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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玉牌牵出连环计 朝堂对峙破沉冤

暗粉嫁衣谋

晨光透过栖霞寺的雕花窗棂,落在苏清鸢手中那半块“镇国”玉牌上,断口处的裂痕在光线下格外清晰。萧彻坐在一旁,指尖划过紫檀木匣里的账册,墨色字迹记录的每一笔军饷流转,都像一把重锤,砸在他心头——十年前父亲蒙受的冤屈,终于有了实打实的佐证。

“李嵩已死,韦氏党羽也已肃清,但这份证据要呈给皇上,还需提防暗处的阻力。”苏清鸢将玉牌与账册一同收入匣中,语气凝重,“当年萧家旧案牵连甚广,难保朝中没有人为了自保,暗中阻挠翻案。”

萧彻点头,眼底闪过一丝厉色:“我已让人暗中联络当年为父亲作证的老臣,同时查访镇国将军府幸存的旧部。今日午时,我们一同入宫面圣,无论前路有多少阻碍,我都要为萧家、为镇国将军府讨回公道。”

辰时刚过,侯府门前便来了几位客人。为首的是当年曾任兵部侍郎的老臣张大人,鬓发已白,却精神矍铄。紧随其后的,是一位身着粗布衣衫的中年男子,面色黝黑,双手布满老茧,正是镇国将军府当年的护卫统领赵烈。

“萧侯爷,苏夫人。”张大人躬身行礼,声音带着感慨,“当年靖侯大人蒙冤,老夫有心无力,这些年日夜难安。如今终于有了证据,老夫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为靖侯大人洗刷冤屈。”

赵烈眼中满是悲愤,单膝跪地:“侯爷,夫人,将军府满门被抄,唯有属下侥幸逃脱。这些年,属下一直在暗中搜集韦氏罪证,今日能与侯爷一同为将军翻案,属下死而无憾!”

萧彻扶起赵烈,语气坚定:“张大人,赵统领,多谢二位仗义相助。今日入宫,有劳二位为旧案作证。”

午时三刻,皇宫紫宸殿内,气氛凝重。皇上坐在龙椅上,看着萧彻递上的账册、玉牌和书信,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皇上,这便是当年韦氏构陷萧家与镇国将军府的铁证!”萧彻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韦氏为夺取兵权,勾结外敌,转移军饷,又怕被靖侯与镇国将军揭发,便买通李嵩,罗织罪名,构陷两家通敌叛国。十年了,萧家背负污名,镇国将军府满门抄斩,皆是韦氏一手造成!”

张大人出列,躬身道:“皇上,臣可以作证。当年靖侯大人曾向臣提及,韦氏在军中安插亲信,意图不轨。臣本想联名弹劾,却不料萧家突然被指通敌,此事便不了了之。如今看来,正是韦氏怕事情败露,先下手为强。”

赵烈也上前一步,朗声道:“皇上,臣是镇国将军府的护卫统领。当年将军府被抄前夜,将军曾交给臣半块‘镇国’玉牌,让臣务必保管好,说将来或许能为家族洗刷冤屈。今日,这半块玉牌与萧侯爷手中的玉牌合二为一,便是最好的证明!”

他将自己珍藏的半块玉牌递上,与萧彻手中的玉牌拼在一起,严丝合缝,“镇国”二字完整无缺。

百官哗然,议论声更大了。皇上看着手中的证据,又看了看殿内神色各异的大臣,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萧彻,你所呈证据,是否属实?若有半句虚言,便是欺君之罪!”

“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所言句句属实!”萧彻叩首道,“若证据有假,臣甘受凌迟之刑!”

就在这时,吏部尚书王大人突然出列,高声道:“皇上,臣以为,此事尚有蹊跷!韦氏已伏法,李嵩也已身死,死无对证。萧侯爷所呈证据,皆是十年前的旧物,难保不是伪造的!”

王大人曾是韦氏的党羽之一,在当时可谓是权势滔天。然而,当韦氏最终倒台时,他却展现出了惊人的伪装能力和深藏不露的手段。由于他巧妙地掩盖了自己与韦氏的关系,成功地避免了被牵连进那场政治风暴之中。

时光荏苒,如今萧家旧案竟然有被重新翻起的迹象,这让王大人感到极度的恐慌。他深知一旦萧家旧案真相大白,自己当年与韦氏的勾结很可能会被揭露出来,从而引发一系列严重的后果。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和声誉,王大人决定不再沉默,而是果断地跳出来阻挠萧家旧案的重审。

“王大人此言差矣!”苏清鸢出列,目光锐利地看向王大人,“这些账册上的签名画押,皆是韦氏党羽的亲笔,其中便有你当年的签名!还有这封韦氏写给李嵩的密信,上面明确提及让李嵩‘拉拢王尚书,共成大事’,王大人难道想抵赖吗?”

她从账册中抽出一页,递到皇上面前:“皇上请看,这便是王大人当年在转移军饷的账册上签下的名字,与他今日的笔迹,分毫不差!”

王大人脸色瞬间惨白,冷汗直流:“你……你血口喷人!这不是我的签名!”

“是不是,一验便知。”苏清鸢从容道,“宫中御书房存有王大人当年的奏折,只需比对笔迹,便能真相大白。”

皇上立刻吩咐太监取来王大人当年的奏折,让翰林院的学士比对。片刻后,学士躬身回报:“皇上,账册上的签名与王大人的笔迹,确系同一人所写!”

王大人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语无伦次:“皇上,臣……臣是被韦氏胁迫的!臣也是身不由己啊!”

“胁迫?”萧彻冷笑一声,“王大人当年收了韦氏多少好处,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若不是今日证据确凿,你还想继续隐瞒下去,做你的太平官!”

皇上龙颜大怒,拍案而起:“好一个胆大包天的王大人!竟敢勾结韦氏,构陷忠良,欺君罔上!来人,将王大人拿下,打入天牢,严加审讯!”

侍卫立刻上前,将王大人拖了下去。王大人的惨叫声回荡在大殿内,百官无不心惊胆战,再也无人敢出面阻挠。

皇上看着手中的证据,眼中满是愧疚:“萧彻,当年是朕错信奸人,让萧家蒙受不白之冤,让镇国将军府满门遇害。朕在此向你赔罪!”

萧彻连忙叩首:“皇上万万不可!臣不敢当!”

“朕意已决。”皇上沉声道,“传朕旨意:追封前任靖侯为镇国公,恢复萧家名誉;追封镇国将军为忠勇侯,善待其幸存后人;韦氏党羽尽数清算,凡参与构陷萧家与镇国将军府者,一律严惩不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萧彻与苏清鸢一同叩首,眼中满是激动的泪光。十年沉冤,终于得以昭雪。

走出紫宸殿时,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萧彻握住苏清鸢的手,指尖带着微微的颤抖:“鸢鸢,我们做到了。我父亲的冤屈,终于洗刷了。”

苏清鸢回握住他的手,温柔地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从今往后,萧家再也不用背负污名了。”

两人并肩走在皇宫的石板路上,身后是渐渐远去的紫宸殿,身前是通往侯府的光明大道。萧彻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他转头看向苏清鸢,眼中满是柔情:“鸢鸢,谢谢你。若不是你,我恐怕永远都查不到这些证据,也无法为萧家洗刷冤屈。”

“我们是夫妻,理应同甘共苦。”苏清鸢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你为我遮风挡雨,我自然也要为你排忧解难。”

回到侯府时,府中早已张灯结彩,下人们都面带喜色。青禾和汀兰迎了上来,笑着道:“侯爷,夫人,恭喜你们!萧家沉冤得雪,这是天大的喜事啊!”

萧彻与苏清鸢相视一笑,心中满是欣慰。当晚,侯府设宴,宴请前来道贺的亲友与老臣。宴会上,萧彻举杯,高声道:“今日,萧家沉冤得雪,多亏了皇上的明察秋毫,多亏了各位的鼎力相助,更要感谢我的夫人苏清鸢。没有她,便没有今日的一切!”

众人纷纷举杯,向萧彻与苏清鸢道贺。苏清鸢坐在萧彻身边,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模样,心中满是幸福。她知道,这只是一个新的开始。

宴席散去后,萧彻与苏清鸢漫步在侯府的花园里。月光皎洁,洒在两人身上,温柔而静谧。萧彻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玉佩质地温润,上面刻着一对鸳鸯,栩栩如生。

“鸢鸢,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萧彻将玉佩递到苏清鸢手中,语气真挚,“当年娶你,虽有婚约在前,却也有几分朝堂考量。可相处下来,我才发现,你早已走进了我的心里。你聪慧、勇敢、善良,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子。今日,萧家沉冤得雪,我想告诉你,我萧彻,此生非你不娶,愿与你携手一生,不离不弃。”

苏清鸢握着玉佩,眼中泛起泪光,用力点头:“萧彻,我愿意。”

萧彻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住。花园里的花香四溢,月光温柔,两人的心紧紧贴在一起。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在京城的某个阴暗角落里,一个身影看着侯府的方向,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

“萧彻,苏清鸢,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那人低声嘶吼,“当年的事,还没有完。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这场风波,看似已经平息,可隐藏在暗处的黑手,却从未停止过动作。萧彻与苏清鸢即将面临的,或许是一场更大的挑战。但他们心中明白,只要两人携手同心,便没有跨不过去的坎,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

未来的路还很长,可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共同面对一切风雨,携手共筑属于他们的美好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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