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以下内容节选自江寂白日记,时间跨度从他捡到江兮然开始,直至意外发生前)
捡到她的那个雨夜
今天捡到一个小姑娘。在便利店门口,缩成一团,像只被遗弃的幼猫。眼睛很大,里面全是警惕和恐惧。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做出如此冲动的事——带一个陌生孩子回家。但那一刻,看着她冻得发紫的嘴唇,我无法视而不见。给她取了名字,江兮然。冠以我姓,希望她从此能有个家。她叫我叔叔,声音怯生生的。也好,这个称呼,安全。
她十二岁生日
小丫头来家里两年了,开朗了许多。今天她生日,吹灭蜡烛时,她说愿望是“永远和叔叔在一起”。童言无忌,我却心头一震。永远?多么奢侈的词。我只能尽力,在她需要我的时候,护她周全。
她十五岁,青春期
兮然似乎进入了叛逆期。开始直呼我的名字“江寂白”,不再叫叔叔。纠正过一次,她嘟着嘴不高兴,便由她去了。长辈们说我对她太过纵容。也许吧。只是看到她笑,我便觉得一切都值得。今天有个男同学送她回家,在门口磨蹭了很久。我站在窗前,第一次尝到了类似“焦躁”的情绪。这不对劲。江寂白,记住你的身份。
她十八岁成人礼
她醉了,像只乖巧的猫儿蜷缩在我怀里。把她安顿好,准备离开时,她却抓住我的衣袖,含糊地说:“寂白……不想你这么快要别人……” 那一刻,我的理智几乎崩断。鬼使神差地,我俯身,轻轻吻了她的唇。如同窃贼,一触即分。这是此生最大的秘密,也是最深重的罪孽。我必须在失控前,筑起围墙。拒绝了李家的联姻,借口拙劣。姑婆看我的眼神,已带了深意。
她上大学,千里之外
送她到学校,转身离开时,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房子一下子空得让人心慌。必须找借口去看她。每次见面,都像饮鸩止渴。知道家族在不断施压,安排相亲。统统推掉。用“她还小,需要适应”作借口,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给她买了房子,签了财产赠与协议,却骗她是“资产代持”。我必须确保,即使有一天我不在了,她也能衣食无忧,不被任何人左右。我爱她,这是一个我不能言说,却愿用一切去守护的事实。
她大学毕业那天
买了52朵玫瑰。我知道这意味什么,或许她也猜到了。但她问起时,我只敢说“你适合”。她接过花时脸上的红晕,是我此生见过最美的风景。带她回我们的家(是的,我在心里早已将那房子视为“我们”的)。那半个月,是我偷来的时光。看着她在我身边忙碌,像寻常夫妻一般。多希望时间就此停驻。
最后的日子
那个疯狂女人的纠缠越来越甚,发出了威胁。我已加强戒备,却仍不安。必须尽快处理好这些麻烦,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伤害。今天陪她吃饭,她笑得很开心。够了,能这样守护她的笑容,多久都值得。只是,心底那份见不得光的爱意,恐怕永远没有说出口的一天了。就这样吧,以叔叔的身份,爱她一辈子,也好。
(日记到此戛然而止。最后一行墨迹,仿佛还带着主人未尽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