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魔杖店时,铜铃又“叮铃”响了一声,夕阳已经西斜,对角巷的店铺纷纷亮起暖黄色的灯光,将鹅卵石路面映得格外温馨。海格抬腕看了看手表,咂了咂嘴对矜鹤说:“得抓紧了,还有课本、黄铜坩埚、望远镜这些东西没买,开学可不能缺。”
他话音刚落,矜鹤就被一股轻柔的力道撞了个趔趄,怀里的魔杖盒晃了晃。“抱歉!我走得太急了”清脆的女声响起,几包牛皮纸裹着的魔药材料滚落在地,露出点点深绿的叶片和晶莹的晶体
矜鹤连忙稳住身形,弯腰去捡材料,抬眼时便见一位少女立在眼前:她有着过肩的金色长发,如碎金般松松披在肩头,发间别着一枚小小的蓝色羽毛发夹,一双海蓝色的眼眸清亮有神,身着浅灰色的巫师长袍,袖口绣着细小的羽纹,看着和矜鹤年纪相仿,透着几分聪慧利落。
少女也蹲下身帮忙,指尖利落地理着散落的材料,看到走近的海格时,眼睛一亮,笑着颔首打招呼:“海格先生,下午好!”
“是炽羽啊,”海格笑着点头,认出了这个常来对角巷买魔药材料的小姑娘,“这是要去魔药商店补货?”
“对呀,准备开学的魔药材料呢。”炽羽把材料抱稳,又转向矜鹤,伸出手:“我叫炽羽·格温娜,马上要去霍格沃茨读一年级的新生,你是?”
“矜鹤·帕西瓦尔,也是一年级新生”矜鹤伸手轻握了握她的手,目光扫过她怀里的纸包,其中一包印着“忍冬花蜜”的字样,指尖不自觉顿了顿。
海格忽然拍了拍额头,想起什么似的:“哎呀,差点忘了矜鹤的生日,我得去旁边的店挑份礼物,炽羽,你看能不能麻烦你带着矜鹤去买用品?丽痕书店、米金坩埚店都在前面,清单我给你们。”说着就从口袋里摸出入学清单,递给炽羽。
炽羽爽快地接过清单,晃了晃手里的材料包:“没问题!我正好买完材料也要去丽痕书店备课本,一起走更方便。我对魔药材料和课本都熟,还能帮你们避开花哨不实用的版本。”
“太谢谢你了,小姑娘。”海格放心地拍了拍矜鹤的肩膀,“跟着炽羽,别乱走,我买完礼物就去找你们。”说完便转身朝其它商店方向快步走去。
炽羽把清单折好放进兜里,指了指前方挂着“丽痕书店”招牌的店铺:“先去书店吧,现在人还不算多,晚了就得排队了。你的魔杖是刚在奥利凡德先生那儿选的?看着杖盒就很合心意。”她瞥见矜鹤肩上的魔杖盒,眼里带着好奇。
矜鹤低头看了眼魔杖盒,又按了按胸前的乌木盒,轻声应道:“嗯,在奥利凡德先生那里选的,我们走吧”
两人并肩往前,金色的夕阳洒在炽羽的长发上,泛着暖光。炽羽一边走一边给矜鹤念叨:“丽痕书店的课本最齐全,但得仔细核对版本,别拿错了旧版的《魔法药剂与药水》,今年刚更新了几页配方。”矜鹤听得格外认真,偶尔点头回应,目光却总忍不住瞟向她怀里的忍冬花蜜这和父母留下的乌木盒纹路一样的东西
炽羽察觉到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纸包,笑着把那包忍冬花蜜往他眼前递了递:“你对这个感兴趣?这是调初级愈合剂的好材料,比普通蜂蜜管用三倍,我姐姐特意推荐我提前备着的——她是霍格沃茨三年级的,对这些门儿清。”
矜鹤的指尖微微动了动,终于还是问出口:“这个……忍冬花的纹路,你知道有什么特别的吗?”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前的乌木盒,那上面的忍冬花纹,是父母失踪前留下的唯一印记。
“纹路?”炽羽眨了眨眼,仔细比对了下纸包上的图案,“没听说有特别讲究,就是魔药材料的常规标识吧?不过我姐姐提过一嘴,忍冬花在巫师界象征‘羁绊不散’,以前有些家族会用来做纹章。”
“羁绊不散……”矜鹤轻声重复着这几个字,心里泛起一阵酸涩。父母失踪七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这所谓的“羁绊”,会不会就藏在这些细节里?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丽痕书店门口。深棕色的店门敞开着,门口堆着几摞崭新的《标准咒语,初级》,油墨混着纸张的清香扑面而来。店内书架从地面堆到屋顶,挤满了穿着巫师长袍的学生和家长,偶尔有浮动的魔法书籍从头顶飘过,引得几个低年级新生惊呼。
“快进去吧,我姐姐说新版《魔法药剂与药水》封面是墨绿色的,比旧版多了个银质坩埚图案,千万别拿错了,不然开学要被教授说的。”炽羽拉着矜鹤往里走,熟门熟路地穿过人群,直奔魔药课本区。
矜鹤跟在她身后,目光却没完全放在课本上。他的视线扫过书架间的巫师们,总觉得或许能从什么地方找到和父母相关的线索。忽然,一本嵌着银边的旧书从上层书架滑了下来,封面上恰好印着忍冬花纹,和他的乌木盒一模一样。
“小心!”炽羽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把,那本书正好落在他脚边。矜鹤弯腰捡起,指尖抚过冰凉的封面纹路,心脏猛地一跳——书的扉页上,竟有一行淡淡的字迹,落款处的印记,和母亲信上的火漆印章有几分相似。
“这是《神奇动物饲育基础》的旧版,我姐姐说现在都用修订版了,很少有人买这个。”炽羽凑过来看了看,“你对神奇动物也感兴趣?我姐姐说海格教授教的这门课超有意思,就是期末要考的动物有点难认。”
矜鹤没应声,指尖紧紧攥着书,眼里满是笃定。忍冬花蜜、带纹路的旧书、母亲的印章……这些绝不会是巧合。他把书抱在怀里,抬头对炽羽说:“这本我也要买,还有清单上的课本,麻烦你按你姐姐说的帮我再核对下版本。”
炽羽爽快地点头:“放心!我姐姐早把注意事项列给我了,先去拿宾斯教授指定的《魔法史》修订版,就在前面书架的第二层!”说着便领着他往另一边走去,阳光透过书店的彩色玻璃窗洒进来,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而矜鹤怀里的旧书,仿佛正藏着解开父母失踪之谜的第一把钥匙。
两人抱着选好的课本走到收银台,炽羽熟练地帮矜鹤核对清单:“《标准咒语》《魔法史》《魔法药剂与药水》……都齐了,连那本旧版的饲育书也包好了。”矜鹤付了金加隆,将捆好的课本抱在怀里,刚走出丽痕书店,就看见海格站在街角挥手。
“矜鹤!炽羽!”海格大步走过来,手里的绒布小笼子晃了晃,里面的灰林鸮探了探脑袋——深灰蓝的羽色衬着银白腹羽,天蓝色的眼睛亮得像碎宝石,正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可算找到你们了,礼物选好了!”
他把笼子递到矜鹤面前,笑容爽朗:“知道你没个送信的猫头鹰,特意去咿啦猫头鹰商店挑灰林鸮认路极准,还能记好几个地址,是咿啦猫头鹰商店的好货。快给它取个名字!
矜鹤小心地接过笼子,指尖轻轻碰了碰猫头鹰柔软的羽毛,心里一暖——这是父母失踪后,第一次有人特意为他准备生日礼。
矜鹤小心接过笼子,指尖轻触笼壁,灰林鸮温顺地歪了歪头。他望着小家伙的羽色和明亮的眼睛,又想起乌木盒上的忍冬花纹,轻声道:“叫‘霜翎’吧。””
“霜翎,真不错,配它正好!”海格拍了拍手,又看向炽羽,“多亏你帮着矜鹤,太谢谢你了,小姑娘。接下来要去米金坩埚店吧?我陪你们去,正好帮着拎东西。”
炽羽晃了晃手里的魔药材料包,笑着说:“太好了!坩埚店的铁坩埚沉得很,有海格先生帮忙正好。我姐姐艾拉说,要买厚实点的黄铜坩埚,不然熬药容易烧裂。”
“没错,米金家的三号坩埚最适合新生,厚度够,还不容易粘底。”海格领着两人往坩埚店的方向走,雪羽在笼子里扑棱了两下翅膀,似乎对“雪羽”这个名字很满意。矜鹤抱着猫头鹰笼子,怀里的课本还带着油墨香,心里对霍格沃茨的生活生出了真切的期待还有雪羽陪着
出了米金坩埚店,炽羽低头看了不早的天色,说到:“我得先撤啦,我的长袍上周就订好了,刚才路过时已经让店员包好,现在得赶紧取了回家——我姐姐艾拉说天黑后对角巷人杂,让我别逗留太久。”
她把怀里的魔药材料包拢了拢,笑着对矜鹤伸出手:“今天帮你挑东西还挺开心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咱们就在九号站台见?到时候我帮你找座位。”
“好,谢谢你,路上注意安全。”矜鹤伸手和她轻握了握,笼里的霜翎似乎察觉到告别,轻轻扑棱了一下翅膀。
海格也笑着挥了挥手:“回去吧小姑娘”
炽羽点点头,转身就朝着魔金夫人店铺的反方向快步走去,金色的长发在路灯下晃出细碎的光,走了几步还回头冲他们挥了挥手。
等炽羽的身影融进人流,海格拎着坩埚用品拍了拍矜鹤的肩:“走,咱们去魔金夫人那儿。她做的巫师长袍是对角巷最好的,针脚密,布料也耐磨,霍格沃茨的学生几乎都在她这儿订。”
两人沿着石板路往街对面走,很快就看到了魔金夫人长袍店的招牌——一块绣着金线花纹的丝绒牌子,在暖黄路灯下格外显眼。推门进去,布料的清香混着淡淡的丝线味道扑面而来,店里挂满了各式巫师长袍,从孩童尺寸到成人款一应俱全,有的叠得整整齐齐堆在货架上,有的挂在衣架上随风轻晃,几个麻瓜家长正陪着孩子挑选,试衣镜前热闹得很。
“海格!好久不见!”一个矮胖的女巫立刻笑眯眯地迎上来,她戴着顶缀着彩色羽毛的小圆帽,手指短粗却异常灵活,正是魔金夫人。她一眼就盯上了矜鹤,“这位是新生吧?来霍格沃茨的孩子都透着股灵气!快站到这边的脚凳上,我给你量尺寸——可得站稳了。”
矜鹤依言站上脚凳,魔金夫人立刻拿起一根柔软的卷尺,娴熟地绕着他的肩颈、手臂、腰腹量了起来,卷尺仿佛有灵性一般,被她甩得笔直,又精准地贴合身形。“一年级的小巫师长得快,得留三寸余份,不然过半年就短了,”她一边用粉笔在小本子上记尺寸,一边念叨,“深蓝色是霍格沃茨的常规款,上课、集会都合规,要不要加个薄棉衬里?秋冬清晨去庭院可不暖和。”
“都听您的。”矜鹤应着,目光扫过旁边一个正在试穿长袍的男孩——那男孩嫌长袍下摆太长,正踮脚踩着边儿晃,魔金夫人还不忘回头叮嘱:“别踩!刚熨的平整着呢,踩皱了要重烫!”
海格在一旁笑着插话:“魔金夫人,你这手艺还是这么细致!”
那可不!我做的长袍,耐穿又合身!”魔金夫人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没一会儿,软尺就乖乖卷回了魔金夫人手里,她提笔在小本子上记下最后一个数字,抬头笑道:“好啦,尺寸都齐了!三天后来取就行,保准你穿上既合身又精神,挥魔杖、跑楼梯都不绊着。”
海格在旁点头附和:“不急,三天正好,赶得上霍格沃茨特快”矜鹤付了定金,指尖轻轻蹭过胸前的乌木盒,跟着海格拎着东西走出了长袍店。
两人沿着对角巷往街口走,夜色已经染深了石板路,海格脚步不停,径直把他带到了破斧酒吧门口 ,“接下来你就先在这儿住下,麦格教授有事喊我回去,老板汤姆是老熟人,会照拂你的”海格把坩埚用品和猫头鹰笼子递给他,又仔细叮嘱,“三天后取了长袍,记得在九月一日早上,去伦敦国王十字车站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霍格沃茨特快十一点发车,可别迟到了。”
矜鹤抱着笼子,接过用品,认真点头:“我记住了,谢谢海格先生。”
“客气什么,到了霍格沃茨有不懂的,尽管来找我。”海格拍了拍他的肩,看着他走进破斧酒吧,才转身大步离开了对角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