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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带着松香的外衫

退休岩神今天也在被钱包追债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像一把刀子直直扎在达达利亚的眼皮上。

 头痛得快要裂开,宿醉的后遗症让他整个脑子都变成了一团浆糊。

 他烦躁地呻吟了一声,伸手想去揉太阳穴,却感觉手臂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不对。

 达达利亚猛地睁开眼,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他在北国银行顶层的专属房间,空气里还飘散着一股浓得呛人的火水味,提醒着他昨夜喝得有多凶,有多失态。

 该死。

 他动了动身体,这才发现盖在自己身上的不是柔软的被子,而是一件质料极好、剪裁合体的暗色外衫。

 衣服的布料带着一丝凉意,触感顺滑,一看就价值不菲。

 达达利亚的动作僵住了。

 他对这件衣服太熟悉了。

 那独特的暗金色滚边,那肩部恰到好处的线条,还有那低调却无法忽视的、属于岩王帝君的品味。

 这是钟离的衣服。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他昨晚到底干了什么?

 他怎么会在这里睡着?

 钟离……来过?

 一股说不清是惊还是怒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一把抓起那件外衫,几乎是粗暴地将它扯到自己面前,凑到了鼻尖。

 一股清冷的、混合着松木与岩石的沉静气息,瞬间包裹了他。

 这味道和他本人一样,冷静、古老,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

 可偏偏就是这股味道,让他胸口那股因为宿醉和烦躁而熊熊燃烧的无名火,奇异地平息了下来。

 达达利亚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

 他将脸整个埋进了那件柔软的外衫里。

 这并非什么温柔的举动,而是像一头缺氧的野兽。

 他用力地、贪婪地,想要将那股不属于自己的、却又该死地让人安心的气息全部吸进肺里。

 这算什么?

 他是在干什么?

 像个没断奶的小狗一样,在一个骗子的衣服上寻找安慰?

 这个想法让他感到一阵恶心。

 达达利亚猛地将那件外衫从脸上扯开,扔到了一边,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东西。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床头柜上的东西。

 一个白瓷碗,碗里盛着汤药,还丝丝缕缕地冒着温热的白气。

 旁边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字条,也没有留下任何多余的话语。

 仿佛那个来过的人,只是做了一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小事。

 就像……就像在路边看见一只淋了雨的野猫,随手递过去一点食物一样。

 昨夜那些混乱的、碎片般的记忆,毫无预兆地涌入了脑海。

 那些关于至冬的雪、关于家人的醉话。

 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抓住对方衣角的软弱。

 还有……在他快要睡着时,额角上那个几乎要落下、却最终没有落下的,带着微凉的、轻柔的触碰。

 “轰”的一声,一股滚烫的羞耻感从脖子根直冲上脸颊。

 达达利亚瞬间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一阵刺痛。

 他被看光了。

 他最不想被人看到的那一面,那个软弱的、想家的、一点也不像“执行官”的阿贾克斯,全被钟离那个家伙看得一清二楚。

 那个男人,那个神明,当时是用什么样的眼神在看他?

 是看一个可笑的、自不量力的凡人?

 还是在欣赏一出有趣的、关于蝼蚁挣扎的戏剧?

 愤怒和屈辱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烧毁。

 达达利亚死死地盯着床头柜上那碗醒酒汤。

 他应该把它打翻,应该把它泼在地上,以此来证明自己不屑于这种带着怜悯的施舍。

 可是头真的太痛了,胃里也像有一团火在烧,难受得要命。

 他盯着那碗汤看了很久,久到汤水的热气都快要散尽。

 最终,他还是败给了身体上的不适。

 达达利亚一把抓过碗,像是赌气一般,仰头一饮而尽。

 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带着一丝草药的苦涩,却也成功地驱散了胃里的部分寒意。

 他痛恨这种被照顾的感觉,痛恨这种被对方轻易看穿了软弱,还被施予援手的处境。

 这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可达达利亚偏偏又无法拒绝。

 喝完汤,他站起身,身体还有些摇晃。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件被自己扔在一旁的外衫上。

 他走过去,弯腰捡了起来。

 他想把它揉成一团,再狠狠地扔进垃圾桶。

 但达达利亚迟疑了。

 最终,他还是伸出手,笨拙地、生疏地,开始尝试将那件外衫叠好。

 他的动作很僵硬,完全不像一个常做家务的人,但他却叠得异常认真,仿佛在处理一件极为重要、又烫手无比的文物。

 叠好衣服,达达利亚下意识地抬起手,看向自己的手腕。

 孤云阁上,被钟离攥住的地方早就恢复了原样,看不出任何痕迹。

 但他却清晰地想起了另一幅画面——钟离那截白皙的手腕上,被自己失控时捏出的那圈刺目的、狰狞的红痕。

 一下一下,像烙铁一样烫在他的心上。

 达达利亚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他意识到,事情变得越来越脱离掌控了。

 以前,是他作为“债主”,理直气壮地向钟离讨要一笔笔“债务”。

 他享受那种追逐和掌控的感觉。

 可现在,钟离的这次闯入和照料,是一笔全新的、他无法用摩拉计算、也无法轻易讨回的新“债务”。

 他欠了他。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憋屈。

 达达利亚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那张总是挂着张扬笑容的脸,此刻却阴沉得可怕。

 面具下的那双灰蓝色眼眸,晦暗不明。

 他第一次,对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讨债”行为,产生了动摇。

 他想要看到的,是钟离被逼到绝境的失态,是那个神明被拉下神坛的狼狈。

 而不是这种……洞悉一切、甚至带着悲悯的温柔。

 这种温柔,比任何凌厉的攻击都让他感到无措和恐慌。

 不行。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不能再被动地等待对方出招,不能再被这种莫名其妙的节奏牵着鼻子走。

 他必须夺回主动权。

 达达利亚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

 他拿起那件被自己叠得方方正正的外衫,大步流星地走向房门。

 他现在就要去找钟离,把衣服还给他,然后问个清楚。

 问他昨晚到底是什么意思!

 问他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然而,他的手刚碰到门把手,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急促地敲响了。

 “‘公子’大人!”门外传来他最得力的部下,叶卡捷琳娜的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凝重。

 达达利亚皱起眉,拉开了门。

 叶卡捷琳娜看到他,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是被他身上那股还没完全散去的酒气和阴沉的脸色惊到了,但她很快就恢复了专业素养,躬身报告:

 “‘公子’大人,往生堂的钟离先生……他现在就在北国银行楼下的大厅。”

 达达利亚的心猛地一沉。

 叶卡捷琳娜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最后还是如实说道:“他……指名要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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