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麾下

猪八戒这话一出口，孙悟空刚迈出去的脚步猛地顿住，金箍棒在掌心转了半圈，重重戳在地上，溅起几片泥土。他回头看向猪八戒，眼神里满是诧异：“呆子，你咋知道这么多？这些事，连俺老孙复活后都没打听出来！”

猪八戒揉着还在发疼的肚子，脸上没了之前的嬉皮笑脸，多了几分凝重，声音也压得更低：“俺之前被沈归灵打飞的时候，不是摔在草丛里了嘛！就听见他跟那三个黑袍老鹰说话，虽然听得不全，但‘天道护法’‘魔道沈归灵’‘上古金乌’这些词，俺听得真真的！还有那三个老鹰，沈归灵叫他们‘大黑袍’‘中黑袍’‘小黑袍’，说话时翅膀扇动的声音老大，一看就不是善茬！”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俺还听见沈归灵提了句‘鸿钧圣人’，说要是实在拿不下你们俩，就去请鸿钧老祖出面。俺当时还纳闷，鸿钧老祖不是早就不管三界事了吗？咋还成了天道的人了？”

李悟清的六只耳朵瞬间竖得笔直，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紧紧攥着随心铁杆兵：“上古金乌……难怪之前感知到沈归灵身边有股灼热气息，原来是金乌！那可是上古就有的神鸟，实力堪比金仙，怎么会屈居天道麾下？还有那三个黑袍老鹰，能跟沈归灵共事，怕也是上古异种，擅长追踪和偷袭，咱们以后要更小心了。”

孙悟空眉头拧成一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金箍棒上的纹路，脑子里飞速盘算着——沈归灵是魔道，上古金乌是神鸟，还有三个老鹰异种，再加上个深不可测的鸿钧老祖，这天道麾下的势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难缠。之前以为只有沈归灵一个麻烦，现在看来，他们要面对的，是一整个天道精心布下的“杀局”。

“鸿钧老祖……”孙悟空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眼底闪过一丝忌惮。他虽没见过鸿钧老祖，但当年在斜月三星洞时，菩提祖师（准提道人）偶尔提过，鸿钧老祖是三界最早的圣人之一，连三清都要敬他三分，要是真被这样的人物盯上，他们俩就算联手，怕是也讨不到好。

李悟清看出了孙悟空的顾虑，六只耳朵轻轻颤动，语气却很坚定：“就算有鸿钧老祖又如何？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准提道人想要咱们的灵猴本源，天道要斩咱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至少那三个黑袍老鹰和上古金乌，咱们未必打不过。”

孙悟空猛地回过神，眼底的忌惮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桀骜。他咧嘴一笑，金箍棒在掌心转得飞快，带起一阵风：“呆子说得对，怕他个鸟！不就是几个天道手下吗？就算鸿钧老祖来了，俺老孙也敢跟他斗上一斗！不过那三个黑袍老鹰既然擅长追踪，咱们得先想个法子，把身后这条‘尾巴’给甩掉，不然走一步被盯一步，迟早要被他们算计。”

猪八戒立刻点头：“俺听猴哥的！那三个老鹰要是敢出来，俺一钉耙就拍飞他们！”

李悟清却摇了摇头，六只耳朵微微耷拉下来，语气带着点谨慎：“不能硬来。那三个黑袍老鹰既然敢跟在咱们身后，肯定有恃无恐，说不定还藏着能召唤沈归灵或金乌的法器。咱们现在最要紧的是隐藏行踪，找个地方先稳固实力，等摸清了天道麾下的底细，再动手不迟。”

孙悟空想了想，觉得李悟清说得在理。他抬头看了眼天色，夕阳已经快落到山尖，密林里开始泛起淡淡的雾气。“行，就听你的。”他指了指密林深处雾气最浓的方向，“那边雾气重，正好能掩盖气息，咱们先往那边走，等甩掉身后的佛光，再找个山洞落脚。”

三人立刻动身，孙悟空走在最前面，金箍棒开路，劈断挡路的藤蔓；李悟清跟在中间，六只耳朵时刻警惕着身后的动静，感知着黑袍老鹰的位置；猪八戒走在最后，时不时回头张望，钉耙握得紧紧的，生怕突然从草丛里窜出敌人。

身后的佛光波动果然被雾气挡了几分，变得模糊起来。李悟清松了口气，低声道：“雾气起作用了，他们跟得慢了些。不过咱们得快点，等天黑透了，他们说不定会用别的法子追踪。”

孙悟空点头，脚步更快了些，心里却在盘算着——天道麾下有沈归灵、上古金乌、三黑袍老鹰，还有鸿钧老祖；佛门那边有准提道人盯着他们的灵猴本源；灵山的比丘僧还在身后追着……这三界，竟没有他们俩的容身之处。

但他孙悟空，从来不是会向命运低头的主。

“等着吧，”孙悟空在心里默念，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不管是天道，还是佛门，想拿俺老孙的本源，想斩俺的头，都得先问问俺这根金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