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生活

清晨六点，海边集市。雾气像谁把牛奶倒进空气，浪声远远传来，像巨兽翻身。林知遥穿着男士白衬衫，裤脚卷到膝盖，赤脚踩在潮湿沙地上，像一条搁浅的美人鱼。她手里提着一只草编篮子，里面装着刚买的番茄、鸡蛋、一小把香菜，番茄上还沾着露水，像一颗颗不肯睡去的太阳。于朦胧跟在她身后，黑色T恤，运动短裤，脚上是双人字拖，踢踢踏踏，像怕惊动晨雾。他手里拎着一袋面粉，袋角沾着白色粉末，像不小心落上的雪。

“普通人生活，从会找零钱开始。”她回头，对他笑，眼角还沾着一点睡意，却亮得惊人。男人点头，却手忙脚乱在口袋里翻找硬币——超市收银台，他站在队伍里，后面大妈笑他：“长得帅不会算账！”他耳根微红，却把一把零钱摊在掌心，像摊出一把小小的星星：“会找零钱，也会算你。”大妈笑得前仰后合，她却把脸埋在他肩窝，笑声像风铃。

上午十点，厨房。煎蛋要焦边，人生要留白。林知遥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一只小小平底锅，蛋白边缘渐渐卷起金黄，像一圈不肯妥协的日光。于朦胧站在她身后，下巴搁在她肩窝，呼吸落在她耳侧，声音低哑：“煎蛋要焦边，人生要留白——你负责焦边，我负责留白。”她把蛋铲到盘子里，蛋黄微微流动，像一颗不肯凝固的太阳。他抢过盘子，筷子一戳，蛋黄流出来，沾在他唇角，像一点偷吃的星光。她踮脚，把那点星光吻掉，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余生不逃，但也不再回头——回头煎蛋要糊。”

傍晚六点，玫瑰园。金光从海面漫上来，像一场迟到的烟火。两人并肩坐在门槛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两条交缠的线。林知澜突然出现，白色连衣裙，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却美得惊心动魄。她站在篱笆外，手里握着一只黑色U盘，声音轻却清晰：“我不是来抢的，是来还的。”她抬手，把U盘放进林知遥掌心，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于家二房罪证，都在这里——我请求庇护。”林知遥瞳孔骤缩，却迅速恢复平静，声音轻却带锋：“还？你拿什么还？”

林知澜笑了，笑意却像刀锋：“拿我自己，还你一条命。”

晚上八点，超市收银台。匿名快递——于家老宅的“玫瑰钥匙”，锈迹斑斑，却倔强地闪着冷光。于朦胧站在收银台后，手指摩挲钥匙边缘，声音低哑：“老宅钥匙？我不要，我要的是厨房钥匙。”他把钥匙放进购物袋，却转身，从货架上取下一把小小厨房钥匙，金属边缘闪着冷光，像一把 miniature 的刀。他抬手，把钥匙套进女主无名指，声音轻却笃定：“厨房钥匙，余生钥匙，一起钥匙。”

深夜十一点，厨房。第二次煎蛋，蛋白边缘焦黄，蛋黄微微流动，像一颗不肯凝固的太阳。两人并肩站在灶台前，筷子同时伸进盘子，抢最后一块焦边，像抢最后一点日光。林知遥把蛋抢到手，却抬手，送进他唇边，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于朦胧，你煎的蛋，糊了也甜。”男人点头，把蛋咬进嘴里，却抬手，把指环举到唇边，轻轻落下一吻，声音低哑：“余生不逃，也不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