到地面走出古灵阁,巷口的阳光正好,海格已经率先朝着巷尾走去:“奥利凡德的店就在前面,看着不起眼,里面的魔杖可是全英国最好的。”
巷尾的奥利凡德魔杖店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是对角巷里最不起眼的一家。深棕色的木门斑驳得看不出原本的纹路,上面没有橱窗,只有一块褪得几乎看不清字迹的金字招牌,勉强能辨认出“奥利凡德 自公元前382年即制作精良魔杖”的字样——这行历经岁月的文字,透着巫师界最古老的手艺传承。门的上方挂着一只小小的铜铃
海格伸手轻推木门,“吱呀”一声轻响后,铜铃紧接着“叮铃”颤了颤,细碎的声响在安静的巷尾格外清晰,仿佛打破了这家老店沉睡的时光。
店内光线偏暗,两面墙上从地面到屋顶摆满了狭长的木盒,灰尘厚厚覆盖在盒面上,空气里飘着木屑与旧木头混合的淡香,透着几分岁月的沉寂。柜台后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镜片厚得像酒瓶底,他正低头用一块绒布擦拭一根魔杖,干枯的手指却异常灵活,每一下都轻得仿佛在触碰珍宝。
“下午好,奥利凡德先生。”海格率先开口,特意放轻了声音,像是怕惊扰了这里的静谧,“我带矜鹤来选魔杖,他是帕西瓦尔夫妇的孩子,今年要去霍格沃茨。”
奥利凡德缓缓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没有先看海格,反倒径直扫过矜鹤的肩膀,又落在他紧按胸前暗袋的手上,声音沙哑得像磨砂纸摩擦木头:“帕西瓦尔……莉娅和艾利克斯的孩子?我记得他们,三十年前,还是我给他们选的魔杖。”他放下手里的魔杖,从柜台后走出来,步伐虽慢却稳健,围着矜鹤转了一圈,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胳膊,又捏了捏他的肩膀,像是在丈量骨骼的尺寸,“伸出你的手,孩子,让我看看。” 矜鹤依言伸出手,掌心因紧张微微出汗,指节还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单薄。奥利凡德捏了捏他的手指,又仔细看了看他的手掌纹路,随即转身走向靠墙的货架,搬来三个落着灰的木盒,放在柜台上一一打开。
“先试试这个。山楂木,独角兽毛芯,十英寸,偏硬。适合意志坚定的巫师,但对你来说太刚了。”奥利凡德推过第一个盒子,深棕色的魔杖躺在丝绒衬里上,杖身光滑。
矜鹤握住魔杖的瞬间,一股微弱的电流感窜过指尖,可刚轻轻举过头顶,旁边货架上的几个木盒就“哗啦”一声掉在地上,木屑溅起细小的灰尘。
“果然不对。”奥利凡德毫不在意地弯腰拨开地上的盒子,又递过第二个,“黑胡桃木,凤凰尾羽芯,十一英寸,柔韧度中等。能适配擅长变形术的巫师,但和你的气场不合。”
这次矜鹤刚握紧杖柄,柜台角落的墨水瓶就突然“嘭”地炸开,黑色的墨汁溅得满桌都是,甚至沾到了他的袖口。他连忙松开手,有些窘迫地看向奥利凡德,脸颊微微泛红。
“别急,魔杖选主人本就需要耐心。”奥利凡德平静地摆了摆手,又接连搬来四个木盒——有柳木的、橡木的,还有枫木的,可要么让墙角的旧扫帚突然直立起来,要么让屋顶的吊灯微微晃动,甚至差点点燃桌角的羊皮纸,没有一根能真正契合。
海格在一旁靠着门框耐心等着,偶尔朝矜鹤递个鼓励的眼神。矜鹤却渐渐有些着急,指尖不自觉摸了摸胸前的乌木盒,心里默默想着:母亲当年是不是也这样试了很多根?她拿到属于自己的魔杖时,是不是也很开心?
就在这时,奥利凡德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转身搬来一架木梯,小心翼翼地爬上最高处的货架,取下一个比其他盒子更小巧的木盒。那盒子上的灰尘更厚,边角甚至有些磨损,显然存放了很久。“试试这个,我刚才忽然想起它——当年给你母亲做魔杖时,留下了一根同芯的。”
他打开盒子,一根浅银色的魔杖赫然躺在里面,杖身刻着细密的忍冬花纹,与矜鹤乌木盒上的图案一模一样,连纹路的走向都分毫不差。“白蜡木,凤凰尾羽芯,十点五英寸,柔韧适中。白蜡木最认主,凤凰尾羽芯又稀有,当年那只凤凰只掉了两根羽毛,一根给了你母亲,另一根就是这个。”
矜鹤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指尖微微颤抖着握住魔杖。下一秒,一股温暖的力量从掌心蔓延开来,顺着手臂流遍全身,胸口的乌木盒仿佛也跟着轻轻发烫。店内散落的木盒、墨水瓶碎片竟慢慢腾空,一一归位;溅在桌上、袖口的墨汁也像有了意识,缓缓流回瓶中,最后瓶口自动合上,恢复了原样。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魔杖的忍冬花纹上,泛着淡淡的银辉。
“就是它了。”奥利凡德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赞许,目光先落在那根泛着银辉的魔杖上,再缓缓转向矜鹤,“从来都是魔杖选择主人,它等你很久了
矜鹤握紧魔杖,感受着掌心的暖意,眼眶微微发热。海格笑着走上前,从丝绒钱袋里数出七个金加隆递给奥利凡德,又将魔杖盒递给矜鹤:“快收好,以后它就是你最可靠的伙伴了。”
走出魔杖店时,铜铃又“叮铃”响了一声,夕阳已经西斜,对角巷的店铺纷纷亮起暖黄色的灯光。海格看了看天色:“课本、坩埚和望远镜还没买,咱们去弗洛里与波特书店和米金坩埚店,争取天黑前备齐所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