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抱着我刚离开没多久,派出所的警车就停在了学校门口。警察一进办公室,张父就扑了上去,捂着脸哭嚎:“警察同志!您看看我的脸,再看看我儿子的眼睛!那个黑社会周世豪打了我们,还威胁我们,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黑社会?”警察皱起眉头。
“对!就是他!”李晴赶紧凑过来,指着门口,“他不仅打了张哥,还差点打我!”
“如果情况属实,我们一定会依法处理。”警察刚说完,校长和孙丽就同时开口:“等一下!”
警察转头看向两人,见他们神色急切,立刻察觉到不对劲:“还有什么情况?”
孙丽快步上前,把张天宇诬陷我、李晴不分青红皂白体罚我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又打开电脑,把教室监控调了出来。
警察看完监控,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转头看向李晴,从腰间掏出手铐“咔嗒”一声铐住了她的手腕。
“你们干嘛铐我?我是受害者啊!”李晴挣扎着大喊。
“闭嘴!”警察厉声呵斥,“《未成年人保护法》第二十七条、《义务教育法》第二十九条都明确规定,教职员工不得体罚、侮辱未成年人!你在监控里打孩子、偏袒一方,已经涉嫌违法!要是那孩子精神出了问题,你就等着承担法律责任!”
李晴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眼神呆滞——她根本没想到,自己随手打一巴掌会这么严重。民警架着她往外走,她还不死心地回头看张天宇。
处理完李晴,警察的目光落在了捂着脸发抖的张父身上。张父赶紧摆手:“我、我没打那孩子!办公室里又没监控,你们别听他们瞎说!”
“谁说没证据?”角落里,一位戴眼镜的老师举起手机,“我拍下你用戒尺打孩子的全过程了。”
警察拿过手机看完视频,脸色更差了。“带走!”两名民警一左一右架起腿软的张父,把他也押上了警车。
另一边,我爸开着老普桑,一路狂奔到了县城最好的医院。挂号、问诊后,医生看着检查报告,问:“你儿子最近是不是受了很大刺激?”
“是!他在学校被同学诬陷,还被老师和对方家长打了……”爸爸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医生点点头:“这事儿是诱因,但不足以让他得这种病。他现在有记忆断层、现实感解体和自我解体的初期症状。”
“您能说得简单点吗?我听不懂。”爸爸急得抓头发。
“简单说,就是轻度分离性身份障碍,也就是常说的人格分裂倾向。”
“好好的孩子怎么会得这个?”
“具体的深层原因,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我先开点药,吃完症状会缓解。关键是得换个环境,要是再待在原来的地方勾起回忆,很可能会复发。”
我爸背着我走出医院时,天空飘起了小雨。回到家,我妈、季雅和秦义轩立刻围了上来,满脸焦急。“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我爸摆了摆手,强装轻松:“没事,就是有点累着了,好好调养几天就好。”
我妈看着副驾上眼神空洞的我,忍不住红了眼眶,季雅也偷偷抹起了眼泪。秦义轩拉着我爸走到一边,低声问:“是张天宇干的吧?”
“你怎么知道?”爸爸很惊讶。
“阿东的性格我最清楚,他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怎么会主动打人?肯定是被逼急了。”秦义轩的语气很肯定,完全不像个六年级的孩子,“您别管了,这事儿我来解决,我会为他报仇。”说话时,他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我在家躺了三天才慢慢醒过来,可脑子里像是缺了一块,好多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我皱着眉努力回忆,妈妈却走过来按住我的手:“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明天我们搬家,过去的事都不重要了。”
(此时周东3年级,季雅4年级,秦义轩6年级。他们都是农村留守儿童,没人依靠的日子里,麻烦只能自己扛,比同龄孩子成熟得早——毕竟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秦父、季雅的小叔和周父都有个共识:让孩子学门功夫防身。秦义轩练截拳道,季雅练散打,周东练跆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