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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旱关怒浪吞烟火,灵珠碎骨向苍天

灵珠为何蒙尘

陈塘关的暑气,是被晒融的铁。

日头悬在头顶,把青石板路烤得能烫熟鸡蛋,河床裂出的缝像巨兽的嘴,最深的地方能陷进半只脚。田埂上的禾苗枯成了枯草,叶尖卷成焦黑的圈,连海边的芦苇都垂了头——那芦苇是哪吒往常最爱折来编哨子的,如今一捏就碎,扑簌簌落了满手灰。

哪吒蹲在浅滩的礁石上,指尖捻着枚晒得发白的贝壳。贝壳里的咸水早蒸干了,只留层泛着盐霜的壳,硌得他指腹发疼。身侧的小丫攥着半只紫纹海螺,羊角辫上的红绳褪成了粉,脆生生的声音裹着干渴:“哪吒哥,什么时候能下雨呀?我家的菜畦都裂成蜘蛛网啦。”

小丫是王大娘的小女儿,总爱穿件洗得发白的红布衫,跑起来像团烧在旱季里的火。哪吒把颈间的乾坤圈摘下来,金环在掌心转了个圈——暖黄的光漫开,却暖不透这漫无边际的燥。他想起三天前龙王庙外的景象:百姓们跪在滚烫的石阶上,额头磕得渗血,供桌上的牛羊祭品晒出了油,苍蝇绕着腐肉飞,可庙门紧闭,连点香火的烟气都没飘出来。

他那时偷偷翻进庙墙,看见龙王像前的香炉积着半寸灰,供果烂成了泥——这龙王,根本没听过陈塘关的祈求。

深海的龙宫,却凉得像冻住的冰窖。

东海龙王敖广斜倚在白玉龙椅上,指尖捻着颗鸽蛋大的珍珠——那是陈塘关百姓凑了三个月的口粮钱,托商船辗转送来的“求雨贡礼”。珍珠泛着冷光,映着他青灰色的脸,嘴角撇出的冷笑比海底的暗流还寒:“区区些微玩意儿,也配求本王降雨?”

珍珠被他掷在玉盘里,“咔嚓”裂成两瓣。旁边的巡海夜叉躬着身,尖牙咬得下唇泛白:“那…陈塘关的人还在跪呢,有的都晕在石阶上了。”

“跪?”敖广拍着龙椅扶手,鳞片摩擦的声响像砂纸刮过石头,“让他们跪到海枯石烂,也别想本王掉半滴雨。去,传我命令——三日内,陈塘关献上一对童男童女,用红绸绑了沉进东海,否则,就让他们尝尝海水淹城的滋味。”

巡海夜叉领命,化作阵裹着腥气的黑风掠出海面。风卷过浅滩时,小丫刚把海螺贴在耳边听,抬头就看见个青面獠牙的怪物,钢叉尖泛着冷光,直扑她的咽喉。

“住手!”

哪吒的喝声像惊雷炸在滩上,乾坤圈从掌心飞出去,“当啷”一声砸在钢叉上。钢叉断成两截,火星溅在浪里,“嗤”地灭了。夜叉吃痛尖啸,另只手抓向小丫的胳膊——他要把这穿红衣的女童拖回龙宫,献给龙王当“祭礼”。

哪吒纵身跃起,混天绫像赤龙缠上夜叉的腿。红绫裹着劲风,把夜叉狠狠摔在礁石上,礁石裂开的缝里渗出血红的沙。可还是迟了——小丫的半个身子已经被拖进浪里,只留只攥着海螺的手,在咸水里晃了晃,就没了踪影。

“还我妹妹!”

哪吒踩着夜叉的背,混天绫勒得他脖颈咯咯响。夜叉的脸憋成青紫色,连声道:“童女…童女被带往龙宫了!是三太子…三太子敖丙要的,说要拿她当点心!”

哪吒的指尖攥得发白,混天绫的红光泛得更烈,几乎要烧起来。他刚要逼问龙宫的方向,海面突然炸开丈高的浪——条青鳞小龙破浪而出,龙角上挂着珊瑚串,画戟尖挑着水珠,傲气裹着咸风,溅了哪吒满身。

“哪来的野童,敢伤本太子的手下?”

敖丙化成人形时穿青缎长衫,眉眼间却带着龙的戾气,画戟在浪尖一点,溅起的水花打在哪吒脸上:“那小丫头片子?早被本太子撕了喂虾兵了。”

这句话像烧红的铁,烫穿了哪吒的肺。

他没再说话,乾坤圈直砸敖丙面门。敖丙挥戟去挡,金环撞在戟尖上,火星溅在浪里,又灭了。哪吒身轻如燕,混天绫舞得密不透风——红绫裹着风,裹着他的怒,先缠住敖丙的手腕,又顺着胳膊缠上他的脖颈。敖丙没想到这孩童的法宝如此蛮横,挣扎间龙角撞在礁石上,疼得他闷哼一声。

哪吒瞅准时机,一把攥住他的龙角,另只手抽出腰间的短剑——那是殷夫人前几天刚给他削的木剑,此刻竟泛着冷光,顺着龙鳞的缝隙,生生剥下了敖丙的龙筋。

龙筋是银白的,沾着血,缠在哪吒手里像条死蛇。敖丙的尸身漂在浪里,青鳞泛着灰,慢慢沉向海底,连溅起的浪都凉了。

龙宫的玉盘,摔得粉碎。

敖广看着虾兵拖回的儿子尸身,龙须竖得像针,青灰色的脸涨成了紫黑色。他化作人形,玄色龙袍裹着一身戾气,撞开李靖府邸大门时,门板裂成了两半。

“李靖!你教的好儿子!”

他拍着厅堂的八仙桌,桌腿“咔嚓”断了一根,杯盏摔在地上,茶渍溅了满地。李靖刚从城楼上查旱情回来,听闻消息脸白得像纸:“龙王息怒…犬子年幼无知,我这就把他叫来,给您磕头赔罪。”

哪吒被家丁拽进来时,手里还攥着那根龙筋。他昂首挺胸,额心的朱砂痣泛着红,像沾了血:“我没做错!他要吃小丫,我杀他是为民除害!”

“为民除害?”李靖的声音发颤,抽出腰间玉带就要绑他,“你可知闯下多大祸?还不快给龙王跪下!”

哪吒挣开玉带,混天绫在身后飘着,像团烧着的火:“我不跪!他是恶龙,该杀!”

敖广上前一步,龙爪化的手抓向哪吒领口:“小小顽童,也敢口出狂言!”

哪吒侧身避开,混天绫缠上他的手腕。红绫的力大得惊人,敖广竟被拽得一个趔趄,龙袍的下摆扫过碎瓷片,划开道口子。哪吒指着他的鼻子,声音脆却狠:“你要是再敢找陈塘关的麻烦,我连你一起杀!”

敖广的脸彻底黑了。他甩脱红绫,化作阵黑风掠出府邸,临走前的怒喝震得窗纸簌簌发抖:“好!好!你等着!”

陈塘关的夜,被浪涛撕成了碎片。

哪吒被李靖锁在后院柴房里,混天绫和乾坤圈都被收走了。他趴在窗棂上,看见远处的海面泛着墨色,浪涛的嘶吼像巨兽的咆哮,越来越近。柴房的门“咔嚓”开了,是殷夫人——她的眼睛红肿着,把法宝塞回哪吒手里,指尖抖得厉害:“哪吒,快逃…往乾元山跑,找你师傅。”

“我不逃!”哪吒抓着她的手,“我要去杀了那些恶龙!”

他刚跑出柴房,就看见城楼上的火光——海水倒灌了。

浪涛像堵黑墙,推着房屋往岸上撞,木梁断裂的脆响、百姓的哭喊声、牲畜的嘶鸣,混着咸腥的水,漫过了青石板路。李靖站在城楼上,银甲被浪打湿,贴在身上像层冰冷的壳,他看见哪吒,嘶吼着扑过来:“你还敢出来!”

“爹!让我去!”哪吒抓起火尖枪(那是他藏在柴房的木枪,此刻竟泛着淡红的光),就要往海里冲。

李靖死死拽住他的胳膊,指甲嵌进肉里:“你再闹,陈塘关就全完了!”

云端传来敖广的狞笑,四海龙王的身影在云里若隐若现,巨浪拍打着城墙,砖缝里渗出血红的水。“李靖!再不交哪吒,本王就沉城了!”

百姓的哭喊声飘进耳朵——王大娘抱着块木板在浪里挣扎,嘴里喊着“小丫”;王小胖抓着歪脖子树,树枝断了,他掉进浪里,只露出只手;王丫丫的辫子缠在房梁上,脸憋得发紫,眼泪混着海水往下流——

李靖的手,松了。

他看着哪吒,眼神里的失望、厌烦、绝望像针,扎进哪吒的骨头里:“父母骨肉养了你,你却连累满城百姓,要你何用?”

他拔出佩剑,剑刃泛着冷光,悬在哪吒头顶。

哪吒看着那把剑,看着父亲扭曲的脸,嘴唇颤抖着:“…爹爹?”

剑,掉在了地上。

李靖的身体摇摇欲坠,管家上前扶住他,他气若游丝:“你…自刎谢罪吧。”

哪吒的世界,突然静了。

浪涛声、哭喊声、风声,都消失了。他只看见父亲冷漠的侧脸,母亲哭倒在地上的背影,云端恶龙咧开的嘴。他慢慢捡起那把剑,剑刃凉得像冰,贴在脖颈上时,他看见小丫的红布衫在浪里飘,像团烧残的火。

“我这一身血肉,本就是陈塘关的雨水塑成的。”

他走上城墙,浪涛拍在脚面上,湿了红绫的下摆。他看着四海龙王,声音脆却轻,像碎了的玉:“今日剃骨还父,割肉还母,把你们给的性命,托还给天地。”

他回身,看着李靖和殷夫人——母亲的脸埋在袖里,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叶;父亲的背挺得笔直,却没看他一眼。

“爹爹,娘亲,你们的血肉,只会禁锢我。”哪吒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异常坚定,“我把它还给你们,我把我,还给我自己。”

他对着天空喊,声音传遍陈塘关的每一寸土地:“师傅…乾坤圈我留下了。下次若再遇见敢对天叫的孩子,别让他跪着活。三界听着,小爷的魂,不归你们管!”

剑刃划破脖颈的刹那,血是热的,滴在浪里像开了朵红得刺眼的花。他的肉一片片从骨头上剥离,混天绫缠在白骨上,红得像烧着的云;他的骨白得像莲,落在浪里却没沉——那是灵珠的骨,洁净得连海水都染不脏。

他看见小丫从浪里钻出来,红布衫干干净净的,举着海螺朝他笑;看见王小胖举着桂花糕,喊他“哪吒哥”;看见王丫丫递来个贝壳,贝壳里的海风声轻轻的,像小时候的夏天。

他的眼睛,慢慢闭上了。

浪涛,突然停了。

四海龙王看着城墙上那堆白骨,看着缠在骨上的红绫,突然觉得冷——那冷不是海底的凉,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能冻住龙血的寒。他们化作黑风逃了,连浪都退得仓促。

百姓们爬上岸,看着城墙上的白骨,看着那团红绫,突然跪了下来。哭声又响了,却不是绝望的哭,是带着痛的、敬的哭,有人把刚捡的贝壳放在白骨旁,有人把干粮摆成小小的堆。

李靖站在城楼上,看着那堆白骨,突然捂住了脸。眼泪从指缝里渗出来,砸在地上,砸出小小的坑,坑里很快积了水——是陈塘关三个月来的第一场雨,细得像针,落在白骨上,润开了点点湿痕。

殷夫人抱着那堆白骨,把混天绫裹得严严实实,像抱着个熟睡的孩子。她的声音轻得像风:“哪吒…娘带你回家。”

作者(二哥的藕)呜呜呜,心疼死自己了,吒儿呜呜呜(┯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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