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电影院的星空

陆明宇递来的电影票是午夜场，《星际穿越》重映。林栀捏着票根坐在放映厅最后一排，发现座椅扶手上刻着极小的"C&G"字母——和素描本里某页角落的涂鸦一模一样。当银幕上的宇宙飞船穿越虫洞时，她突然想起第178页的速写：顾言画她仰望星空的模样，铅笔线条在银河位置特意加重了阴影。

"其实..."陆明宇的声音在黑暗里很轻，"我哥走之前把素描本都托付给我了。"爆米花的甜香弥漫在空气中，他停顿了一下，"他说如果你问起第一页的去向，就带你看这个。"

放映厅灯光亮起时，林栀看见陆明宇手里捧着的铁盒。里面装着素描本第一页的复制品，但画中的女孩被修改过——原本空白的背景添加了电影院座椅的轮廓，女孩手中的素描本翻开着，正好露出第七页的心跳图案。"他扫描了所有素描本，"陆明宇指着盒底的二维码，"连你不知道的那些版本都有。"

回家路上经过便利店，自动门开启的瞬间，林栀瞥见街角有个戴黑框眼镜的身影。那人迅速转身走进小巷，但林栀还是看清了他手里提着的樱花图案便利店袋子——和去年顾言生日时收到的一模一样。陆明宇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是平静地说："哥以前总说，七月末的星空最适合画心跳。"

林栀在便利店橱窗倒影里看见自己的眼睛——和素描本第365页里画的一模一样，眼角微微发红，像是哭过又像是熬夜后的浮肿。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了等待某个或许永远不会回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