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尼的夏天,阳光炽烈得有些晃眼。
林微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时,一股带着海水咸味的热风扑面而来,吹散了最后一丝伦敦的雾气。她穿着浅杏色的棉麻衬衫和牛仔裤,还是觉得后背沁出了薄汗——这和伦敦常年十几度的微凉,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实验室安排的宿舍在离学校不远的公寓楼里,十七楼,视野很好。站在阳台就能看到悉尼歌剧院的白色贝壳顶,还有远处湛蓝的海,海面上的白帆像撒在蓝丝绒上的碎钻。林微放下行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肖淼发微信,附上一张阳台拍的海景:“我到悉尼了,这里的海是真的蓝,比照片里好看一百倍。”
这次他回复得很快:“能看到海就好,你不是说,流体力学的终极浪漫是海洋吗?”后面跟着一个小小的海浪表情,是他很少用的可爱语气。
林微忍不住笑了,手指在屏幕上敲:“是呀,以后可以天天看海了。你呢?论文写得怎么样了?”
“快收尾了,导师说我的模型很有新意。”他发来一句,隔了几秒又补充,“爸爸最近没怎么逼我了,上次视频,他还问我悉尼的天气好不好,让我多跟你学学,做事稳一点。”
林微看着那句“多跟你学学”,心里暖暖的。她能想象到,肖淼跟他父亲视频时,一定是低着头,耳朵有点红,却认真地把父亲的话记下来的样子。
实验室的工作比林微预想的更忙。她跟着导师做“南太平洋环流与气候变化”的项目,每天要泡在数据室里处理海量的海洋观测数据,还要定期去海边的观测站采集样本。有一次为了记录台风过境后的洋流变化,她在观测站待了整整两天,累得倒在折叠床上就能睡着,醒来时却看到肖淼发来的消息,每隔两小时一条,从“观测站风大,别站在外面”到“记得吃点热的,我给你点了外卖,地址填的观测站前台”,最后一条是凌晨三点发的:“我查了悉尼的天气,台风快过了,等你回来,给你看我新做的数学模型。”
那天她回到宿舍时,前台果然放着一份还温热的粥,是她喜欢的皮蛋瘦肉粥,旁边还有一张便签,是外卖员代笔的:“肖先生说,让你先喝粥,别直接喝咖啡。”
林微捧着粥,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渐渐平息的海面,忽然觉得,悉尼的风虽然大,却一点也不冷。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微的研究渐渐有了起色。她提出的“洋流涡旋模拟优化模型”被导师推荐到了国际期刊,答辩那天,她站在台上,像在伦敦的迎新酒会上一样,声音稳定,逻辑清晰,只是这一次,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笃定——因为她知道,万里之外,有一个人在等着她的好消息。
答辩结束后,她第一时间给肖淼打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他的声音带着点雀跃:“过了吗?我刚才查了你们学院的直播,看到教授们都在点头。”
“过了!”林微笑得眼睛都弯了,“导师说,我的模型可以直接用于实际观测了!”
“我就知道你可以。”肖淼的声音很温柔,“对了,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博士论文答辩通过了,爸爸同意我在苏州建一个小型的数学实验室,不用去公司上班了。”
林微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真的吗?太好了肖淼!你终于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嗯,”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却带着郑重,“实验室的手续办完,我就去悉尼找你。机票已经看好了,下个月的,正好赶上悉尼的春天。”
林微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手里的手机差点掉下来。她看着阳台外盛开的蓝花楹,紫色的花瓣落在栏杆上,像极了肖淼照片里的紫藤花。“好,”她轻声说,声音有点发颤,“我等你。悉尼的春天,蓝花楹开得很好看,我带你去看。”
“好。”他的声音里带着笑,“对了,我还带了一样东西,是给你的。”
“什么东西?”林微好奇地问。
“保密。”他故意卖关子,“等我到了再给你。”
接下来的一个月,林微每天都在期待中度过。她把宿舍里的小次卧收拾出来,换了新的床单被罩,还买了一盆多肉,放在窗台上——肖淼说过,他喜欢养植物,却总是养不好,因为以前总忘了浇水。她还查好了悉尼春天的好去处,蓝花楹大道、皇家植物园、邦迪海滩,列了一张长长的清单,想一一带他去。
肖淼来的那天,林微特意请了假,去机场接他。她站在到达口,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桔梗花——她记得肖淼说过,他妈妈最喜欢桔梗花,干净又温柔。
人群中,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肖淼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连帽卫衣,搭配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裤,头发比在伦敦时短了些,精神好了很多,眼底的忧郁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和的温柔。他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手里还抱着一个纸盒子,看到林微,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快步朝她走过来。
“林微。”他叫她的名字,声音很轻,却带着浓浓的思念。
“肖淼。”林微迎上去,把花递给他,“欢迎来到悉尼。”
他接过花,低头闻了闻,笑了:“谢谢,很好闻。”他把手里的纸盒子递给她,“给你的,路上怕碎了,一直抱着。”
林微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件米白色的毛衣,针脚很整齐,领口和袖口处织着细细的蓝花楹图案,还有一张便签:“在伦敦时就想给你织了,总觉得你冬天穿得太少。织了拆,拆了织,终于赶在悉尼春天之前织完了。知道这里不冷,但早晚温差大,出门可以披着。肖淼。”
林微拿起毛衣,指尖碰到柔软的羊毛,心里暖暖的。她想起在伦敦的那个冬天,他总是把外套递给她,说“女孩子更怕冷”;想起他在图书馆给她留的热可可,想起他给她拍的照片,想起他在便签上写的“等我”。
“谢谢你,肖淼。”她抬起头,看着他,眼眶有点红。
“喜欢就好。”他伸手,轻轻擦了擦她眼角的泪,“别哭,我来了。”
那天下午,林微带肖淼去了蓝花楹大道。紫色的蓝花楹开满了枝头,风吹过,花瓣像雨一样落下,落在他们的头发上、肩膀上。肖淼牵着她的手,走在铺满花瓣的小路上,像走在紫色的梦里。
“这里真好看。”他轻声说,“比苏州的紫藤花,多了点海的味道。”
林微点点头,靠在他的肩上:“以后每年春天,我们都来这里好不好?”
“好。”他握紧她的手,“不仅春天,夏天我们去邦迪海滩看日落,秋天去皇家植物园看枫叶,冬天……冬天我们就在家里,我给你织毛衣,你给我讲你的洋流,好不好?”
林微笑着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是幸福的眼泪。她知道,北地的雾终于散了,那个忧郁的少年,终于走出了自己的困境,来到了南半球,来到了她的身边。
他们的故事,始于伦敦的雾,却不会止于悉尼的风。因为他们都知道,真正的爱,不是互相束缚,而是彼此成就——她帮他找到了自己的路,他陪她追逐了自己的梦。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蓝花楹的花瓣落在他们的头发上,远处的海面上,白帆点点,像他们曾经遥不可及,却最终紧紧握在一起的梦想。
南半球的风很大,却吹不散他们紧握的手;北地的雾很浓,却挡不住他们走向彼此的脚步。往后余生,他们会一起看海,一起看星星,一起在悉尼的春天里,等着蓝花楹再次盛开。
而那件织着蓝花楹的毛衣,会像他们的爱情一样,温暖而坚定,陪伴他们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蓝花楹的花瓣落在肖淼的发梢时,林微忽然想起伦敦露台上的雾。那时他的睫毛上凝着雾珠,像蒙着一层化不开的愁,可此刻,他眼底的光比悉尼的阳光还亮,牵着她的手温热而有力,连指尖都带着一点雀跃的颤抖——那是卸下所有枷锁后,最纯粹的轻松。
“这里的风是暖的。”肖淼低头看着她,声音里带着笑意,“比伦敦的风温柔多了,也比苏州的风热闹——你听,有海浪声。”
林微侧耳听,果然能听到远处邦迪海滩传来的隐约浪涛,混着路边咖啡馆的爵士乐,还有孩子们追逐花瓣的笑声。她忽然觉得,那些年在上海刷题到深夜的疲惫,在伦敦兼职时被顾客刁难的委屈,申请博士时无数次被拒的焦虑,都在这一刻被这暖风轻轻吹散了。
“带你去吃好吃的。”林微反手握住他的手,拉着他往街角走,“我发现一家华人开的糖水铺,双皮奶做得比伦敦的中餐厅还正宗,你肯定喜欢。”
肖淼任由她拉着,脚步轻快地跟着,眼睛却没离开过她的侧脸。她的头发长了些,被风吹得贴在脸颊上,露出小巧的耳垂,耳垂上戴着一对银色的小耳钉——还是在伦敦跳蚤市场他给她买的,当时她说“太便宜了别浪费钱”,却一直戴着。他忽然觉得,这一路的等待都值了:从伦敦图书馆里偷偷看她敲键盘的背影,到隔着万里时差给她发“记得喝粥”的消息,再到今天终于能牵着她的手,走在有阳光和蓝花楹的路上。
糖水铺很小,挤在两家花店中间,老板娘是广东人,一口软糯的粤语,看到林微就笑着打招呼:“微微来啦?今天带朋友啊?”
“嗯,我朋友,肖淼。”林微拉着肖淼坐下,熟稔地报出名字,“两碗双皮奶,一碗加芒果,一碗加红豆,再要一份萝卜糕。”
“好嘞!”老板娘应着,转头看肖淼,“小伙子长得真俊,跟我们微微很配哦。”
林微的脸一下子红了,低头搅着面前的水杯,没敢看肖淼。肖淼却笑了,看向林微,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她听到:“老板娘说得对,我也觉得很配。”
林微抬头瞪他,却撞进他温柔的眼神里,那眼神里没有了过去的忧郁,只有满满的笑意,像盛满了悉尼的阳光。她没忍住,也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别贫嘴,赶紧尝尝双皮奶。”
双皮奶上来时,肖淼先挖了一勺递到林微嘴边:“你先吃,芒果的,你喜欢的。”
林微张嘴咬了一口,甜而不腻的奶味在嘴里散开,她满足地眯起眼睛:“好吃吧?我就说你会喜欢。”
“嗯,好吃。”肖淼收回勺子,自己也挖了一勺,眼睛却一直看着她,“比我在伦敦吃的任何东西都好吃。”
其实不是双皮奶有多特别,是身边的人对了。林微心里清楚,却没说破,只是把自己碗里的芒果挑了几块给他:“多吃点,你在伦敦肯定没好好吃饭,都瘦了。”
那天下午,他们就坐在小小的糖水铺里,吃着双皮奶,聊着天。肖淼说起苏州实验室的进展:“我找了两个以前的同学一起做,主要研究数学模型在精密仪器校准上的应用,爸爸虽然还是不太懂,但也没反对,还拨了一笔启动资金。”
“那很好啊。”林微由衷地为他高兴,“以后你就可以专心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嗯,”肖淼点头,忽然握住她的手,语气认真,“但我不想总待在苏州,以后实验室稳定了,我想在悉尼也设一个分支——这里有你,也有很多海洋数据,说不定能和你的研究合作。”
林微的心猛地一跳,抬头看着他。她知道,肖淼说的不是客套话,他是真的想靠近她的世界,想和她一起走下去。她的喉咙有点发紧,想说“好”,却又有点犹豫——她怕自己的研究太忙,没时间陪他;怕他在悉尼待不习惯,想家;更怕……怕这份好不容易靠近的感情,会被现实的距离再次拉开。
肖淼看出了她的犹豫,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担心,我不是要你马上做决定,只是想告诉你,我的未来里,有你。慢慢来,我们有很多时间。”
他总是这样,永远那么温柔,永远那么懂她。林微吸了吸鼻子,用力点头:“好,慢慢来。”
接下来的日子,肖淼成了林微生活里最温暖的存在。
每天早上,他会比林微早起半小时,去楼下的面包店买她喜欢的全麦三明治和热可可,等她收拾好出门,刚好能拿到温热的早餐;中午他会去实验室接她,一起在学校的食堂吃饭,听她讲上午处理的数据有多棘手,偶尔插一两句数学模型的建议,总能让她茅塞顿开;晚上如果林微要加班,他就会去实验室陪她,坐在旁边的空位置上处理自己的工作,偶尔给她递一杯热牛奶,提醒她“别盯着屏幕太久,眼睛会累”。
周末的时候,他们会按照林微列的清单,一一打卡悉尼的景点。去蓝花楹大道拍照片,肖淼的拍照技术比在伦敦时好了很多,总能抓拍到她最自然的样子;去皇家植物园看日落,他会把外套披在她肩上,从背后轻轻抱着她,一起看太阳沉入海平面,把天空染成橘红色;去邦迪海滩散步,他会牵着她的手,沿着海岸线慢慢走,海浪拍打着礁石,像他们心跳的节奏。
有一次,他们去悉尼歌剧院听音乐会。中场休息时,林微靠在肖淼的肩上,轻声说:“肖淼,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像在做梦?”
肖淼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温柔:“不是梦,是真的。我以前总觉得,人生是灰色的,像伦敦的雾,看不清方向。但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人生可以这么亮,像悉尼的阳光,像蓝花楹,像你笑的时候的眼睛。”
林微的心暖暖的,伸手抱住他的腰:“我也是。以前我总觉得,我必须一个人往前走,不能停下来,也不能回头。但现在我知道,有人陪着一起走,好像更有勇气了。”
音乐会结束后,他们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月光洒在地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肖淼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林微:“给你的。”
林微好奇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银色的戒指,戒指上没有复杂的花纹,只有一圈细细的蓝花楹图案,低调又精致。
“我在苏州的时候,特意找工匠做的。”肖淼的声音有点紧张,“上面的蓝花楹,是按照悉尼的蓝花楹刻的。我不是要逼你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你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如果你愿意,我们就慢慢来;如果你不愿意……”
他的话还没说完,林微就伸出手,把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我愿意。”林微看着他,眼睛里闪着泪光,却笑得很开心,“肖淼,我愿意。”
肖淼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紧紧地,像是怕她会消失一样。“太好了,林微,太好了。”他的声音有点发颤,“我还以为,你会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林微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我早就确定了,你是我想一起看海、一起看星星、一起走下去的人。”
那天晚上,林微躺在床上,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嘴角一直挂着笑。她想起在伦敦时,肖淼送她的《叶芝诗选》,想起他在便签上写的“等我”,想起他织的那件米白色毛衣。原来,有些约定,真的会跨越山海,如期而至。
但生活不会永远一帆风顺,就像悉尼的天气,也会有阴雨天。
那天,林微正在实验室处理数据,忽然接到了母亲的电话。电话里,母亲的声音很着急:“微微,你爸病了,住院了,医生说情况不太好,你能不能回来看看?”
林微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的父亲一直身体不好,有高血压和心脏病,以前她在伦敦的时候,母亲总是报喜不报忧,这次这么着急,肯定是情况很严重了。
“好,我马上回去。”林微挂了电话,手脚冰凉,脑子一片空白。她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想给肖淼打电话,却又犹豫了——肖淼刚在悉尼待了没多久,实验室的事情还没完全安排好,她不想给他添麻烦。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肖淼推门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杯热可可,看到林微脸色苍白,连忙走过来:“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微再也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眼泪掉了下来:“肖淼,我爸病了,住院了,我要回去。”
肖淼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沉稳:“别着急,我陪你一起回去。你先收拾东西,我去订机票,最早的一班,今天就能走。”
“可是你的实验室……”林微抬起头,泪眼婆娑。
“实验室的事情不急,你最重要。”肖淼擦了擦她的眼泪,语气坚定,“我跟你一起回去,叔叔会没事的,有我在。”
林微看着他,心里暖暖的。在她最慌乱、最无助的时候,肖淼总是能给她依靠,给她勇气。她点了点头,紧紧握住他的手:“好,我们一起回去。”
订机票、收拾行李、跟导师请假,一切都在肖淼的安排下有条不紊地进行。晚上,他们坐在飞往上海的飞机上,林微靠在肖淼的肩上,心里既担心父亲的病情,又有点不安——她还没正式把肖淼介绍给父母,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喜欢他。
肖淼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安,轻轻握着她的手:“别担心,叔叔阿姨会喜欢我的。我会好好照顾叔叔,也会好好照顾你。”
林微点了点头,闭上眼睛,靠在他的肩上,慢慢睡着了。她知道,不管前面有什么困难,只要有肖淼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
飞机降落在上海浦东机场时,天刚蒙蒙亮。肖淼提着行李,牵着林微的手,走出机场。上海的秋天有点凉,风吹在脸上,带着熟悉的味道。林微的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她知道,等待她的,不仅是父亲的病情,还有她和肖淼的未来。
他们打车去了医院,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看到母亲在走廊里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林微,母亲连忙走过来,抱住她:“微微,你可算回来了,你爸昨天晚上还问起你呢。”
“妈,我爸怎么样了?”林微急切地问。
“医生说暂时稳定下来了,但还需要观察。”母亲擦了擦眼泪,看向肖淼,“这位是……”
“妈,他是肖淼,我的男朋友。”林微介绍道,心里有点紧张。
肖淼连忙上前,礼貌地打招呼:“阿姨您好,我是肖淼,很高兴认识您。叔叔的事情,您别太担心,我会尽力帮忙的。”
母亲看着肖淼,点了点头,眼里露出一丝欣慰:“好孩子,谢谢你陪微微回来。走,我们进去看看你爸。”
走进病房,林微看到父亲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比以前瘦了很多。她走过去,握住父亲的手:“爸,我回来了。”
父亲缓淼聊几句苏州的园林,聊几句数学。
母亲私下里拉着林微,笑着说:“微微,肖淼这孩子不错,稳重、细心,对你也好,妈放心了。”
林微看着母亲欣慰的眼神,心里暖暖的。她知道,她没有选错人。
一周后,父亲的病情基本稳定,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林微和肖淼一起把父亲接回家,家里的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只是多了几分温馨。
那天晚上,林微和肖淼坐在阳台上,看着上海的夜景。肖淼握住她的手:“微微,等叔叔完全康复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林微看着他,眼睛里闪着泪光,点了点头:“好。”
肖淼笑了,把她抱在怀里:“太好了。以后,我们就有一个家了,在悉尼,在苏州,在上海,只要我们在一起,哪里都是家。”
林微靠在他的怀里,看着远处的灯火,心里充满了幸福。她想起在伦敦的雾里初遇,想起在悉尼的阳光下牵手,想起一起经历的风风雨雨。原来,最好的爱情,不是一见钟情,而是久处不厌;不是轰轰烈烈,而是细水长流。
她知道,他们的故事还没有结束。未来,他们还会一起面对更多的挑战,一起经历更多的美好。但她不怕,因为她有肖淼,有他的温柔,有他的陪伴,有他们共同的梦想。
南半球的风还在吹,北地的雾已经散了。他们的爱情,就像悉尼的蓝花楹,每年春天都会盛开,永远温暖,永远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