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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巧合与追逐

海贼:苍白灾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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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茂密而熟悉的林间小径,艾斯和萨博一路无话,直到重新回到他们那位于巨大树干之上的秘密基地。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粗糙的树皮上投下晃动光斑,带来了些许安心感。

萨博几乎是脱力般地瘫倒在粗壮的树枝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高顶礼帽歪在一边,金色的发丝被汗水黏在额前。艾斯则背靠着粗壮的主树干,抬起手臂,胡乱地擦了把脸上和脖子上的汗珠,胸膛依旧微微起伏。

沉默了片刻,萨博率先打破了寂静,他撑起身体,脸上依旧残留着未散的惊悸,喃喃开口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或者怪物……能造出那么大的深坑啊!简直像被陨石砸过一样!”

艾斯平复了一下依旧有些急促的呼吸,缓缓坐了下来,双手搭在膝盖上,眉头紧锁,沉声道:“比起那个深坑……我更在意的是……”

“是那些树干上残留的、诡异的漩涡气流,以及周围所有树木都被强行扭曲成的那种……畸变的、不自然的形态。”萨博立刻接上了他的话,语气同样凝重。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惮与困惑。

萨博深吸一口气,努力想驱散那股压抑感,他伸出手,用手掌遮住从枝叶缝隙漏下的、有些刺眼的阳光,试图用轻松一点的语气说道:“哈哈!艾斯,换个角度想,你不觉得很刺激吗?这片广阔的大海,果然无奇不有!居然隐藏着这么强大的家伙!这证明我们的世界比想象中还要广阔!”

艾斯没有接话,他只是默默地、更加用力地握紧了始终带在身边的那根水管,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低下头,黑色的刘海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只听到他低沉而坚定地说道:“我要变得更强才行……现在的我,还远远不够。”

萨博看着好友紧绷的侧脸,理解他心中的不甘与迫切。他坐直身体,脸上露出了充满朝气和信心的笑容,伸出双手,用力地搭在艾斯的肩膀上,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当然的!我也不会输给艾斯的!我们一起变得越来越强,然后一起出海,去看看这片广阔而神奇的大海吧!”

面前的少年笑容阳光明媚,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艾斯抬起头,看着萨博,心中的沉重似乎被冲淡了一些,他也用力地“哦!”了一声,作为回应。

就在这时,艾斯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像是有一道闪电划过!他猛地想起了什么,瞬间醍醐灌顶!他记得清清楚楚,昨天那个麻烦的白毛爱哭鬼——诺亚,在向他求助时,曾说过他是“被坏人贩卖到这里的”!

那股可怕的力量……那片扭曲的林地……会不会和贩卖诺亚的那伙人有关系?难道是他们之中的某个强者所为?是为了寻找诺亚,还是另有目的?

萨博看着艾斯脸上突然出现的、混合着惊愕与一丝“找到线索”的惊喜表情,疑惑地问道:“艾斯?你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艾斯猛地站起身,语速飞快地说道:“萨博,你在这里等我!我必须去确认一件事!”话音未落,他便如同离弦之箭般,敏捷地翻身跳下高高的树干,甚至来不及走常规的路径,直接利用树枝和藤蔓,朝着达旦之家的方向疾奔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之中。

……

达旦之家附近,午后的阳光带着几分慵懒。

诺亚正完美地践行着“能躺着绝不站着”的原则,巧妙地逃避了达旦分配给他的、诸如劈柴或者打扫之类的杂活。他此刻正悠闲地躺在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的横枝上,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银白色的长发随意地垂落下来,随着微风轻轻晃动。他闭着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静,完全没意识到树下已经悄然站了一个带着怒气和不耐烦的小身影。

艾斯一路跑来,气息还有些不稳。他仰起头,对着树上那隐约可见的白色身影,大声喊道:“喂!白毛的!我有事要问……”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异变突生!

树上的诺亚被这突如其来、近在咫尺的喊声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他浑身一个激灵,身体下意识地想要坐起,却忘了自己正躺在不算太宽的树枝上。只听“哎呀”一声短促的惊叫,他整个人重心一偏,直接就从树上滑落了下来!

“呜哇——!”

艾斯只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带着惊呼声从天而降,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这个“天降横祸”结结实实地砸了个满怀!

“砰!”

两人一起摔倒在地,艾斯充当了倒霉的肉垫。

诺亚紧闭着眼睛,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完全传来,只觉得身下软软的。他小心翼翼地、缓缓地睁开那双漩涡状的眼睛,就惊恐地发现自己正整个人趴在艾斯的身上!而艾斯……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似乎是被他这一下给砸晕了过去!

“!!!”

诺亚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他手忙脚乱地从艾斯身上爬起来,跪坐在旁边,看着艾斯毫无声息的样子,内心疯狂呐喊:‘我靠!不会吧!这还没到顶上战争呢!艾斯不会就这么被我给提前砸死了吧?!’

巨大的恐慌和负罪感瞬间淹没了他。他慌乱地手舞足蹈,语无伦次地带着哭腔自言自语:“对不起对不起!艾斯!你醒醒啊!求你了,千万别死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再也不爬树偷懒了!呜呜……”

就在诺亚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聚集,即将决堤之时,躺在地上的艾斯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呻吟。他皱着眉,捂着自己刚才被撞到、磕到石头现在还隐隐作痛的后脑勺,缓缓坐直了身子。

一睁眼,他就看到自己面前跪坐着那个白毛小鬼,一张小脸哭得梨花带雨,漩涡状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银黑漩涡都模糊了,嘴里还在不停地道着歉,祈求他不要死。

艾斯的额头瞬间爆出一个井字青筋,他阴沉下脸,没好气地、用不算太重但带着明显烦躁的力道,轻捶了一下诺亚的脑袋,吼道:“笨蛋……我没死呢!吵死了!”

诺亚一见艾斯“复活”了,巨大的惊喜取代了恐慌。他也顾不上被捶了一下,立刻破涕为笑,激动地向前一扑,再次紧紧地抱住了艾斯,把小脸埋在他胸前,带着浓重鼻音喊道:“太好了!艾斯你没事!吓死我了!”

艾斯还是第一次被“女孩子”这样紧紧地抱住(艾斯还没发觉诺亚是男生的这个事实)而且还是这么突如其来的!温软的身体紧贴着他,带着淡淡的、说不清的清新气息。艾斯的身体瞬间僵硬,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通红,像煮熟了的虾子。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慌乱和燥热,手忙脚乱地、几乎是用力地将这个哭得脏兮兮、又突然抱上来的麻烦精从自己身上推开,声音比刚才更大地吼道:“吵死了!为什么每次见到你都在哭哭哭个不停啊!你是水做的吗?!”

被推开的诺亚,看到艾斯真的生气了,立刻强行收住了哭声,用力抿住嘴巴,但因为刚才哭得太狠,身体还控制不住地一抽一抽的,小脸也憋得通红,眼眶里还含着要掉不掉的泪珠,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明明是自己让这个爱哭鬼闭嘴的,可看到他这副强行忍耐、要哭不哭的憋屈样子,艾斯心里又莫名地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和不爽。他烦乱地用力挠了挠自己那一头黑发,像是要把这复杂的情绪挠走一样。

算了,正事要紧!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重新板起脸,问道:“喂,你昨天说,你是被贩卖到这里的吧!那……那伙人贩子里面,有没有……有没有会使用很强能力的男人?比如……能一下子破坏一大片森林的那种?”

诺亚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被贩卖这件事完全是他为了博取同情随口编造的谎言,哪里来的什么人贩子?他连忙用力地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艾斯一看诺亚摇头,眼中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之火瞬间熄灭。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肩膀垮了下来,有些失望地低声嘟囔道:“什么嘛,居然没有吗”

诺亚看着艾斯这副样子,疑惑地歪了歪头,询问道:“是发生了什么吗?看你好像还挺急切的。”

艾斯像是被戳破了什么心事,立刻别扭地转过身,背对着诺亚,语气生硬地说道:“没什么!问了也是白问!我走了!”

说完,他不等诺亚再说什么,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更麻烦似的,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跑开了,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了树林的阴影里。

诺亚看着艾斯迅速远去的背影,无奈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小声嘀咕道:“真是个别扭的小鬼啊……”但转念一想,艾斯现在内心的心结还没解开,也还没有遇到那个能让他敞开心扉、称之为“老爹”的白胡子,性格如此别扭敏感,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

“唉,人人都需要经过一段漫长的旅途、认识各式各样的人,才能慢慢融化内心被冰封的角落啊。”诺亚像个老学究一样,发出了与他外表极度不符的感慨。

就在这时,一个如同噩梦般的声音在他身后炸响!

“啊!——诺亚你这个臭小鬼!又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偷懒!!让你劈的柴呢?!”

是达旦!她手里还拿着锅铲,显然是刚从厨房出来,就撞见了这个“游手好闲”的场景。

诺亚浑身一僵,连头都不敢回,求生本能瞬间激活!他大喊一声:“我才不要!我累了,我要休息!”然后撒腿就跑!像只受惊的兔子,在屋前的空地上窜来窜去。

“给我站住!臭小鬼!”达旦举着锅铲,怒气冲冲地在后面追,地面仿佛都在她的脚步下震动。

两人追逐着经过正在空地上自己玩石子路飞身边时,路飞抬起头,看着这“激烈”的场面,橡胶脸上立刻露出了兴奋和觉得好玩的表情,他咧嘴大笑着,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战局:“哇!这是在玩什么游戏吗?看起来好有趣!带我一个!!!”

于是,原本两人的追逐,瞬间变成了三人的混乱场面。诺亚在前面惊慌逃窜,达旦在后面举着锅铲怒吼追击,而路飞则嘻嘻哈哈、毫无章法地一会儿追诺亚,一会儿又想拦住达顿,橡胶身体在空地上弹来弹去,让整个场面变得更加鸡飞狗跳,充满了喧嚣与……莫名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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