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顾衍之进。
顾衍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技术总监李明宇拿着平板电脑走了进来，脸色比昨天更加凝重。
李明宇顾总，初步排查结果出来了。
顾衍之从文件中抬起头，眼神锐利。
顾衍之说。
李明宇我们对比了‘流光’和‘星耀’的核心代码库和参数设置，
李明宇将平板放到顾衍之面前，调出对比图。
李明宇确认存在非巧合的雷同。部分关键算法模块，对方几乎是照搬。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
李明宇内部数据泄露的可能性，超过九成。
办公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顾衍之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有搭在桌面上的手指微微收紧。
顾衍之【实锤了！家贼难防！真是日了狗了！】
顾衍之【九成？我看是十成十！哪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干的？！让我抓到我非把他……】
顾衍之范围。
李明宇根据日志记录，近三个月内有权限接触‘星耀’核心数据的人员名单在这里。包括研发部核心成员、部分测试人员，以及……几位涉及到项目审批的高管。
名单被投影到屏幕上，一长串名字，刺眼得很。
顾衍之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名字。
顾衍之【张涛？老员工了，家境好像有点困难？会不会被收买了？】
顾衍之【王莉？能力挺强，但上次晋升没给她，有怨气？】
顾衍之【赵峰？他昨天汇报时表情是不是有点不自然？】
顾衍之【还有刘副总……他那个侄子好像在迅驰上班？】
顾衍之【财务老钱？他上个月为什么请技术部的人吃饭？】
顾衍之【送咖啡的小王今天是不是多看了我两眼？是不是心虚？！】
顾衍之【等等，昨天保洁阿姨动我办公室的垃圾桶了吗？不可能不可能，我真是气糊涂了……】
苏晓坐在一旁，努力维持着面无表情，记录的手指却微微发僵。
顾衍之这内心活动，从高管扫射到保洁，堪称一部脑补出的全员恶人无间道。
她必须全力克制，才能不让自己笑出声。
顾衍之重查。
顾衍之所有名单上的人，近期所有的通讯记录、资金往来、社交关系，给我挖地三尺也要查清楚。
李明宇是，顾总！
李明宇领命，但脸上有些为难。
李明宇不过，顾总，有些高管的权限……
顾衍之我授权给你。
顾衍之打断他，眼神冰冷。
顾衍之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我要尽快看到结果。
顾衍之【管他什么权限！再不把虫子揪出来，公司都要被蛀空了！】
李明宇明白！
李明宇精神一振，立刻转身去办。
李明宇离开后，顾衍之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手指用力按压着太阳穴。
顾衍之【头疼。内鬼没揪出来之前，看谁都像贼。】
苏晓默默起身，去茶水间换了一杯温热的绿茶，轻轻放在他手边。
顾衍之睁开眼，看了那杯绿茶一眼，没说话。
顾衍之【还算有眼色。知道这时候咖啡喝多了更烦躁。】
苏晓回到座位，继续整理刚才的会议记录，同时调出了近期的系统访问日志。这是她职责范围内可以查看的东西。她想起顾衍之心声中提到的那些胡乱猜测，决定自己先粗略过滤一遍。
她按照项目时间和人员权限，仔细核对着每一条记录。大部分访问都合乎逻辑和流程。
突然，几条来自市场部一个普通助理陈浩的访问记录引起了她的注意。
时间都在深夜，访问的不是核心代码区，而是一些前期看似不重要的市场调研数据备份区。
但这些数据里，夹杂着一些已被废弃的“星耀”界面的早期废弃设计稿。
访问频率不高，时间点却有些微妙，都在“流光”发布会前几周。
这个陈浩，并不在李明宇提供的核心嫌疑名单上。他的权限很低，这些访问记录混在大量的日常操作里，极不起眼。
苏晓微微蹙眉，将这个发现记在了自己的备忘录里，用一个中性的标记标注，没有立刻声张。
她不确定这是否是巧合，或者只是无关紧要的举动。毕竟，按照顾衍之那草木皆兵的状态，现在贸然汇报任何细微的异常，都可能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她抬起头，看向再次陷入沉思的顾衍之。
他眉头紧锁，显然还在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抓鬼”推理。
苏晓收回目光，将那份备忘录暂时保存。她需要更多佐证，或者等待一个更合适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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