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的抉择

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冲进病房时，方廷皓还维持着倒地的姿势，脸色白得像纸，眉头紧紧蹙着，像是在昏迷中都承受着极致的痛苦。

范晓莹急得直掉眼泪，一边帮着医护人员抬他，一边回头冲戚百草喊：“百草，他是因为你才这样的！你就不能有点良心吗？”

戚百草抿着唇，视线死死钉在方廷皓被抬走的背影上，指尖攥得发白，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解气，有漠然，可深处却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慌乱。刚才他轰然倒地的瞬间，那沉重的声响，像砸在了她心上，让她呼吸都滞了半拍。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仪器的滴答声和她未干的泪痕。她缓缓转过头，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喉咙里涌上一股涩意。她恨方家人，恨他们毁了自己的人生，可方廷皓日复一日的照料、刚才那卑微的下跪、还有此刻昏迷不醒的模样，却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拔不掉，也咽不下。

“若白师兄……”她喃喃自语，泪水又一次滑落，“如果是你，你会让我怎么办？”

没有人回应她，只有冰冷的空气，和满室挥之不去的悲伤与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