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时，窗帘缝里透进一缕晨光。床头放着张便条，苏婉清的字迹清秀有力："今天一起面对"。
手指摩挲着纸边，想起昨晚她转身前说的那句"我愿意陪你翻盘"。手机还在充电，屏幕亮起时跳出几个热搜：沈浩然直播截图配文"抄袭者该死"，秦雨薇直播间弹幕刷屏"求真相"。
浴室镜子里的人穿着崭新西装，领带却歪了。门突然开了，苏婉清端着托盘进来，发丝还没干透。"我让厨房做了皮蛋粥，"她把餐盘放在床头柜，"你手抖得厉害。"
"三年前在沈浩然家门口，我跪着求他撤诉的时候也是这样。"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时候膝盖都快磨破了。"
她伸手帮我调整领带，指尖擦过喉结。"现在不用跪了，"她声音很轻，"有我在。"檀木梳妆台上多了块金表，表面刻着"苏氏集团"logo。"这是我爸成年礼戴的，"她把表扣在我手腕上，"现在送你。"
电梯降到地下车库时，她握住我的手。"记住，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银行大厅冷气开得太足，大理石地面倒映着水晶吊灯的光。穿深灰西装的客户经理王振海笑容满面地迎上来："苏小姐、林先生，请这边坐。"
真皮沙发带着凉意，苏婉清把文件推过去："开个联名账户，资金流动需要保障。"
王振海戴上金丝眼镜，扫视文件的手突然顿住。他起身绕到我们对面，声音变得冷硬："抱歉，我们不接待有劣迹记录的客户。"
我攥紧扶手："三年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那时我跪在他办公室门口，求他给苏婉清转账证明清白。他递来一杯水说"年轻人别冲动"，转身就把我被封号的消息捅给媒体。
"林川先生涉嫌抄袭，"他抽出文件夹里的报纸复印件，"这种人不适合在我们银行开户。"
"那就关闭所有账户。"苏婉清站起来，从包里拿出手机，"周律师，启动名誉权诉讼流程。沈浩然剽窃证据够不够？对，连同三年前论坛备份一起提交。"
我盯着桌上文件，钢笔墨水在申请表上洇开一团黑。袖口缝线崩开了，露出里面泛黄的衬布——那是三年前我唯一一件体面衬衫。
闪光灯突然亮起，狗仔队从旋转门涌进来。"林先生请问您对抄袭指控有何回应？"
"三年前谁才是真正的原创者？"苏婉清挡在镜头前，香水味混着檀香呛得人喉咙发紧，"你们采访前最好查证清楚。"
我推开人群往外走，扯松领带时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我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林川了。"玻璃门外暴雨如注，雨点砸在车窗上像密集的鼓点。
手机开始震动，热搜从"林川银行冲突"变成"沈浩然抄袭证据"。秦雨薇直播间弹幕刷爆："快叫沈老师来对质！"
苏婉清划动屏幕，停在一段视频上。画面里我正对着记者说话，角落有个戴鸭舌帽的身影。她放大画面："这个人...三年前在校庆晚会见过。"
我凑近看，那人只露半张脸。记忆突然闪回，毕业宴那天我喝醉了，有人往我手里塞酒杯："林川，你的大纲写得不错。"抬头只记得个模糊轮廓。
"当时你说'苏大小姐，咱俩不合适'，"她忽然笑起来，眼角弯成月牙，"现在也一样。"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在学我。她伸手把碎发别到耳后，指甲盖上有道淡淡疤痕——三年前我替她挡酒杯留下的。
"沈浩然撕了澄清声明。"她调出微博截图，窗外雷声炸响，"他大概没想到证据会曝光。"
我摸着重新打开的文档，标题栏闪烁着光标。台灯暖光打在苏婉清侧脸，她正低头看手机，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
"先休息吧，"她合上笔记本，"明天带你去见出版商。"起身时香水味掠过鼻尖，和昨晚在客房闻到的一样。
我盯着屏幕发呆，指尖悬在回车键上方。雨还在下，打在玻璃窗上发出细碎声响，像是无数人在窃窃私语。
[未完待续]我盯着屏幕发呆，指尖悬在回车键上方。雨还在下，打在玻璃窗上发出细碎声响，像是无数人在窃窃私语。
"先休息吧，"她合上笔记本，"明天带你去见出版商。"起身时香水味掠过鼻尖，和昨晚在客房闻到的一样。
我盯着屏幕发呆，指尖悬在回车键上方。雨还在下，打在玻璃窗上发出细碎声响，像是无数人在窃窃私语。
"你还在想银行的事？"苏婉清把手机倒扣在桌上，"王振海已经被停职调查了。"
我没应声。文档标题栏的光标还在闪烁，像在嘲笑我写不出一个字。三年前被全网封杀的恐惧依然在骨髓里扎根，沈浩然那张假惺惺的脸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林川。"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把手机推过来，"看这个。"
屏幕上是秦雨薇的直播间，弹幕疯狂滚动。画面中央，沈浩然攥着话筒，额头青筋暴起："那些所谓的'证据'都是伪造的！"
我扯了扯嘴角。苏婉清的手指划过屏幕，调出另一条链接。这是个匿名论坛帖子，时间戳显示三年前——正是我上传《寒门状元》初稿的那天。
"沈浩然剽窃的证据不止一份。"她点开附件，"还有这个。"
视频里，穿校服的女孩正往我手里塞酒杯："林川，你的大纲写得不错。"
我猛地抓住手机："你从哪找到的？"
"昨天晚上。"她看着我发红的眼尾，"我查了所有能查到的备份。"
我喉咙发紧。三年前那个醉醺醺的夜晚突然清晰起来。我被人灌醉后塞进出租车，第二天醒来就看到热搜——"林川抄袭沈浩然新书大纲"。
"你记得那个女孩长什么样子吗？"苏婉清的声音很轻。
我摇头。只记得她涂着深红色指甲油，手腕上有道月牙形疤痕。
"现在有人愿意作证了。"她点开私信界面，"当年论坛管理员留下的。"
我盯着对话框里的"谢谢你们终于找到真相"，手指关节咔咔作响。窗外雷声隆隆，雨越下越大。
"明天见完出版商，我们就开记者会。"她伸手关掉台灯，"你不是说过吗？我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林川了。"
我抓住她的手："你不害怕卷进来？"
"已经很深了。"她反握住我，"而且..."
手机突然震动，打断了她的话。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
"接。"她按下免提。
"林先生？"对方声音沙哑，"我是当年论坛的技术员。我有原始数据备份，但需要当面给你。"
我看了眼窗外暴雨："在哪见面？"
"城南老图书馆后巷，十分钟后。"
电话挂断。我抓起外套往外冲，苏婉清跟在我身后。电梯下降时，她忽然说："等等。"
"怎么了？"
"那个人..."她咬住嘴唇，"会不会是陷阱？"
我想起三年前被泼满身污水的场景。但这次不一样了，我不再是孤身一人。
"如果是真的呢？"我按下紧急停止按钮，"你不是说过吗？有你在。"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走吧。"
车库潮湿的空气中，我们钻进车里。雨刷器左右摆动，前方道路在水幕中扭曲变形。
"对了，"她转动方向盘，"刚才你没说完。"
"什么？"
"你说我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林川了，"她踩下刹车，"然后呢？"
我握紧方向盘："然后我就遇到了苏婉清。"
她轻轻"嗯"了一声，把车速提上去。雨刮器加快频率，挡风玻璃上的雨水被甩成一道道泪痕。
导航显示还剩两百米时，我发现不对劲。路灯全都熄灭了，整条街漆黑一片。更奇怪的是，图书馆后巷亮着盏孤零零的应急灯。
"停车。"我说。
"我也觉得有问题。"她熄了火。
我们屏息听着。除了雨声，什么都没有。正当我要下车时，应急灯突然熄灭。
黑暗中，一个身影从角落里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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