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理喻的要求

赛场上的灯光还晃眼，戚百草的脚就已经收不回来了。方婷宜直挺挺倒下去的样子，像根被折断的芦苇，后来医生说，成了植物人，能不能醒全看命。

戚百草攥着医院的诊断书，指尖发白，找到方廷皓的时候，他眼底全是红血丝，整个人透着股毁天灭地的冷。“方廷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求你原谅我。”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砸在地上。

方廷皓盯着她，眼神像刀子似的刮过她的脸，好半天才扯出个冷笑：“原谅你？可以。”他顿了顿，语气又阴又沉，“陪我睡，睡到我腻了为止。”

戚百草懵了，眼睛瞪得圆圆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说什么？”

“听不懂人话？”方廷皓逼近一步，气息里全是压抑的怒火和痛苦，“要么滚，要么就按我说的做，说不定我心情好了，还能让你多去看看婷宜。”

想到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方婷宜，想到自己闯下的祸，戚百草咬着嘴唇，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好一会儿，她艰难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从那天起，戚百草搬进了方廷皓的房子，成了他随时可以召之即来的人。他待她算不上好，有时会故意冷落她到深夜，有时说话带着刺，句句戳她的心窝，甚至会在她小心翼翼伺候他的时候，猛地推开她，看着她摔倒在地上，眼神复杂。

其实每次磋磨她的时候，方廷皓自己心里也不好受。看着她眼底的怯懦和隐忍，看着她明明委屈得不行，却还是强撑着照顾他的样子，他就想起以前那个眼里有光、练起元武道就不管不顾的女孩。可一想到病床上的妹妹，那点心疼又会被恨意盖过去，只能变本加厉地折腾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一点心里的煎熬。

夜里，戚百草缩在床的角落，身上还带着淡淡的伤痕，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撑多久。而身旁的方廷皓，背对着她，黑暗中，指尖却悄悄攥紧了床单，心口的疼一阵一阵，比谁都清楚，他折磨的是她，更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