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王势力覆灭后,京中平静了不足半月,朝堂上的暗流便又开始涌动。太子借着清算安远王余党的契机,大肆提拔亲信,势力日渐膨胀;而几位宗室亲王则抱团抗衡,频频在朝堂上与太子派系针锋相对,双方明争暗斗,愈演愈烈。
花似锦夹在中间,成了双方争相拉拢的关键人物。这日,太子特意派内侍送来一份厚礼——一柄西域进贡的宝石弯刀,附带一封亲笔书信,言辞恳切,提及“愿与国公共扶社稷,待他日登基,必以兄弟相待”。
花似锦看着桌上的弯刀,指尖轻轻摩挲着刀柄上的宝石,神色平静无波。谢润馨端来一盏清茶,轻声道
谢润馨太子这是逼你表态呢。收了礼,便是站队;不收,又难免得罪他。
花似锦他想要的,从来不是这柄弯刀能换来的站队。
花似锦将弯刀推到一旁,语气冷淡
花似锦他是想借我的兵权,彻底压过宗室亲王,稳固储位。可我若真的倒向他,陛下那边,怕是会更加忌惮。
话音刚落,管家又匆匆进来禀报
管家将军,礼亲王府派人来了,说是王爷有请,商议边境防务之事。
谢润馨眉头微蹙
谢润馨礼亲王是宗室之首,此刻邀你议事,无非是想拉拢你制衡太子。这两边,真是一个都躲不过。
花似锦沉吟片刻,起身道
花似锦我去一趟礼亲王府。你在府中安心等候,记住,无论谁再来送礼或传话,都一律回绝,就说我军务繁忙,无暇顾及。
礼亲王府内,气氛凝重。礼亲王端坐主位,身边坐着几位宗室亲王,见花似锦进来,纷纷起身相迎,态度格外热络。宴席上,礼亲王频频举杯,话里话外都在抱怨太子专权,暗示花似锦若能与宗室联手,便可“共保皇室安稳,避免储位独大”。
花似锦始终滴水不漏,只以“边境军务繁忙,朝堂之事非臣所能置喙”回应,既不附和,也不反驳,宴席结束后便以军务为由,匆匆告辞。
回程的马车上,副将忍不住问道
副将将军,太子与宗室亲王势同水火,我们总不能一直这般敷衍下去吧?万一两边都得罪了,日后怕是难以立足。
花似锦敷衍,便是此刻最好的应对。
花似锦望着窗外,眼神深邃
花似锦陛下年事已高,最忌惮的便是储位之争愈演愈烈。我们保持中立,不偏不倚,既是自保,也是向陛下表明忠心,我花似锦只效忠皇权,不依附任何派系。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几日后,太子在东宫设宴,强行邀请花似锦夫妇出席。宴会上,太子故意提及边境兵权调配之事,当众询问花似锦的意见,言辞间带着明显的试探与逼迫。
花似锦边境防务,关乎国本,臣以为,当以陛下的旨意为准,以军心稳定为要。
花似锦起身躬身,不卑不亢
花似锦至于兵权调配,自有兵部与陛下决断,臣不敢妄言。
太子脸色微沉,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太子妃见状,连忙打圆场,笑着对谢润馨道
太子妃国公夫人素来聪慧,不如说说你的看法?听闻夫人对江南盐场之事颇为了解,如今盐场收归国有,正需能人打理呢。
这话说得巧妙,既想拉拢谢润馨,又暗含威胁——江南盐场曾是谢家产业,如今归国有,太子若想发难,随时能找借口牵连谢润馨。
谢润馨从容起身,浅笑回应
谢润馨臣妾一介妇人,不懂朝堂政务,盐场之事,还需陛下与诸位大臣商议决断。臣妾只知,相夫教子,打理家事,便是臣妾的本分。
她的话既守住了分寸,又暗合了花似锦“不插手朝堂”的态度,让太子与太子妃无从发难。
宴席不欢而散。回程路上,谢润馨轻叹一声
谢润馨太子步步紧逼,宗室虎视眈眈,我们这般中立,怕是维持不了多久。
花似锦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
花似锦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卷入派系之争。待边境局势再稳定些,我便向陛下请旨,辞去京畿禁军兵权,只求外放戍边,远离这京城的是非之地。
谢润馨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谢润馨真的可以吗?
花似锦会的!
花似锦点头,眼中满是憧憬
花似锦等过了这阵子,我们就去边关,那里没有朝堂的尔虞我诈,只有沙场的风与月,还有我们安稳的小家。
可他们没想到,这份“安稳”的心愿,很快便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几日后,边境传来急报——北境匈奴趁大靖朝堂动荡,再次举兵来犯,连破三座城池,边关告急!
皇帝震怒,当即召集众臣议事,而镇守北境的重任,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花似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