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摇晃着碾过梧桐树影，我盯着车窗外掠过的新闻报亭。"苏明月学术造假被查""教育局成立专案组"的标题不断刷新，像是要把她的名字钉在耻辱柱上。
手机震动起来，陌生号码发来短信："当年火漆印是假的"。我手指一颤，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
"姑娘，下一站师范大学。"司机朝我喊。
我攥紧背包带下了车。八月底的阳光毒辣，照得水泥地发白。招生办办公室在三楼拐角，门牌上刻着烫金的"公平招生"四个字。
推开门时空调凉意扑面而来，陈教授正在整理桌上的材料。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坐下。桌上堆着举报信，最上面那封写着"关于苏明月舞弊行为的实名举报"。
"你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他拉开抽屉，抽出一张泛黄的志愿表复印件。我认出那是我的笔迹，但专业顺序和我现在填的不一样。
"陆子轩把你们的专业调换了。"他指着旁边另一张表格，"看到这个蓝色火漆印了吗？是他亲自盖上去的。"
记忆突然闪回：那年夏天我在服装厂加班到凌晨，陆子轩来看我。他红着眼眶说："我爸欠了苏家的钱，我只是为了还债才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我声音发抖。
陈教授叹息："当年证据不足，现在苏明月的事牵扯出来才......"他话没说完，门突然被推开。
陆子轩站在门口，衬衫被汗水浸透。他冲我摇摇头："婉清，听我说......"
我抓起包往外走，他追上来拦住我。教学楼后巷的风卷着落叶，打在我脚边。
"为什么要帮我改志愿？明明可以坦白一切！"
他低着头，泪水滑落却没道歉："我以为这样能补偿你。"
"补偿？"我冷笑，"所以当年你说'只是为了还债才和我在一起'也是补偿？"
他终于抬头，眼中含泪："后来遇见你，是真的想弥补......"
"够了！"我打断他，"你以为我需要这种施舍吗？"
手机又震动起来，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小心身边人"。
我攥着手机后退一步，看着他颤抖的手指。那双手曾经握过我的录取通知书，也曾经在我的工资单上签字。
"从现在开始，我不欠你了。"我说完就往校门口走。
路过公告栏时，看见贴着苏明月被停职调查的通知。几个学生指着照片议论："就是她顶替别人上大学啊？"
我继续往前走，听见广播里播放着教育公平的专题报道。蝉鸣声刺耳，像是要把夏天最后的力气都用完。
手机又震动，纪委来电："林婉清同志，请您配合调查陆子轩涉嫌篡改志愿一案......"
我靠在宣传栏上按下通话键，余光瞥见陈教授站在办公室窗前。他似乎欲言又止，手里捏着什么材料。
陆子轩从后面追上来，伸手要抢我手机。我往后一闪，却被身后的栏杆抵住退路。
"婉清！"他急切地喊，"听我说......"
我直视着他发红的眼尾："从现在开始，别再管我。"
晚霞正红，映得整片天空像着了火。
[未完待续]我攥着手机后退一步，看见陆子轩颤抖的手指。那双手曾经在深夜帮我缝补破旧的工作服，也曾经在我的工资单上签字。
"从现在开始，我不欠你了。"我说完就往校门口走。
路过公告栏时，看见贴着苏明月被停职调查的通知。几个学生指着照片议论："就是她顶替别人上大学啊？"
我继续往前走，听见广播里播放着教育公平的专题报道。蝉鸣声刺耳，像是要把夏天最后的力气都用完。
手机又震动，纪委来电："林婉清同志，请您配合调查陆子轩涉嫌篡改志愿一案......"
我靠在宣传栏上按下通话键，余光瞥见陈教授站在办公室窗前。他似乎欲言又止，手里捏着什么材料。
陆子轩从后面追上来，伸手要抢我手机。我往后一闪，却被身后的栏杆抵住退路。
"婉清！"他急切地喊，"听我说......"
我直视着他发红的眼尾："从现在开始，别再管我。"
晚霞正红，映得整片天空像着了火。
手机再次震动，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当年火漆印是假的，但有人比你知道得更早。"
我盯着这条短信，想起刚才陈教授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手里捏着的材料，会不会和这条短信有关？
"陆老师。"我突然开口，"你为什么一直隐瞒陈教授找过你的事？"
他愣了一下，喉结滚动："什么......"
"别装了。"我打断他，"陈教授说你主动去找他，说是为了赎罪要帮我改志愿。可你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件事。"
他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后退半步撞到树干。几片枯叶簌簌落下，在我们之间打着旋儿。
"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我往前一步，"除了志愿表，是不是连我当年能进服装厂工作，都是你安排的？"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我突然想起什么，手心沁出冷汗："那天晚上你说'我爸欠了苏家的钱'，是真的吗？还是为了让我相信你是在赎罪......"
话还没说完，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陈教授的来电。
"林婉清，"接通后他语气急促，"你千万别相信陆子轩说的话。当年......"
没等他说完，陆子轩猛地扑过来抢我手机。我慌乱中往后躲，后脑勺重重磕在栏杆上。
"你疯了吗？"我怒吼。
他喘着粗气，眼神涣散："有些真相，知道得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我摸着后脑勺的肿包，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天边最后一抹晚霞也消失了，夜色慢慢笼罩下来。
陈教授在电话里说："你现在能来趟办公室吗？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真相。"
我抬头看向三楼那扇窗户，陈教授已经不在窗前了。
"好，我马上来。"
夜风卷起落叶，吹得我瑟瑟发抖。我不知道等在前方的会是什么真相，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这场风暴，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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