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车菊三人组是不会加上温婧妤的。
“快看！马上就要到圣诞节当天的社团才艺表演了”艾梅诺摇晃着黛莉尔和黛洛温两人，给她们看通知
黛莉尔的眼睛瞬间亮起来，“终于等到这天！我的背景装置昨晚最后调试好了，灯串切换的颜色和《行路难·其一》的节奏刚好对上！”她翻开笔记本，上面画满了中文诗句与色素色卡的对应标记，一笔一划都是期待。
黛洛温的指尖在相机背带上来回蹭了蹭，屏幕里还存着昨晚连夜修好的幻灯片——最后一张是三人在雪地里的合影，黛莉尔、艾梅诺、黛洛温手里举着一朵矢车菊，雪花落在发梢格外温柔。“摄影展的照片都挂好了，”她轻声说，“合唱团表演时，光影会跟着你们的歌声变。”
“还有我和婧妤的和声！”艾梅诺蹦了蹦“我们昨晚加练到十点，指挥老师说最后一段高音能惊艳全场！”她突然压低声音，从书包里掏出一个丝绒小袋，“我给你们带了圣诞礼物——用田径队奖牌的绶带改的挂绳，刚好能挂你的相机和我的乐谱本，还有莉莉的色素瓶！”
黛莉尔接过丝绒挂绳：“太好看了！刚好能系在我的色素瓶上，表演时提着上台，和背景装置的颜色肯定很搭。”她随手将挂绳缠在装满矢车菊蓝色素的玻璃瓶上，深蓝的色素透过透明瓶身，与金色绶带相映成趣。“我到时候可以在台上亲自演示一遍”
黛洛温默默接过属于自己的挂绳，绕在相机背带上，她抬眼看向两人，嘴角难得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谢谢。”说着，她举起相机，对准黛莉尔手里的色素瓶和艾梅诺胸前的乐谱本，按下快门，“留个纪念，放进摄影展的收尾页。”
艾梅诺笑着摆了个姿势：“快走吧！中文协会的朗诵要先彩排，莉莉你得去确认背景灯串的切换节奏，可别让你精心准备的古诗白费了！”她伸手拍了拍黛莉尔手里的笔记本，指尖点在“长风破浪会有时”那句诗对应的蓝色标记上，“特别是这句的高潮，灯串要从浅红猛地转成深蓝，得跟你朗诵的语气卡得严丝合缝才行。”
黛莉尔立刻点头：“放心！我昨晚跟老师练了三遍，还在笔记本上标了秒数——‘欲渡黄河冰塞川’是浅紫，‘闲来垂钓碧溪上’转浅红，到‘直挂云帆济沧海’就切换成最深的矢车菊蓝，绝对不会错！”她抬手看了眼腕表，“现在去礼堂刚好能赶上最后一次试灯，我先去后台对接，你们忙完了记得来给我打气呀！”说着，她拎起装着备用色素和工具的小提包，快步朝着礼堂方向跑去，挂绳上的金色绶带在阳光下闪着光。
艾梅诺转头看向一旁默默调整相机挂绳的黛洛温，语气轻快：“洛洛，摄影展的幻灯片你再检查一遍？尤其是合唱团表演时的光影配合，我跟指挥老师确认过，《Stille Nacht》副歌部分要暖光渐亮，尾段转成冷光，刚好对应你拍的那组‘雪夜矢车菊’照片。”她凑近相机屏幕，指着那张雪地里三人举着矢车菊的合影，“收尾就用这张，等歌声落下时定格，肯定超有感觉！”
黛洛温指尖在相机按键上轻轻按了两下，调出幻灯片预览界面，一张张照片在屏幕上闪过：有黛莉尔低头写汉字的侧脸，笔尖沾着淡蓝颜料；有艾梅诺在跑道上冲刺的背影，双马尾在风里扬起；还有校园里矢车菊丛的特写，花瓣上沾着晨露或薄雪。“都检查过了，”她轻声说，“光影切换的时间轴跟乐谱对好了，摄影展的相框也都固定牢了，不会掉下来。”她顿了顿，补充道，“我去礼堂侧厅盯着播放设备，你彩排时我可以拍点素材，加进幻灯片结尾。”
“太棒啦！”艾梅诺用力点头，抓起放在一旁的合唱团歌本，“那我现在去排练室合最后一遍，重点练高音部分，争取今天唱得比昨晚更稳！”她抬手看了眼黛洛温相机上的挂绳，又低头摸了摸自己歌本上同款的金色绶带，眼底满是笑意，“等我们三个的表演都结束，就去礼堂门口的圣诞树下合影，把今天的高光时刻都存下来，做我们‘矢车菊三人组’的专属纪念！”
“哎?马上要去上社团了，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
“好啊，明天表演见哦！”
圣诞清晨的阳光裹着细碎的雪花，洒在礼堂的尖顶上，玻璃窗上凝结的冰花映出暖黄的灯光，节日的氛围浓得化不开。矢车菊三人组踩着铃声赶到后台时，各社团的成员已忙得热火朝天，唯有她们颈间、手边的金色挂绳，在人群中格外亮眼。
黛莉尔刚放下工具包，老师就迎了上来：“灯串都调试好了，要不要再走一遍流程？”她立刻点头，拎起系着挂绳的矢车菊蓝色素瓶，快步走上舞台。当“欲渡黄河冰塞川”的念白响起，浅紫色灯光缓缓漫开；“闲来垂钓碧溪上”的语调一转，暖红色光带随之流淌；待到“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高潮，满场骤然被深邃的矢车菊蓝笼罩，她举着色素瓶对准灯光，瓶身折射的蓝光与背景灯交织，仿佛将整片矢车菊丛搬上了舞台。后台传来低低的惊叹，黛莉尔笑着鞠躬，眼底闪着自信的光。
与此同时，黛洛温正在侧厅做最后的检查。她将相机架在三脚架上，镜头对准舞台中央，指尖划过屏幕，再次确认幻灯片的切换时间轴。当《Stille Nacht》的前奏在预览界面响起，她轻点屏幕，雪夜矢车菊的照片缓缓浮现，暖光渐亮的节奏与旋律完美契合。她抬头看向舞台方向，恰好瞥见艾梅诺正对着镜子练声，金色挂绳随着呼吸轻轻晃动，清亮的嗓音穿透后台的嘈杂，格外动人。
下午三点，圣诞汇演正式拉开帷幕。当主持人念到中文协会的节目时，黛莉尔深吸一口气，抱着笔记本走上舞台。古筝伴奏缓缓流淌，她的语调时而沉郁、时而激昂，每一个诗句转折都精准卡在灯光切换的节点。当“直挂云帆济沧海”的最后一个字落下，矢车菊蓝的灯光骤然定格，她举起手中的色素瓶，向台下示意——那抹深蓝与灯光融为一体，台下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黛洛温的相机快门不停，将她站在蓝光中坚定的侧脸、笔记本上工整的字迹，一一定格。
黛莉尔的实验表演紧接在中文朗诵之后，舞台灯光尚未完全暗下，她提着系着金色挂绳的工具箱，踩着余韵未散的古筝声走上台。工具箱打开的瞬间，几支装着不同颜色色素的试管、烧杯与一瓶清水映入眼帘，最显眼的仍是那瓶矢车菊蓝色素，金色挂绳缠在瓶颈，在灯光下闪着光。
她先往清水中滴入两滴浅紫色素，液体瞬间晕染开来，像极了“冰塞川”时的沉郁。台下传来细碎的惊叹，她笑着拿起另一支试管：“‘闲来垂钓碧溪上’，该是暖而温柔的颜色。”几滴浅红色素滴入，紫色与红色交织，渐渐化作温润的粉橘色，恰如夕阳下的溪流。
最精彩的部分在最后。她举起那瓶矢车菊蓝色素，缓缓说道：“‘长风破浪会有时’，是矢车菊的坚韧与执着。”她将蓝色素沿烧杯壁轻轻倒入，奇妙的一幕发生了——深蓝色并未与粉橘色混合，反而在下方凝聚成一层深邃的蓝，像夜空包裹着暖阳。她轻轻晃动烧杯，两层颜色缓缓交融，最终化作一片澄澈的靛蓝。
“矢车菊的蓝色来自花青素，遇到不同酸碱度的液体的会呈现不同层次，就像我们在困境中积蓄力量，终会迎来‘济沧海’的时刻。”她举起烧杯，向台下展示着那片纯净的靛蓝，背景灯同步切换成矢车菊蓝，瓶身与灯光相映，仿佛将整片花海搬上了舞台。
表演结束时，她将实验后的色素水倒入特制的小瓶中，贴上写有“长风破浪”的中文标签：“这瓶‘诗之蓝’，送给每一位正在逐梦的同学。”台下掌声雷动，黛洛温的相机精准捕捉到她眼里的光，而侧台的艾梅诺，早已激动地挥着手臂。
合唱团的表演排在后半程。艾梅诺站在女高音声部前排，目光越过人群，精准找到了侧厅的黛洛温和台下的黛莉尔。钢琴前奏响起，她深吸一口气，清亮的嗓音像雪花般轻盈落下。副歌部分，暖黄色灯光慢慢亮起，背景幻灯片同步播放起黛洛温拍的雪夜矢车菊，花瓣上的积雪在光影中仿佛缓缓融化；尾段旋律渐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屏幕定格在三人雪地里举着矢车菊的合影，金色挂绳在照片里闪着光，全场掌声雷动。
摄影展设在礼堂两侧的走廊，表演间隙，越来越多的同学驻足。黛洛温拍的照片按“日常”“训练”“雪夜”三个主题排列：黛莉尔写汉字时沾着颜料的指尖、艾梅诺冲刺时扬起的双马尾、三人并肩走过落叶道的背影……每一张都带着细腻的温度，最末一张正是今早后台的抓拍——黛莉尔举着色素瓶，艾梅诺比着加油的手势，两人身边的黛洛温露出浅浅的笑，照片下方贴着黛莉尔用矢车菊蓝墨水写的中文：“矢车菊三人组，友谊长存”。
“明年，我们还要一起准备表演！”艾梅诺攥着两人的手，语气坚定。掌心传来的温度，像矢车菊的花语般，纯粹而热烈。
“……可是，我们一个月后就要毕业了”
艾梅诺雀跃的声音突然卡住，攥着两人的手猛地收紧，眼底的光亮瞬间黯淡了几分。雪花落在她的发梢，融化成细小的水珠，像没忍住的泪光。“毕业……”她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居然忘了，我们很快就要分开，去不同的学校了。没关系，我们可以去同一个”
“……我要去中国上学了，和黛洛温一起”
艾梅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攥着两人的手力道大得泛白，眼眶唰地红了。“中国？”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那……那我们隔着那么远，连见面都难了……”雪花落在她颤抖的睫毛上，分不清是雪还是泪。
空气仿佛被冻住，只有圣诞颂歌的旋律在空旷的礼堂里回荡，带着几分伤感。艾梅诺吸了吸鼻子，突然用力抹掉眼泪，挤出一个笑容：“没关系！距离算什么！”她从口袋里掏出三张小小的矢车菊干花卡片，每张都系着同款金色挂绳，“这是我提前准备的毕业礼物，背面写了我的新地址和电话，你们一定要常联系我！”
黛莉尔接过卡片，干花的纹路清晰可见，背面是艾梅诺的字迹，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她从工具箱里拿出三个迷你色素瓶，每个里面都装着澄澈的矢车菊蓝，瓶身贴着中文标签：“勿相忘”。“这是我用最新提取的色素做的，不会褪色，就像我们的友谊。”
黛洛温没有说话，只是从相机里导出三张照片，用随身携带的便携打印机打印出来——正是今天表演时三人各自的高光时刻：黛莉尔在蓝光中举着烧杯，艾梅诺在舞台上放声歌唱，还有三人在圣诞树下的合影。她把照片分给两人，又从背包里拿出两个小巧的相机挂坠，“可以挂在钥匙上，看到它，就像看到我在给你们拍照。”
艾梅诺接过照片和挂坠，突然抱住两人，哽咽着说：“我们约定好！每年圣诞节，不管在哪里，都要视频通话，一起唱《Stille Nacht》，分享各自的生活！我还要去中国看你们，把我们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
“我们去中国需要换号。”
艾梅诺的眼泪终于没忍住，顺着脸颊滑落，却还是用力点头：“换号也没关系！我把你们的旧号码抄在笔记本上，还会记在矢车菊卡片背面，每天都看一遍！”她从书包里翻出一个烫金小本子，飞快地写下两人的旧号码，又在旁边留出大片空白
“以后TikTok里见”
艾梅诺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的脸上瞬间透出光亮，连忙抹掉眼泪：“对！TikTok！我们互相关注，不管换多少号码，账号总能找到！”她立刻掏出手机，打开TikTok二维码，“快扫码关注”
黛莉尔笑着拿出手机扫码，屏幕上弹出她的账号——Cornflower矢车菊，头像是那瓶系着金色挂绳的矢车菊蓝色素。
黛洛温也打开自己的账号，ID是荔枝，头像是三人雪地里的合影。她默默关注了艾梅诺和黛莉尔，又点开设置，把账号绑定的邮箱改成了将长期使用的那个：“我会同步发摄影作品，每一张都标注#矢车菊三人组，你搜索就能看到。”
“约定好！”艾梅诺举起手机，对准两人，“以后不管在中国还是德国柏林，每天都要在TikTok上互动！”
三人的手机屏幕映着彼此的笑脸，雪花落在屏幕上，瞬间融化。艾梅诺按下录制键，记录下这个瞬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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