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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韫番外:心有所向,终得暖阳

山河枕:阿柠

卫韫这辈子,前半生命运多舛,后半生平顺安稳,皆因两个人——长嫂楚瑜,与洛柠。

十四岁那年,家逢巨变,父兄战死,家族蒙冤,他从云端跌入泥沼。是楚瑜,那个本应是他未来大嫂的女子,以一己之力扛起卫家与楚家两座大山,在他最绝望无助时,挡在他身前,掷地有声地对世人说:“卫家子弟,我护着。”

从西南到京城,扶灵路上的风雨,朝堂之上的诘难,楚瑜始终站在他身边,教他隐忍,教他谋断,教他如何在绝境中求生。她是他的长嫂,是他的师长,更是他黑暗岁月里唯一的光。他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份依赖与敬重,将那份悄然滋生的爱慕,藏在心底最深处,不敢表露分毫。

他以为,这辈子大抵就是如此了——辅佐楚瑜,守护两家,至于儿女情长,不过是奢望。直到洛柠的出现。

初次见她,是在静心苑的赏荷宴上。她穿着烟霞色罗裙,眉眼如画,却毫无闺秀的扭捏,直白地对着楚临阳表达爱慕,那份坦荡热烈,让见惯了世态炎凉的卫韫,感到新鲜又诧异。

后来相处渐多,他愈发觉得洛柠是个奇女子。她可温婉可人,用几句软语便能化解楚锦的刁难;亦可果敢坚韧,在粮仓失火时挺身而出,献计献策,不惜变卖遗物救助百姓;她懂人心,知进退,既能对着楚临阳巧笑倩兮,也能在楚瑜面前真心相待,毫无私心。

卫韫承认,自己对洛柠动过心。那份心动,始于她的鲜活明媚,源于她的聪慧通透,更是因为,在她身上,他看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生命力——无论身处何种境遇,都能向阳而生。

他会在意她看向楚临阳时的炽热目光,会在她被楚锦欺负时暗自握紧拳头,会在她中了春药狼狈不堪时,第一时间想要冲上去保护她。那份心思,隐秘而克制,他知道,洛柠的心在楚临阳身上,而他的责任与牵挂,始终在楚瑜那里。

洛柠是第一个看穿他心思的人。某次军营议事结束,她私下拉住他,眉眼弯弯:“卫公子,你对楚小姐的心意,藏不住的。”

卫韫心头一紧,正要否认,却见洛柠笑着摇头:“喜欢就去说呀,楚小姐性子刚硬,可内心也需要人疼。你守护了她这么多年,难道要一直这样藏着掖着?”

她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尘封已久的心门。是啊,他守护了楚瑜这么多年,从懵懂少年到沉稳青年,那份爱意早已深入骨髓,何必再自欺欺人?

在洛柠的鼓励与助攻下,卫韫终于鼓起勇气,向楚瑜坦白了心意。他记得楚瑜当时的错愕,记得她眼底的犹豫,也记得自己心中的忐忑。好在,时光不负有心人,多年的相伴与守护,终究焐热了楚瑜的心。

楚瑜答应他的那一刻,卫韫觉得,压在心头多年的巨石终于落地。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洛柠。

他感激洛柠,不仅因为她点醒了自己,更因为她真心实意地护着楚瑜,护着楚家。边境告急,楚临阳出征,是洛柠留在后方,与楚瑜并肩作战,主持粮草,救治伤员,为前方将士免去后顾之忧。她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他想要守护的人,这份情谊,卫韫铭记终生。

后来,他与楚瑜成婚,有了孩子,楚家与卫家愈发兴旺。他看着洛柠与楚临阳恩爱相守,看着顾楚生走出阴霾,看着宋世澜觅得良缘,心中满是安宁。

偶尔,他会与楚临阳、宋世澜一同饮酒,谈及过往。楚临阳总会笑着打趣他:“当年你看洛柠的眼神,可不一般啊。”

卫韫也不避讳,坦然笑道:“洛小姐如骄阳,耀眼夺目,动心是人之常情。但我心之所向,自始至终,唯有楚瑜。”

是啊,洛柠是骄阳,照亮了他曾经迷茫的路;而楚瑜,是暖阳,温暖了他整个人生。

如今的卫韫,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惶恐无助的少年。他是楚瑜的丈夫,是孩子的父亲,是楚家军的得力干将,是朝堂之上的栋梁之臣。他拥有了想要的一切,安稳的生活,挚爱的伴侣,忠诚的挚友。

某次家宴,看着洛柠与楚临阳带着孩子嬉笑,楚瑜温柔地为他夹菜,卫韫心中忽然涌起无限感慨。命运曾对他苛待,却也终究待他不薄,让他在黑暗中遇见了光,在迷茫中找到了方向。

心有所向,素履以往;终得暖阳,岁月无恙。这便是卫韫此生,最圆满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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