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叶落时见你

马上警院毕业的学生王橹杰vs三年工作经验的刑警穆祉丞

警院的梧桐叶落了满地时，王橹杰第一次见到穆祉丞。

那天他穿着挺括的学员服，在刑侦支队门口攥着实习报告，指尖都泛白。穆祉丞刚从外面回来，警服外套搭在臂弯，衬衫领口敞开两颗扣，锁骨处沾着点未干的泥渍。他抬眼扫过来时，王橹杰听见自己心跳漏了一拍——这人眼睛很亮，像淬了冰的星，却在看见他手里的报告时，嘴角弯了个浅弧。

实习的日子里，王橹杰总跟着穆祉丞。他喜欢看穆祉丞分析卷宗时皱起的眉，喜欢听他用低沉的嗓音布置任务，甚至喜欢他偶尔因为熬夜而带着血丝的眼。他把这份喜欢藏在每次递过去的热咖啡里，藏在深夜办公室里默默为他整理好的文件中，藏在那句小心翼翼的“穆哥，我帮你吧”里。

穆祉丞不是不懂。他会在王橹杰写错笔录时，用笔尖轻轻敲他的手背，语气带着点无奈的纵容；会在加班晚了，把自己的外套披在熟睡的他身上；会在他顺利通过考核时，笑着揉乱他的头发，说“不错，小王同学”。可他从不说破，王橹杰也不敢问，这份暧昧像一层薄纱，罩在两人之间，温柔又易碎。

毕业那天，王橹杰抱着警帽，站在穆祉丞办公室门口。穆祉丞正在收拾东西，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轮廓。“穆哥，我要走了。”王橹杰的声音有点发颤。

穆祉丞转过身，手里还拿着一本旧案卷。“嗯，好好干。”他顿了顿，补充道，“保护好自己。”

王橹杰点点头，眼泪差点掉下来。他想说我喜欢你，想说我不想离开你，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穆哥，你也要幸福”。

后来，王橹杰成了一名基层民警，穆祉丞依旧在刑侦一线。他们偶尔会在局里遇见，点头问好，寒暄几句，像最普通的同事。可王橹杰知道，有些东西一直没变。

直到那次任务，穆祉丞为了救一个孩子，被歹徒刺伤。王橹杰赶到医院时，穆祉丞刚从手术室出来，脸色苍白得像纸。他坐在病床边，握着穆祉丞微凉的手，眼泪无声地掉在床单上。

穆祉丞醒来时，看见他红着的眼，笑了笑：“哭什么，我没事。”

王橹杰吸了吸鼻子，梗咽道：“穆哥，你吓死我了。”

那天晚上，王橹杰在病房外守了一夜。天亮时，他拿出手机，给穆祉丞发了一条信息：“穆哥，我好像变成了一只电子蝴蝶，只能远远地看着你，却不敢靠近。但我希望你永远幸福，哪怕这份幸福里没有我。”

信息发出后，他转身离开。病房里，穆祉丞看着手机屏幕，手指轻轻摩挲着“电子蝴蝶”那几个字，眼底泛起一层湿意。他拿起手机，回了一条信息：“傻瓜，电子蝴蝶也有翅膀，只要它想，随时可以落在我肩上。”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病房的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影。穆祉丞靠在床头，指尖反复划过手机屏幕上那句“随时可以落在我肩上”，嘴角的笑意藏不住。门被轻轻推开，王橹杰端着早餐走进来，看见他醒着，脚步顿了顿，耳根瞬间泛红。

“穆哥，你醒了。”他把粥碗放在床头柜上，不敢抬头看穆祉丞的眼睛。

穆祉丞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王橹杰的手一僵，指尖微微颤抖。“小王同学，”穆祉丞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格外温柔，“电子蝴蝶，怎么不落到我肩上了？”

王橹杰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惊讶和委屈。“我……”他想说什么，却被穆祉丞打断。穆祉丞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那里的心跳沉稳而有力。

“这里，一直为你留着位置。”穆祉丞看着他，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以前是我顾虑太多，怕耽误你。但现在我明白了，幸福不是一个人的事，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王橹杰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他扑进穆祉丞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穆哥……”他哽咽着，声音里满是压抑已久的委屈和喜悦。

穆祉丞轻轻拍着他的背，在他耳边低声说：“别哭了，以后有我呢。”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电子蝴蝶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肩膀，从此，他们将一起面对未来的风雨，再也不会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