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生2

魔道祖师同人文 王爷湛×王妃婴

历过一回生死，前世种种是非但未随尘烟弥散，反倒如刻肌刻骨般清晰。四载前慈母病逝，云游至府中的道士一眼便断他八字刚硬，克父克母，实乃天煞孤星之命。魏凤眠本欲将她送往家庙，伴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偏是魏厌离跪阶求情，才改了主意，将她贬往乡野庄子。正因这份旧情，魏婴曾对魏厌离存着感激，如今想来，这庄子里的种种欺凌，全是拜魏厌离母女所赐。

庄子交由张兰一家打理，那赵兰生性贪鄙吝啬，兼之凶戾蛮横，平日里总爱指桑骂槐折辱魏婴。丈夫程福更是游手好闲，终日沉湎酒赌；一双儿女也无半分良善——儿子程昭耽于美色，女儿程芳则尖酸寡恩。魏婴初来时尚带了些首饰珠宝，或被赵兰强占，或遭程芳哄骗，尽数落空。十余日前他落水并非不慎，原是在池塘畔遭程昭拉拉扯扯，不堪受辱才纵身跃入池中。程昭见闯下祸事，慌忙逃遁，待绵绵与小凤唤人将他救起时，他早已气若游丝。

彼时正值寒冬腊月，池水寒彻骨血，再加这几年张兰苛待，他身子本就孱弱，染了风寒更如雪上加霜，一病便卧床不起。魏婴记得分明，前世醒来远没有这般早，醒后还落下病根，更甚者，不久便有风言风语传开，说他小小年纪善勾引乾元，枉为坤泽却不知自爱，是勾引程昭不成才落水。想来这又是赵兰的手笔，将所有污名都推到她身上，也正因这盆脏水，日后他容貌渐长，竟落了个“妖孽”的骂名。

如今他醒得偏早，那些流言尚未滋生，想来赵兰还未算计到此处，倒不妨趁此时机，给她备一份新年“厚礼”。在这任人宰割的庄子里苟活，断无未来可言；四年后被当作一枚弃子送进深宫，更是他断不能忍的。而让恶人白白讨了便宜，也绝非他的本意——凡所行之事，皆要付出代价，程昭便是第一个该清算的。

魏婴望向窗外，屋外爆竹声隐隐约约，唯这三人栖身的小屋更显凄清。她缓缓坐起身，小凤听得动静，忙不迭起身迎上：“公子醒了？可有不适？”魏婴轻轻摇头：“此刻是什么时辰了？”“约莫是戌时了。”小凤答道。绵绵将手中蒲扇搁下：“公子可是饿了？奴婢这就去厨房端些吃食来。”

寻常贬来庄子“休养”的小公子小姐夫人，多是戴罪之身，却终究是主子身份，若非有特殊交代，断不至于过得这般潦倒，连寻常仆役都不如。年三十的饭食迟迟未送，个中蹊跷，耐人寻味。

魏婴尚未开口，门外便传来叩门声，一道清脆嗓音响起：“公子，奴婢来送年夜饭了。”绵绵一愣，魏婴道：“进来吧。”门轴“吱呀”轻响，身着簇新喜服的丫鬟拎着食篮走进来，笑盈盈说道：“兰婶婶吩咐奴婢来送年夜饭，姑娘快用些吧。”小凤见她半晌未动，疑惑低头，恰见她眸中情绪一闪而逝，转瞬抬首，唇边漾开一抹浅淡笑意。