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无言忆旧人

猪八戒倒下的瞬间，九齿钉耙“当啷”一声砸在地上，耙齿上还沾着刚为护孙悟空挡下天道法则的焦痕。他最后望向孙悟空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憨直的牵挂，那声“猴哥”轻得像阵风，却重重砸在孙悟空心上。

孙悟空冲过去时，只接住了渐渐冰冷的身体。天道法则的余威还在猪八戒体内游走，将他本就不算顶尖的修为彻底碾碎，连一丝转世的魂魄都没留下——天道这次下了死手，连“压制修为”的余地都没给，就是要断他的臂膀。

“呆子……”孙悟空的声音发颤，伸手想去碰猪八戒圆滚滚的脸颊，却在半空停住。他想起之前对抗金乌时，猪八戒操控弱水浇灭火焰的模样；想起在灌江口外，猪八戒攥着钉耙说“俺跟你们一起闹天宫”的憨劲；想起李悟清消散时，猪八戒红着眼眶喊“六耳兄弟”的模样。

地上，随心铁杆兵与九齿钉耙静静躺着，银白与玄铁的光泽在阳光下泛着冷意。这两把兵器，曾分别握在李悟清和猪八戒手里，跟着他一起斗金乌、护村民、抗天道，如今却只剩冰冷的金属，再无主人的温度。

孙悟空弯腰，小心翼翼地将两把兵器捡起来，一只手握着随心铁杆兵，一只手提着九齿钉耙。兵器的重量压在掌心，却远不及心里的沉重。他想起李悟清说“下辈子从一个石头里蹦出来”，想起猪八戒总喊“猴哥俺听你的”，眼眶突然发热。

“天道……”孙悟空抬头望向天空，眼底的悲痛渐渐凝成刺骨的寒意，“你杀一个，俺老孙跟你斗一个；你杀两个，俺就跟你斗到天翻地覆！”

他将两把兵器紧紧抱在怀里，仿佛还能感受到主人残留的气息。从今往后，这随心铁杆兵，要替李悟清接着看三界；这九齿钉耙，要替猪八戒接着护他周全。而他孙悟空，要带着两个人的念想，继续跟天道斗下去——哪怕只剩孤身一人，也绝不会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