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与磕磕绊绊

第二章 大年初一·午后的阳光与磕磕绊绊

时间：大年初一，中午至下午

人物：全家出场（红姑娘、黄姑娘、绿先生、玫姑娘在第一章基础上加入）

上午的阳光变得明亮而慷慨，把整个客厅晒得暖烘烘的。之前的花瓶碎片和紧张气氛，似乎也随着“岁岁平安”的吉言被扫进了垃圾桶。家里飘荡着早餐剩下的饺子香油味，混合着果盘里橙子的清香。

中午 · 团圆饭与“规”矩

红外线在厨房里像一位沉稳的将军，指挥着最后的战役。红姑娘系着围裙，在一旁安静地打着下手，递盘子，摆碗筷，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而规矩。

“妈，鱼头要对着客人坐的方向吗？”

“嗯，对着客厅大门，寓意年年有余，福气进门。”

餐厅里，蓝先生早已按捺不住，围着满满一桌菜转悠，鼻子像小狗一样嗅来嗅去。“哇！红烧肉！年年有鱼！妈，我能先吃块肉吗？就一块！”

他的手还没碰到盘子，就被旁边伸过来的一双筷子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规矩呢？”黄姑娘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穿着鹅黄色的新毛衣，表情冷峻，“长辈没动筷，你不能动。吃饭要有吃饭的样子，你看你，像什么。”

蓝先生瘪瘪嘴，没敢还嘴。在这个家里，他只怕两个人：一个是真会动手的青先生，另一个就是这位说话总能戳到他痛处的二姐。

一家人终于围坐下来。玫外线轻咳一声，扶了扶并不存在的眼镜，开始发表每年一度的“新年祝酒词”：“这个，值此新春佳节，万象更新之际，我们全家欢聚一堂……”

他引经据典，从盘古开天地说到科技发展，滔滔不绝。青先生坐得笔直，认真听着；绿先生则安静地吃着饭，眼神偶尔瞟向窗外，仿佛这场热闹与他隔着一层玻璃；玫姑娘脸上始终挂着温柔的微笑，对爸爸的每一句话都微微点头，好像那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下午 · 阳光下的“互补”时光

午饭过后，是一天中最慵懒的时光。玫外线吃饱喝足，歪在沙发上打起了盹，手里还攥着本《时间简史》。红外线在厨房进行最后的清扫，水流声哗哗作响。

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青先生抓住想溜去玩游戏的蓝先生：“过来！把你昨天弄乱的书架整理了！大年初一也要保持整洁！”

“啊……哥，今天过年啊！”

“就是过年才不能松懈！”

另一边，红姑娘拿出毛线和针，坐在窗边，准备给爸爸织一副新手套。阳光给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黄姑娘拿着一本书，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看几行字，就抬眼看看红姑娘飞针走线。

“姐，你织的这个针法，第三排应该收一针，不然指头那里会鼓包。”黄姑娘冷不丁地开口。

红姑娘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哎呀，真的，谢谢小黄。”她温柔地笑了，开始拆线重织。黄姑娘没再说话，只是嘴角微微动了一下，继续低头看书。一个用行动表达关怀，一个用犀利守护完美。

最安静的角落属于绿先生和玫姑娘。绿先生靠在阳台的躺椅上，闭着眼，像是在晒太阳，又像是在思考几亿年后宇宙的终结。玫姑娘则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他旁边，安静地剥着橘子，剥好一瓣，就轻轻放在旁边的小碟子里。她不去打扰哥哥，只是这样静静地陪着。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种无声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流淌。

“砰！”

一声闷响和蓝先生的惨叫打破了宁静。他急着去拿高处的书，不小心从凳子上滑了下来。

青先生一个箭步冲过去，不是先扶他，而是先检查凳子有没有摔坏：“说了多少次！要稳当！”

红外线从厨房探出头：“怎么了？”

红姑娘赶紧放下毛衣针。

连打盹的玫外线都惊醒了：“地震了？”

只有绿先生缓缓睁开眼，看了一眼，又闭上了。玫姑娘则小声说：“哥哥没事吧？摔疼了吗？这个地板真不好……”

窗外，午后的阳光正好，邻居家传来隐约的麻将声和笑声。彩虹之家的新年第一天，就在这磕磕绊绊却又充满生机的日常里，平稳地滑向了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